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明知故问!”季紫心情不咋地,说话就变得没好气。
“啧啧,一个小暑假,连脾气都养起来了啊!诶,你不会也是挂科学分太多,跟咱班王小强一样被强行留级了吧?!”
季紫突然就觉得没那么郁闷了:“我一直以为我是班上垫底的呢,没想到王小强比我还挫……王小强是谁啊?”
“没有集体爱的家伙!”何蓉盘腿坐在床上,嚼着她带过来的零食,“你不是天天喊穷么,上哪儿弄的这么多孝敬我的啊。”
“据说是……x_ing*s_ao扰的赔偿。”季紫讷讷坦白。
“……”何蓉再看看手里的牛r_ou_干,总觉得带了股诡异的味道,“对了,你跟你堂叔保持距离了没?我最近想出一个好办法,能让你脱离苦海,立地成佛。”
“什么?”季紫其实有些心不在焉的,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血缘关系,她才不要脱离苦海呢。
“那就是由本姑娘出马,拿下你那腹黑堂叔,等到他五迷三道了,你不就解放了,从此天高任乌鸦飞,海阔凭王八跃了?”何蓉兴致勃勃建议。
季紫犯了个白眼,心里不痛快:“你凭什么就认为他看得上你啊,你有没我的34C!”
“人不可貌相啊,咱们副市长哪是那种以貌取人的肤浅种类啊,没准他被我的内涵深深吸引,觉得我虽然是A,也刚刚合适呢。”
季紫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抹了把汗,心说,我已经知道多大的在他眼中才算最合适的了……
行李有点多,可季紫还是拒绝了何蓉的帮忙,不知道为啥,她总觉得有点心虚,明明是去当保姆的,可这心情,跟去幽会没什么区别。
其实这个提议,季紫虽然知道自己被压榨了,可还是有些心甘情愿在里面。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总算有了天天跟他见面的正大光明的理由了。(==二货你真的觉得是正大光明咩?)
虽然知道屋子里没有人,可是揣着崭新的门钥匙,季紫还是忍不住沸腾了。虽然前几天她为了提前上岗来适应了段时间,可都是早出晚归,跟钟点工似的,直到现在,行李和人站在随时能开门进去的门口,季紫突然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也成了这个屋子的主人了……
画面切换得十分复古而唯美,像是旧世纪的黑白电影,男主角高大英伟,侧脸仿佛雕刻般立体而深刻,女主角娇俏可人,朱唇黛眉,犹如仙子下凡,亲昵的身影在灯下共餐共舞,最后深情相拥,旋转得像一对翩跹的蝶,偶尔一闪而过的雪花点,都让整个镜头显得更加浪漫……
啊啊,打住打住,季紫在门口狠狠摇头,企图把这看起来美好实质上十分不伦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站在门口干什么?”身后突然有冷冷的声音响起,季紫吓了一跳。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不用再加班吗?”
“做饭,我饿了。”季弈城径自掏出钥匙开门,顺手替她提了个行李包进门,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无论干什么都得带堆成山的行李的行为。
季紫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跳到厨房去了。
季弈城看着她像兔子一样的背影,突然有些疑惑了,知道她不太聪明,但也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啊。当初讹她来家里的时候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本来以为是带着委屈和不满的,可现在看来,她好像还挺乐不思蜀的。每次被欺负了,她顶多也就是当时瘪瘪嘴,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还是为他忙前忙后,无一句怨言。
这世界真的有这样一味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吗?是傻,还是痴?
……
深色木桌上摆着色泽鲜亮的几盘菜,一看就让人有口腹之欲。季紫觉得自己自打最近报了那个厨艺培训班之后真是厨艺进步神速,可谓一日千里啊。那些厨艺课上被烫了的手臂,被训斥了的委屈,在看着对面人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时,统统变成值得和欣慰了。
季弈城看着对面呆呆的人,开口:“怎么了?”
“你说比起第一回,我的厨艺是不是大有进步了?”一双熠熠发亮的眸子盯着他,期待着表扬。
季弈城状似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是进步了,这回,食神可以让你帮忙洗菜了。”
“……”
屋子里还是只有一张床,一个沙发,睡觉的时候季紫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叮嘱里面的人:“堂叔,你把门反锁上,不然我,晚上容易梦游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的。”
“比如?”
