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是你的吗?”风瑔下意识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个钱包,但并不是他的。他边回着“不是”,便要把身子直起来。
“哎,小偷!”后面那中年男子突然嚷了一声。他一惊,抬头看时,那女人手上的包可不是他的。他大惊,忙去抓。沈夙生的包被他一带掉到了地上,眼见那女人要跑了,风瑔急的把包捡起来,刚要追,那中年男子拦住他:“小伙子,你快追,我帮你看着包。”
风瑔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丢给他包,说了声“谢谢”,径自追那女贼去了。
那女人不像逃跑,倒像逗他玩儿似的。车厢里那么多人,见了这一幕只感到惊奇,竟没反应过来是贼。直到风瑔一声“抓贼啦”大家才如梦初醒,一众围了上去。那女人也不强求,恰好火车到站,她见情势不妙,扔下手中的包,跳下了车厢。风瑔忙把包抱到怀里,猛然想起来沈夙生的包还在那个男人手里。他正要往回跑,便看见那男人一手抱着包,一手拖着他的行李箱从另一个车门下站了。
“回来!骗子!”风瑔喊着,急红了眼。又想起来这是沈夙生下车的地方,正好沈夙生听见动静赶来。风瑔看见他,二话没说拉着他下了车,还没站稳,那车吱呀开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驾到,请多关照哈~
☆、第三章
“怎么回事?”沈夙生站稳了,沉着脸,咬牙问。
风瑔喘得说不出话来:“……出门不利,遇上贼了!”’
沈夙生沉了语气:“怎么这么不小心?丢了多少东西?”
听他这话,风瑔想起来他托付给自己那包,羞愧、委屈、被背叛的痛苦一块浮了上来,他哑着嗓子:“对不起,都怪我,没看好你的包。”
沈夙生在不该下车的时候被拉下车已经很不爽了,听闻自己的包丢了,心情更是差了几分,要不是他的车前些天刚送去保养,夏树也有事不能来接他,他才不会搭乘又乱又脏的火车,更不会遇到风瑔这个烦人的家伙!想到这儿,他的语气又差了几分:“道歉有用的话,还用警察做什么?”
风瑔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往回走。
沈夙生问:“你干嘛?”
风瑔整个人萎靡不振,声音低低的:“我回去找他们,一定把包给你找回来。”瘦弱的肩膀上跨着个大包,显得他单薄又消瘦。
沈夙生觉得少了什么,问:“你的行李箱呢?”
风瑔停了一下:“丢了。”
这小子看着没脾气原来这么倔,把他单独扔在这儿也不是他的作风,沈夙生不擅长应对这种状况,只好先放软了语气:“现在应该先去警察局报案,再找个地方住下来,你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手机、钱包什么的还在吧?”
“嗯。”风瑔答应着,就是没动。
“还不快过来?”沈夙生提高了音量,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不仅粗俗、话多、热心的要命,还是头倔驴榆木疙瘩,“我那包里并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不用太自责。”
“嗯,谢谢。”风瑔看着挺消沉,话也不多,沈夙生以为他还在自责,也就没多问。
两人先去报了案,做完笔录,天都要黑了,只好在当地找间旅馆住下,老板娘是个脸上涂满脂粉的老女人,精明得很,见了他俩,脸上堆着神经质的笑:“两位要一间房啊?”
沈夙生刚想说两间,风瑔已经接了话茬:“嗯。”
“两位可赶巧了,现在双人房就一间了。啧啧,这可是情侣套房啊,隔音效果没的说……”
眼见着她越说越离谱,沈夙生果断交了钱,黑着脸上了楼。老板娘看着他的背影赞不绝口:“好俊俏的小伙子,气质也好,要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这种稀缺好男人可不能错过,啧啧……”
“我也这么觉得。”风瑔在旁边接了一句,老板娘扭头对他意味深长的一笑,他嘴角微勾,颔首上了楼。
老板娘盯着风瑔看了一会:“换身行头,倒也不比刚才那个差,可惜了……”只是可惜什么,到底也没说出来。
☆、第四章
进了房间,沈夙生脸上一个大写的“雷”,眼前大片的粉红,中间超大一张双人床,挂着粉红色的床帏,他调整一下心理状态,坐到旁边放着的单人沙发上,闭着眼捏鼻梁。这次出行,地方并不太远,除了工作方面,主要目的也是休个小假,本以为今天就能到达目的地,行李早就托运到夏树那儿了,到了地方,也是直接住到夏树家里。他怎么会想到还要和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共处一室呢?
听见开门声,沈夙生一指地板:“你睡这。”
“为什么?”
