“挺好的。”
“大大的假话,怎么都是好,我干脆就乱跳了,”李枳怕烟掉下去,有点口齿不清,跟着黄煜斐的力量转了个圈,又扑回他怀里,“反正这曲子很容易找节奏,怎么着都能跳起来。”
“以后慢慢学也不迟,”黄煜斐被他这么一折腾,干脆也放开自己那些舞步和手型讲究,这么败下阵来,虽然确实有点太快,但只要拥着怀里小小的人,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今晚就陪小橘乱跳。”
“虽然乱,但我觉得我转得还可以啊,有点那个意思了,我有天赋?”
“嗯,你有,非常有。”
就这样,一曲乱七八糟的探戈,把他们俩闹得简直晕头转向,还出了涔涔的汗,两双弯着的眉眼,却是享受又放松的。两个人,在同一时刻,近乎本能地感受到什么,听这首歌,跳这支舞,什么东西缓慢燃烧着,就像他看他看出一身的火。
烧得累了,就抱在一起慢慢地晃悠。半支烟刚才灭在嘴里,现如今李枳却放肆地傻乐,把它给笑掉在了地上:“这哪是探戈啊,整个就是转圈舞,哥,你都被我带跑偏了。”
黄煜斐便也丢掉自己嘴里的烟头,道:“小橘节奏感还是很好的。”
“就知道夸我,”李枳踮脚,脑门撞了撞他的额头,“等我学会了,我穿裙子高跟鞋跳。”
黄煜斐一愣。
“怎么?我腰围才两尺多点,肯定买得到合适的尺码,”李枳狡黠地眯着眼,“哇,哥你好像有点硬了,顶到我了。”
“亲一口好不好?”
“咱俩都满嘴烟味!”
“讨厌接吻吗?”黄煜斐捉着他的手腕,隔着一寸,贴在他面前,慢慢地说,“我以前都是在勉强小橘吗?”
“怎么会啊,你胡说,不讨厌,我一点也不,”李枳慌着,就凑过去去磨蹭他的嘴唇,“我当时也不是想要推开,我是……”
“太好了,还担心自己被讨厌了,”黄煜斐神情松软,在晦暗中,却有种不羁的潇洒,“我好像是接吻狂魔,对待喜欢的人,就想时时刻刻都能亲他。人在张开嘴的时候,潜意识里的本质感知都是一样的——吞食,而亲吻爱人意味着此时此刻他是被你往里面吞咽的,是属于你的。这也是人类迷恋接吻在心理层面上的原因。”
“好贴切啊这个说法,把你吞掉,”李枳腼腆地垂下眼睫,“我好像也是接吻狂魔,但肺活量不太争气,”他又把眼皮抬起,“确实会喘不上来,但短时间我绝对受得了,还很喜欢,觉得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谁也没资格把我俩分开。”
“那再试试看?难受的话要记得咬我哦。”
“嗯,亲吧,亲吧,但我不咬。我们慢慢亲。”
于是,裹着烟Cao、薄荷味儿的四瓣嘴唇,就这么贴在一起了,密密实实地吻着,高台上,城市上空,在敞开的紫色天穹之下,却也在他们完全隐秘的空间之中。他们拥抱着。黄煜斐挺急的,和李枳一样,他的呼吸也是混乱的,唇舌肆掠,却又带着些不确定的试探,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李枳心想,还在介意吗,被我那么推开了,确实有点心理y-in影的意味。于是他更积极地回吻过去,喘得仍然不轻松,却比被陌生看客们打量着议论要舒适很多。他这样贪恋着,不愿分开,想起黄煜斐的吞食理论,觉得自己快要和他一块融化了。
心脏也狂跳,不服管,偏要往胸膛外蹦,蹦到对方胸膛里。就如同方才跳舞的那种感觉。很妙。乱,又痴迷,疯狂,又脆弱。
最后是黄煜斐先分开的,他错过脸,蹭着李枳的面颊:“不想累到小橘。”
“还好,”李枳在他脸侧亲了一口,“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
“今天在那里,被讲闲话,会很在意吗?”
“也还好,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但第二天肯定就忘了。比他们过分的我遇的多了。”
“井底之蛙太多,”黄煜斐松开怀抱,拉着人往天台边缘走,看着远方,“你看,单是北京城就望不到边际,这个世界究竟多大,存在多少垃圾,我们谁都没办法真正说出来。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世上挤着的,多数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我发现了,我哥基本上对别人看不上眼。”
“小橘不也是一样的吗?”