季紫开始窘迫得泪奔,他肯定是还在记仇,故意的!
晚上的时候季紫怕梦游,却还是梦游了。奇怪的是,以前每回梦游,她都是毫无印象的,直到第二天早晨有了犯罪证据,才意识到自己又一回危害人间了,而这次,不知道是梦境太十八禁还是因为似曾相识,她竟然模模糊糊地,有了记忆,也有了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
二货梦游干嘛了(捂脸坏笑)
PS:家里宽带坏了无线太坑爹,请两天假……
☆、梦游被吃
这感觉其实是相当奇妙的,季紫心里有些异样。身上不时有温热却轻盈得像羽毛的东西落下,缓缓地在全身游走,让她的四肢百骸都舒服得几近颤栗。偶尔却又变得狂野而粗暴,像是夏天的雨滴,密密匝匝地砸在身上,微疼却又奇异的让人觉得舒服。
她轻轻的呻吟出声了,不自觉的□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娇媚,宛如晨曦里带露的花蕊,在他的慢慢哄逗下,妖娆绽放,惹得人更难以把持。
季弈城诱哄着身下的人慢慢放开,有条不紊地剥开缠绕的睡衣,终于瞥得衣裙下惹火的身材。他突然就想起第一次看到这具身体的场景,温泉里的水,蒸得她从头到脚都是粉色的,仿佛入锅的虾子。似乎是那时候起吧,他就忽然兴起了逗逗她的心思。不知道是那天天气太好,还是空气格外清新的缘故,他破天荒的没有投诉那个带错路的新服务生,反倒觉得,这似乎也是天意。
甚至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女人的定义就不同于旁人了,大概是眼睁睁看着嗜赌如命的女人强迫那个懦弱的男人去卖器官的那场争吵,又或者强行拉着他去买血站的那个暴雨滂沱的下午,又或者是卷着全部财产头也不回离开的那个彩霞满天的傍晚。女人是什么,不过是最善变最狡诈最绝情最不知好歹的物种罢了。她们的冷血,无人能及,她们的残忍,也莫可匹敌。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对所有蓄意接近的女人,都是说不出的厌恶。她们不过是为了最俗气的权利,金钱抑或只是这张上得了台面的皮相而已。
爱情于他来说,也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电视机里的广告,披着光鲜亮丽的皮囊,里面的内容却不堪一击。什么天长地久矢志不渝,什么海枯石烂此情不绝,那都是骗骗孩子的把戏而已。
他就像是一个看客,看着周遭的人在一幕幕爱情的戏剧里粉墨登场,最后寂寥谢幕,心,却一直是抽离而鄙夷的。
刚到季家的头一次新年,他在季家后院的树洞里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季紫,她一边委屈地抽泣,一边还在毫无杀伤力的咒骂着什么,躲在那座树墩背后挖成的树洞里,拿着尖利的石块儿,在内壁上,狠狠地划着。
直到y-in影覆了过来,挡住了树洞里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季紫才微微探出头仰望着逆光的他。那时候她是什么样的表情来着?五六岁的孩子,泪汪汪的模样,撅着嘴,因为哭泣鼻头被糅得通红,脸上和着泪水和沙子泥土,显得脏兮兮的。可是看到陌生人,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冲他一笑,因为是都嘟嘟的脸,笑得眉眼都眯成一条缝了,格外惹人怜爱。
只是那时的他,只有y-in暗铅灰的心思,只有对那窝囊的父亲绝情的母亲深刻而浓重的恨意,于是,这一幕就被掩藏在了脑海深处,被记忆之尘覆盖,一直不见天日。
现在想来,心里却格外温暖,那一抹强挤出来的笑意,就好似一道明媚的阳光,想要照亮他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而他,偏偏拒绝得太早。
好在,还来得及,还不算晚。
窗帘外是慢慢掀起高*潮的声色犬马的夜生活,而屋子里,是渐入佳境的另一番风光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