“我不喜欢和一个男人睡一张床。”
风瑔无话可说,看见他身后一片粉红映着他严肃的脸只觉得好笑,沈夙生没理会他别扭的表情,去了浴室洗澡。他以为风瑔够知趣,因此就没锁门。哪成想洗到一半风瑔“刷”的把门打开了,二话不说往里冲:“抱歉,实在是憋不住了,你继续,当我不存在。”
沈夙生站在花洒下,身上还残留着没冲干净的白色泡沫。皮肤因热水浸泡变得粉红,看上去又滑又嫩。风瑔极力平复刚才那一幕带来的视觉冲击,缩着身子捂着脸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能感觉到狭小空间里的低气压,人之常情,对着人洗屁屁、摸大腿这种事,任谁也会不舒服。沈夙生还在洗澡,心情却显然不再愉悦,浴室里氤氲着水蒸气,朦朦胧胧的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虽说“非礼勿视”,但因为看不真切,反而更想看的清楚,风瑔一狠心分开了手指,伴随着“噗”的一声,他战战兢兢的一泻千里。
没脸了.......
风瑔做着自我检讨,听见沈夙生哼了一声,甩门而去。
风瑔在内心忏悔,手伸到一侧拿纸,拽了半天没拽着实物,他瞅一眼放卫生纸的支架,吞口唾沫,扭头朝门口弱弱地喊了一句:“给我拿点纸,成么?”
那边半天没动静,风瑔四下瞅着看见地上扔着沈夙生刚换下的衣服。他绷直了脚尖去够,差点没坐稳趴地上,好容易把衣服拿在手里风瑔苦着脸犹豫着要不要擦屁股,正人神交战着,沈夙生黑着脸走进来,看见风瑔僵在半空的那只手里抓着他的衣服。他眯着眼审视眼前的局势,忽然扭头就走。风瑔完全下意识地继续被打断的动作,沈夙生突然折回身来,一把从他手里抢过衣服,俯下身和他平视,眼神凶狠:“本来还想给你拿纸,你竟然想用我的衣服擦屁股,你就等着坐死在这里吧!”
美色当前,风瑔也顾不上欣赏。被逼无路,干脆破罐子破摔:“得了吧你,你才没那么好心,你巴不得我在这坐一夜呢!就算你想给我拿纸,这有吗?反正我是没看见……”
沈夙生直起身来,露了一小块胸膛,他交叉着双臂,语气嘲讽:“我有钱。”
“……”风瑔一秒钟失忆,腆着脸,就差扑上去抱大腿,“大哥,求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太短小,今天双更啦~
☆、第五章
风瑔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拉灯,沈夙生已经睡了,呼吸浅的听不见,他侧躺在床上,只占了一小块地方。床下铺好了被子,风瑔没躺上去,今晚月色挺好,柔柔的从窗户外投进来,诱惑着他走过去。
他确实受了蛊惑,在窗台上坐下,一只脚抵在墙上,另一条腿悬空,扭着身子看压抑的深沉的天。他把窗子打开一条缝,夜风席卷着凉气儿吹过来,窗帘舞动着,拂到身上凉凉的,触感细腻。
他没有半点儿睡意,声音低低的,哼一支曲子。断断续续,随意地晃着腿,嘴边微微挂着一抹笑。
风瑔乐在其中,不知道沈夙生根本没睡着,他本就浅眠,在不熟悉的环境,身边又有一个算不上熟识的人,自然是睡不着的。他也注意到今晚夜色柔美,这种时候本该和心爱的人一起就着月色浅酌几杯,想到风瑔,他也失了兴趣,干脆早早睡下。风瑔从浴室出来后,他马上装出一副睡着的样子,他实在想不到能和风瑔聊些什么,这样做,也算免了尴尬。
风瑔朝窗台走过去是他意想不到的,他睁开眼看风瑔,看他在风中,像一个纯洁的天使。他和平常截然不同,少了些聒噪,多了些矜贵。低头吟唱的时候,满目柔情,像一朵娉婷的荷。
沈夙生舍不得出声打断,风瑔就像深夜里的风,悄悄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从他的心里,穿堂而过,又盘旋着,余韵不绝。他慢慢地坐起,夜里的寂静放大了布料相互摩擦时发出的“簌簌”的声音,果然,惊动了风瑔。
风瑔遥遥向这边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吵醒你了?”
沈夙生遗憾破坏了美好的意境,睁着眼看他,没急着答话。
没想到风瑔瞬间恢复常态,抬高了音量:“醒都醒了,过来喝杯酒?”
沈夙生叹口气,果然不能对他抱有太大期望,懒得再装,他懒洋洋地回一句:“哪来的酒?”
风瑔跳下窗台去拿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几罐啤酒来:“从家里带来的,要不是太沉,还想带一瓶红酒到时候提升个B格用呢。算了,啤酒也行,将就一下吧。要么?”
沈夙生点点头,风瑔献宝似的几步走过来把酒丢给他,非常自觉的跳上床坐在他对面,傻笑着:“快喝,我私藏的,别人想喝还没这个机会呢。”说完自己拉开一罐,喝完一大口后,发出“啊——”的感叹,砸吧砸吧嘴,又意犹未尽的补上一句:“还是啤酒更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