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玩意,过年就扔了你!
薛晨来到宾馆门口,开始左顾右盼。
等了一会,没见有人过来,倒是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张其越。
薛晨有些惊讶,“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张其越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我等一个朋友。”
“上次那个人?”
“不是他……”
“哦,换人了。”
薛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换了问题,“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本来准备回,临时出了点事。”张其越掏出一只烟点着,放进嘴里吸了一口。
当浓烈的烟味传到薛晨鼻中时,他是有些难受的,因为他不抽烟,可是莫名的,并不觉得讨厌,甚至有几分安心的感觉。
“那事情解决完了吗?”他问。
“正在解决。”张其越看着他,那双眼睛藏在镜片后面,显得深邃漆黑。
薛晨本能的觉得他话锋不对,掏出手机下意识想找那个约好的男人,却发现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懊恼了摁了几下开机键,将手机又放回口袋里。
“手机坏了?”
“没电了。”
张其越轻勾了一下嘴角,凑近过来,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嘴唇落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就这么浪?”
他脑子里跳动一下,顿时扭过头去,一瞬间嘴唇擦过什么,一抹温软的触觉,带着香烟的气息。
薛晨又是一震,可下一秒,那只捏着烟的手已经摁住了他后脑勺,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压了过来,带着烟味,用不容拒绝的力道,冷漠地吻着他。
嘴唇被迫张开,舌头抵进来,勾缠,铰链,追逐。满口腔的侵犯,像是要咬碎了他。
当张其越松开他时,薛晨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他从未经受过如此强势的吻,但并不热烈,因为即使离得那样近,他都不能感受到半分温情。
张其越根本不是吻他,而是通过这种方式,教训他。
事情至此,他已经能猜到大概原委。
张其越嘴唇沾着透明水渍,也不擦去,更显得唇色殷红。他站在那儿,中间隔出半米远,一个恰当疏远的距离。
薛晨隔着轻薄烟雾,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厌恶。想必是看到了帖子的内容,觉得自己是个表面装清高实则s_ao浪贱的男妓吧。
但是,薛晨并不打算向他解释。
“我的吻技好么?”张其越问他,表情带着居高临下的玩味。
他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进到宾馆里,向前台要了张纸巾过来,递给他,“擦擦吧。”
张其越没有接,看着他,神色渐渐冷漠。
“那我帮你擦。”薛晨将纸巾伸到他嘴边,却被他一掌挥开了。
“你什么意思?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事实?”他冷冰冰的声音。
薛晨说,“什么事实?”
“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清楚。”他冷笑。
“我清楚,可你未必清楚。”他说着,用纸巾擦了擦着自己的嘴唇,然后扔到了垃圾桶里。
张其越表情骤变,冷若冰霜,冷哼了一声,“我清楚的很。”
你清楚个n_ain_ai的大皮球!
薛晨气到肺炸,心说你见过有那个约炮的还随身带一沓书?
他抱着书,恨不得也扔进垃圾桶里。垃圾人推荐的垃圾书!
直到张其越抽完一只烟,他们一句话也没再讲过。
他将烟扔进垃圾桶,然后径直转身离开。
薛晨有些呆,急忙跟上去,“你去哪?”
他转过头,“回家。”
“那你能先帮我开间房吗?”
张其越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神中又浮现冷笑,“怎么,又约了人?”
薛晨忍住想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冲动,冷静自己,“我没地方住,寝室钥匙不小心丢了。”
他没说实话,因为那是在太丢脸了。反正都要丢脸,他权衡一下决定编个稍微不太丢脸的谎话说。
张其越眉头凛了凛,“丢了?找不到了吗?”
薛晨摇摇头,“找不到。”
“所以寝室进不去了?”
“……嗯。”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打算约一炮?”
怎么又绕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薛晨拧巴着脸,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实话。说吧,显得自己太被动,不说,又没法解释发帖的行为。
“算了不想说别说了。”张其越不堪其烦,或许也是发觉这件事和他并没有关系,抬腿朝宾馆走去,“走吧,给你开间房。”
开了一间标间,薛晨说,“等我手机充上电,用支付宝还你。”
张其越从前台手里接过房间钥匙,递给他,“这钥匙可别再忘了。”
“知道了。”他伸手接过,一瞬间,察觉到不对,“我没忘!钥匙是真丢了!”
张其越笑着看他,“这么激动做什么,心虚么?”
薛晨顿时欲盖弥彰,只好咬着牙不说话。
他转身朝宾馆门口走去,薛晨犹豫一刻,还是说,“张其越,谢谢你。”
张其越转过身,“你喊我什么?”
薛晨说,“你又不教我……”
他眼睛瞪起来,“那我也是你老师。”
“有你那么欺负学生的老师?”他指的是什么事,不言而喻。
张其越顿时眼色变了变,声音慢下来,“我以后不会了。”
薛晨:“……”
你n_ain_ai个大花猫,我能收回刚才那些话吗?
第5章 第5章
回到房间里,薛晨开了空调,温度慢慢上去,他感到周身一丝暖气,才觉得浑身放松下来。将自己扔在床上,手机用从前台借的充电器充上电,他开了机,先用支付宝将房钱转了过去,然后打开贴吧,把自己之前发的帖删了。
聊天记录里,内容还停留在自己最后发出去的那句——我马上到。
对方的id是一句诗——花有清香月有y-in。
薛晨知道这句诗的前一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果然文化高的人,名字都起的如此隐晦暧昧高大上。
他打开张其越的个人资料,信息少的可怜,x_ing别,年龄与所在城市,其他就没有了,个人说明全是空白。发的帖子也设置了私密锁,无法查看。
好神秘啊。
薛晨仰面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会。忽然手机响了,是提示音。他拿起来,发现是支付宝的弹出消息,张其越发来一句——收到了。
接着是第二条——早点睡。
他笑起来,噼里啪啦打出一句——知道了,你也是。发了过去。
然后过了一会,又回复过来——嗯。
真是惜字如金。
薛晨想了想,又发了一句——晚上谢谢你了。
很快对方回复过来——不用客气,早点休息吧。
他回——好。
接着手机就没有消息过来了。
薛晨看着聊天界面,目光停留在张其越的头像上,一只小猫正趴在桌上睡觉,露出一张毛茸茸的小脸来,很可爱。
他盯着手机,不断将输入键盘点出来又摁回去,过了好一会,才退出界面,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睡觉前他想洗个澡,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也全在寝室里,现在就剩下身上穿的这套了。
真是cao蛋。
他扒了扒头发,裹紧外套又出了门,去买了内裤和睡衣回来,之后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睡觉。
第二天他又去外面买了一些文具和生活用品,至于衣服,冬天的外套都不便宜,薛晨觉得没必要买新的,想了想还是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让她从家里寄几套过来,才算解决。
张其越再没有找过他,薛晨也想不到理由去叨扰,索x_ing将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白天泡图书馆,晚上挑灯夜战。
再也不提约炮的事了。此事有风险啊,要是再被撞见一会,薛晨觉得自己这辈子也翻不了盘了。
转眼除夕将近,外面的店面关门大吉的越来越多,路上行人渐少,或者是三两结伴的家人出来买年货。
对比形单影只的薛晨,他只觉得极其扎心了。
再后面更扎心的就来了,宾馆也要关门了。
除夕的前一天,老板找到他,委婉地向他表示,春节宾馆不开张,自己一家人都要回老家过年。
老板都要离开,薛晨作为顾客怎么样也不能强留在这里了。
他只好结了房钱,收拾了行李离开。
老板说初三回来,他可以再来住。
薛晨心想,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