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又是江邪。
……这一碗狗粮塞的。
齁死了!
江邪在飞机上睡了一路,此刻还有点迷迷糊糊,只是看到眼前一片挥舞着的岷江横幅,瞬间睡意便醒了大半,那一点身为大总攻的自尊心瞬间冒了头,他伸出手,戳了戳小对象的腰。
顾岷不解其意:“怎么了?”
“你坐上,”江邪站起身,捋袖子,“我来。”
顾岷手一顿,不禁哑然失笑,到底还是顺从地停下来坐到了行李箱上。他的身高比江邪还要高上小半头,坐在这上面长腿都有些无处安放,为了满足江邪展现自己攻的风姿的愿望,还是硬着头皮坐着,弯着腿勉强支撑着。
江总攻气势汹汹地推着他,觉着自己简直攻的不行不行。
殊不知粉丝们早就看透了他的原形,并在幸灾乐祸地对他进行集体嘲讽。
“刚刚还在行李箱上坐着,一看见我们就拉着顾影帝换位置了,哈哈哈哈……”
“没用的,刚刚我都拍下来了。宝宝,我们江江可是宝宝呢!”
“软的让我怀疑人生好吗,他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走的这么大刀阔斧!”
接机的人很多,好在都是真心喜爱他们的粉丝,又有大粉头带头管理,并没有乱推乱嚷,只分成两列簇拥着他们往外走,中途见缝c-h-a针问他们几句话。
“江江,你没有行程,怎么也跟顾影帝一块儿去德国了啊?”
江总攻深情又体贴地回答:“他生病了,去照顾他。”
“哦~”粉丝们齐刷刷起了一声哄,又锲而不舍地追问,“那你们怎么睡啊?一间标准间还是一间大床房?”
话语之中巧妙地排除了两人睡两间房的可能x_ing。
江邪啧了一声,教育道:“我发现你们这些小姑娘思想很不健康啊,这都是在想什么呢?回去给我背八荣八耻去,等背熟了默写一遍在微博上艾特我,我要检查!”
睡的明明是一间单人房这种事我会告诉你吗?当然不会!
顾岷低低地笑了两声,望着他熠熠生辉的眸子,把他的衣角抓的更紧了些。
路过岷江粉时,江邪扬了扬下颌,很是不满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上回不是说了要换过来吗?”
岷江粉也很无奈,“哥,我们不能昧着良心欺骗自己啊……”
我们都非常理解并懂得你想成为攻的心,真的。
但问题是,客观条件并不允许啊!
在这一片热闹中,郁安然推着箱子,悄无声息从侧边离开了机场。他最后回头望了眼浩浩荡荡的人群,轻轻吐出一口气来,钻进了门口等待着他的黑车里。
“老顾?”
“……走吧。”
第46章 小黄-歌上线
岷江二人共同现身机场的新闻再次引起了大轰动。除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口糖齁的不行的cp党外,连原本还坚持立场觉得这些不过是炒作的纯粉都有点心惊。
这两人……表现的实在太过亲密了。他们甚至不屑于在镜头面前遮掩些什么,一个比一个要落落大方,个个都是发糖好手。
国内的风气其实远没有国外那般开放,无数人仍然秉承着生下来便是为了繁殖的生灰思想,将娶妻生子视作人生唯一的意义,二十岁一过便匆匆踏上了努力寻找伴侣生出下一代的刻板旅程。在这种情况下,同x_ing两个字就像是什么不可触碰的禁忌,一下子便戳到了他们的软肋。
楚辞与秦陆作为第一对轰轰烈烈在国内公开的同x_ing情侣,当年便顶着不小的压力,谩骂和质疑铺天盖地袭来,足以将任何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拖进地狱。
身为楚辞的好友,江邪自然也清楚。
可是清楚又怎么样?
这些根本就没被他放在眼中的人,还不至于能逼迫着他用躲躲藏藏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爱情。
“你等着,”江邪刷完了底下怀疑他是不是真gay的评论,一把将手机扔到身旁的座位上,嘲讽地勾起了点唇角,“等着,总有一天我得让他们乖乖地张嘴叫我家小对象江嫂。”
“……”童宵一下子战栗了,抖着嘴唇问,“陛下?”
江邪从鼻子里挤出一声疑问的哼声。
“答应我,你要是真打算出柜,提前跟我说一声成吗?”童宵诚恳地说,“求你了——别一言不合就突然想搞个大新闻,咱们低调一点,啊?”
江邪听了之后,慢吞吞思索了番,忽然伸出一只手去,手心向上摊到他面前。他的手生的很好看,骨r_ou_匀称,指骨极长,侧面有常年拉琴留下的小小的琴茧,隐隐还能看见腕处细细的蔓延上去的青色筋脉。
童宵不解其意:“这干嘛?”
