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选择走的。”陆徽皱起眉毛,“告状精。”
“小屁孩!”陆安气得砸了一下陆徽胸口,“你天天三句话不怼人家一句不舒服,年轻人心高气傲的,受不了跟领导说两句怎么了?”
“哦,我真感谢他给我上了一节纪律课。”陆徽y-in阳怪气地反驳。
纪樊阳总算见识到了陆组的幼稚程度,他大气不敢喘,一心投入文书作业,两只耳朵支棱起来,像两个带雷达的秘密情报站。
“等会儿去跟年轻人道个歉,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陆安说。
道歉?纪樊阳停下了笔。
陆徽随即转身瞪着纪樊阳,像个压迫长工的地主老财:“接着干活!”
“……”纪樊阳低头扎进文件的海洋里。
“听到没有!”陆安的指尖游移着接近陆徽的耳朵。
“嗯……。”陆徽敷衍地答应。
“好乖。”陆安揉了揉熊弟弟的头发,“听说那个年轻人回三队了,我在三队办公室门外等你。”
“……”听到身后沙沙的写字声又停止,陆徽感到自己被逼入了绝境,他点头,然后快速转头横了纪樊阳一眼,扭头离开办公室。
“呼……”纪樊阳舒了一口气。
三队办公室。
杨洁见陆徽推门而入,热情地迎上去:“小陆来了?”
“嗯,杨姐。”杨洁和陆安年龄差不多大,陆徽表现得更加尊敬,“我找齐舟。”
“嗯?”正在写文件的齐舟抬起头,“什么事?”
“你出来一下。”面对齐舟,陆徽收起了礼貌,又变成那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齐舟无奈,放下笔跟着陆徽走出办公室。
他们来到一处较为安静的楼梯口,陆徽余光瞄过站在远处的陆安,眼中闪过懊恼的情绪,他抬头对齐舟说:“不如这样,你就当听到了我向你道歉,你可以到处宣扬,我也不会否认。”
“哦?”齐舟眼中泛起兴趣,“你被迫向我道歉?为什么?”
“告状精。”陆徽从喉咙中溜出三个字。
“你说我告状精?”齐舟瞪大眼睛,“你个幼稚鬼!”
“但是我结案了,就是他杀。”陆徽洋洋得意,他蔑视的目光扫过齐舟,“你的那些纪律什么的,并没有找出谜底。”
“好的,你赢了,然后呢?”齐舟摊手,“还不是要来向我道歉?”
“……”如果不是陆安在远处站着,陆徽指不定会上手揍他。
“小陆。”杨洁朝他们走来,“你们谈完了吗?”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齐舟拍拍陆徽的手臂,“我先走了,文书工作。”
“……”陆徽看着齐舟离开的背影,心中异常憋屈。
“道完歉了吧?”陆安走过来,颇为欣慰地说,“我看那年轻人挺懂事的。”
“啧。”陆徽舌尖弹出一个单音。
下午。
陆徽、纪樊阳和饶菲菲三人走进高局办公室。
杨洁正站在办公桌前。
“都来齐了,坐。”高局笑眯眯地说,“从今天起,杨洁就和你们一个小组了。”
“那三队队长?”饶菲菲问。
“我自有安排。”高局一副早有计划的模样,“你们小组也不用跟着某个大队了,就单独设立为刑侦重案组,由我直属管理你们,哪个大队遇见疑难案件,你们就去哪个大队帮忙。”
“这……合规定吗?”纪樊阳问。
“小陆就是我不合规定地请来的。”高局笑,“小陆有意见吗?”
“有一个。”陆徽说,“我们去大队帮忙,是领导还是合作?”