“确实,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非常,怎么说,cao蛋,只希望傻逼离我远点,我有一段时间还经常幻想世界末日人类灭绝呢。”
“嗯,我幻想过把他们都炸掉,虽然现在想起来很幼稚很残忍,”黄煜斐呼了口气,“改变这个世界是艰难的,所谓伟人,只是把它变得更复杂,多了些条框,却不能改变人的本质。因为他们本身也是人。”
“我们也是人呀,没有义务因为其他人的cao蛋就去把自己弄得苦巴巴的,毕竟坏的是个别的人类,而不是这个地球本身,好人存在,美的东西也存在,”李枳靠在他肩上,看着远方环路上的车流,若有所思道,“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找到爱情,不就是为了理直气壮地跟这个下三滥的世界一刀两断吗。就好比私奔,不就是说,我们可不是为了你们这个世界而活,所以拜拜了您吗。”
黄煜斐默默听着,似是有所顿悟,怀里的人,短短一句话,却用惊人的力量在他心上凿出深刻印痕。夜风竟是微凉的,他明白夏天就快过去了。可那一刻他拥抱着他,就像拥抱整个季节。他想,对于一颗果子来说,盛夏消逝的悲剧并不存在。相反,夏日是用来存储的,存在鲜亮的果皮上,存在欲滴的果r_ou_里,更存在紧瘦的果核之中。
或者说,一颗半熟的果实,便是一个浓缩的热烈季节。
黄煜斐碰巧爱上了一颗,把他撷下,品尝一口,再一口,觉得很甜,越来越甜,是他没试过的新鲜滋味,也让他切实地感觉到自己的存活,化冻似的,对这个世界逐渐有了那么一点常人都该有的善意,抑或是理解。于是怎么会再放开唇舌呢?
此时他们身处城市上空,近百米高处。有月光,有鎏金的路,有夏末的月季,亦有散着相同皂香的温软躯体被他拥入怀中。黄煜斐喜欢高处,他清楚地看到世界,也看到时间的隔膜与消逝,却又仿佛站上一个祭台,他在此昭告天下,李枳是他的人。
恍然间,他回忆起了少年时摘抄数遍的诗——苏联作家写给边境线上一见钟情的女诗人的短句——在今夜,你是舞曲,世界是错误。于是他说,我想起来一句非常合适的话,也非常r_ou_麻,你要听吗小橘。李枳当然说要,他便对李枳念了出来。
而今夜,世界是错误,你是舞曲。
李枳喜欢这种说法,他瞪大眼睛怔了怔,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却认真道:“我要是舞曲,你呢,就是那个能跟着我迈出舞步的人。”
往家里回的时候,楼道灯管坏掉了,漆黑一片。李枳紧抓住黄煜斐的手,直到开了门,光一照,黄煜斐才发现这人整张脸都是通红的,避着他的目光,像在憋笑。
他隐约觉得自己的惊喜快来了。
果不其然,李枳蹬掉帆布鞋,光着脚丫跑去自己卧室,又急匆匆跑着回来,双手拿着一个不小的纯黑丝绒盒子。
“打开看看,七夕礼物,”他把盒子递给黄煜斐,又缩着手,有些忐忑地揪着衣角,衣摆下的两腿也有些无所适从似的,交叉站着,想坐又不坐,“应该喜欢吧,可不许说我色情啊。”
那盒子里是一条丝绸质地的黑色短裤,长度大概只能遮到腿根,拉链却开在后面。在那拉链上方,则缀着一个毛茸茸的圆球,拳头大,r-u白色,柔顺而弹软。短裤下面还压着一副兔耳发卡,掂在手里沉沉的,同样是r-u白色,包在丝带里面的铁丝可以展开。
“什么时候买的?”黄煜斐放下盒子,捂脸笑了,“小橘穿我的T恤就已经很x_ing感,现在又来一套这样可爱的,我感觉我会失控。”
“那,更喜欢哪个?”李枳懵懵懂懂地,稍稍偏了偏头,“反正今晚只能穿一套。我不想明天起不来床。”
“先选兔子,这是老婆给我准备的惊喜呀。”
“没错,为这惊喜我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还犹豫了半天,耻度太大了,”李枳悄悄地、笑眯眯地望着他,小声地说,“但我现在很期待,快帮我脱掉这个,再穿上这个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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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他俩情人节快乐!
今晚黄老九吃兔兔橘,我们上豪车。
感谢大家的留言~继续求浇灌=w=这是我加更的动力。
第51章
有一块美玉,他对你毫无防备,双手把自己堪堪奉上,轻言细语地求你,雕琢我吧,玷污我吧,让我碎成粉末再开出剔透的花儿。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用意志去控制的诱惑。
按照李枳要求的,黄煜斐迅速把他的T恤剥掉,又去褪他的内裤。李枳脸烫烫的,靠伏在黄煜斐身上,站得松松垮垮,任人一手捞着腰,一手掐着他屁股捏,“哥,我最近有没有长点r_ou_?”他抬眼,缺少自信地问,“手感还是干巴巴的吗。”
“怎么会,谁说你干巴巴?”黄煜斐眼角已经开始烧了,上挑得很有精神,薄薄的单眼皮显出直率的红,这往往意味着他心里火烧得旺盛,“小橘的手感一直非常不错。”说着他力度就放重了几分,拇指在皱缩的x_u_e口有度地按,“你看,这里摸起来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