江邪:“没报酬?”
童经纪人无语了半晌,只得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两颗n_ai糖塞给他,并千叮咛万嘱咐,“记住了,冲动是魔鬼!”
然而他家艺人已经听不见了。
他用极好看的手不紧不慢剥掉了糖衣,低头凑近了些,嗅闻了一下那充满n_ai香和香甜的水果香的糖果,浓郁的气味一下子钻入鼻中,形成一个打着旋儿的甜蜜漩涡。江邪把n_ai糖放进嘴里,想起今天要去录的是安德烈写的新歌,又没头没尾道:“让你带的白兰地带了没?”
“带了。”童宵拍拍自己的包,面上犹有犹疑,“可你不是不喝酒么?”
江邪的舌尖卷着n_ai糖在嘴里转了一圈,漫不经心地回答:“找找感觉。”
他们到达工作室时,调音师并几个工作人员都已经在录音室外等待了。这些人都是与他合作惯了的,打过了招呼便让他独自一人进了录音室,只是在带上耳麦之前,江邪却先从童宵的包中掏出了一个通体透明的酒瓶子,半阖着眼给自己倒了一点点。
凛冽的酒香一下子霸道地在空气里头蔓延开来,几个嗜酒的音乐制作人闻到这香气都有点儿禁不住,诧异地问:“江哥,这怎么还喝上了?”
“等着。”
工作人员虽然仍有疑问,却也无人再问。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知道江邪的风格——不管平日里头有多嚣张随x_ing,可一到了音乐领域,江邪定然会拿出一百分的认真。
他在录制歌曲时的敏锐度和对声音状态的把控,已然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说是随心所欲驰骋于这片领域之中也毫不夸张。“国产音乐之光”,这六个字,从来也不是什么浪得虚名。
cao纵台前的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江哥,可以开始了。”
江邪的迷彩色外套袖子松松挽起来,手指漫不经心在杯子上摩挲了两下,随即猛地一扬脖,把里头炽热的酒一下子全部灌进了喉咙里。
酒里肆虐的火同香气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迫不及待沿着他的喉咙一路下滑,火辣辣地直烧到胃里。浓烈的酒香并着兜头而来的热意熏得人已有了几分醉意,他散漫地把外套也脱了,穿了件V领的宽松毛衣站在收音的麦克前,带上了耳麦。
外头的人俱屏息凝神,推上了cao作台上的按钮。
前奏是低哑的、缓慢的,却又卡着一种极其奇异的节拍,童宵说不清这是怎么一种感觉,却控制不住地听的心惊r_ou_颤,仿佛是即将失控的麻酥感。录音室里的江邪扶着耳麦,已然有了几分醉意。
他并不擅酒力,因此只要这样的一点点白兰地,头脑便已经有些迷蒙。眼前的色彩全都绚烂而斑斓,他跟上节拍,扶着耳麦,低低地发出了第一声吟唱。
这一声一出口,童宵的眉头就猛地跳了跳。
我……我的天……
声音里头含了半醺不醺的醉意,尾音漫不经心地上挑,明明是在唱歌词,却仿佛是一声情至浓时的呻-吟。主旋律时是奇异的冷硬质感,可这质感的后头隐藏着的也是满满的色-气,说不出是为何,心却都被个不知名的小钩子勾着,痒痒成一片,连心尖上都是颤抖的。
他恍然明白,江邪在看见曲谱时,为何会有那样奇怪的表情了。
这样的节奏与韵律,再配上这一点酒味儿,简直TM色-气到无以复加!
歌曲录制至高-潮,录音室内有一大半人都已控制不住地面色潮红。其中一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小姑娘头一回听到歌词,表情像是也喝了白兰地似的,连脖颈都跟着通红起来。
江邪却已经看不到他们的反应了,他阖上眼睛,脑中的思绪都染了乱七八糟的颜色,歌词却像是刻在脑子里似的,不需要经过思考便轻而易举从口中吐出——他在恍惚之中骤然想到了顾岷的脸,不由得低低地轻笑一声,于是这一句歌词的录制里也含了低笑,笑的让人控制不住地发颤,眼前仿佛都现出了奔腾而下的山洪。
春水漫滥。
在这样的氛围里头,童宵望了周围的人一圈,沉默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刚刚点燃又想起这位小祖宗不喜烟味儿,于是默默又把它熄了。
他骤然有了种感觉。
这歌……怕是要超越《痒》,成为史上第一s_a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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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曲的录制工作进行的很快,两周之后便已经处理完毕,正式发行。在突然从单曲榜上刷到这一首名为《deep》的英文歌时,许多人甚至连点进去的冲动都没有,只是隐隐有些诧异这歌怎么刚刚发行便空降了。
直到他们看到了后面跟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