“合作。”高局回答,“队长有意见让他跟我来说,你也不能太跳。”
被陆安教育了一顿的陆徽目前还是比较乖巧的,他不情不愿地哼出一声:“嗯。”
自此,林华市刑侦重案组成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 完结。
留个言吧……说实话我没那么严肃吧……
第二卷 :诡异的巧合
第10章 帮忙
陆徽的小组办公室门板上的门牌改成了“刑侦重案组”,直属高局,由于不属于任何大队管,陆徽走路都昂首挺胸步伐带风。
从夏初到盛夏,重案组跟着两个大队办了两个不咸不淡的案子,没什么挑战x_ing,陆徽连正常上班都不愿意来了。
“你总得坐在办公室里吧?”魏队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地劝说,“泡茶、玩游戏、看电视、看杂志,干什么都行,坐在办公室里。”他加重强调了最后六个字。
“无聊。”陆徽瘫在沙发上,手中的报纸抛上抛下,哗啦作响。
“去上班,现在,立刻。”魏队的耐心告罄。
“拒绝。”陆徽反手把报纸拍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啪”的声音。
“不然我给你姐打电话。”魏队使出了终极绝招——【告家长】。
“……”陆徽抓住报纸,眉毛上挑,“打吧打吧,你刚离婚,我姐单身多年,干柴烈火,我很乐意当红娘。”他捏了个兰花指,“魏——郎——咿——呀——”
魏队忍无可忍挂了电话。
陆徽乐不可支,合上电话在沙发上愉悦地缩成一团。
——林华市公安局——
“陆组呢?”饶菲菲走进办公室,“四队长有一个案子。”
“没来。”纪樊阳把筛选过的案子放在一边,以前他还会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的给陆徽打电话请示,自从他被陆徽以多种修辞手法//轮番挖苦过一遍后,他大概了解了陆徽喜欢的案子的类型。
明确嫌疑人的,不要。
杀人狂的,不要。
家长里短的,不要。
情感纠纷的,不要。
“……”纪樊阳选了一早晨,右手边代表选中的案子数量为零,左手边未选中的堆成小山。
“樊阳。”一个年轻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匆忙地说,“帮我个忙吧,就属你们组最闲了。”
纪樊阳环视一圈,苦笑,确实,他们组长都懒得来,饶菲菲趴在桌子上刷微博刷得不亦乐乎,杨姐去三队帮忙了,他叹气:“什么事?”
“去发个讣告。”年轻警官走进来,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一个简单的雨天坠滑池塘事件,去通知家属人已死亡的消息。”
“这不是派出所的活……?”纪樊阳问。
“死人了就是市局的活啊,我还有点事。”年轻警官歉意地笑,“下午请你吃饭。”
“行。”纪樊阳摆手,“小事。”
年轻警官走后,纪樊阳坐下翻开文件,他揉了揉眼睛,有些埋怨自己嘴快。
死者在林华市下属长罗湾县李家村,开车得两个多小时,来回要四个多小时,他抬头唤沉迷手机的饶菲菲:“菲菲,来活了。”
“我可不聋,是你,要去发讣告,不是我。”饶菲菲眼睛不离屏幕,拇指一刻不停地打字,“快去吧,要么就叫上陆组。”
“……算了。”纪樊阳认栽,叫上陆组等于叫上恶魔,而且恶魔肯定不会答应的。
——陆徽家——
陆徽无聊到要长Cao,他穿着一双破拖鞋,啪唧啪唧下楼,一屁股坐到树下独自下象棋的老头身边。
老头掀掀眼皮:“舍得出来了?”
“无聊。”陆徽说,他抬手“呼啦”弄散了老头面前的棋盘,“你家狗子呢?”
“什么狗子,它叫豆豆!”老头吹胡子瞪眼,“你个臭小子,我摆了一上午。”
“哦,那就再摆一下午,这样要死不活的一天就过去了。”陆徽说,“把你家狗子叫出来,我带了骨头。”
“什么死不死的。”老爷子一巴掌拍到陆徽背上,“不叫,上次你一根骨头耍了豆豆一下午,我看着都心疼。”
“嘁,傻狗。”陆徽没趣地丢下骨头,小土狗从Cao地上窜到半空,陆徽迅速地捡起了骨头,他的手快得似乎挥出了残影。
“汪!”小白狗愤怒的冲着陆徽叫,“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