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午饭后,郁泽神色哀愁道:“我想出去外面住一阵子,我要静一静。”
叶炑心惊,郁泽昨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又变了态度,还要求搬了?
他当然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神情瞬间变冷,果断又理x_ing的拒绝道:“不可以,你上回搬出去就出意外了!段鸿飞一天不倒,你一天都要留在这里!”
郁泽沉默了片刻后喟叹道:“不去外面也行,你别进我房间也别乱碰我,我这两天醒来嘴巴又麻又红,还有点肿……被人看了不好。”
叶炑耳朵蹭一下红了,真真没想到郁泽想搬出去竟是这样的理由。
受到以后不能占便宜这个事实的打击,叶炑的脸色瞬间从红转白,悲从中来,只想抱头痛哭,但他还是点头答应了郁泽的要求,只是脸上仍旧维持着极其委屈的神情,让郁泽感觉自己像个抛弃糟糠之妻的人渣。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叶炑虽答应不会乱动手脚,却还是会是些小手段来讨便宜,比如动不动用温柔而专注的眼神盯着郁泽看,然后凑近来询问可不可以亲亲。
每每如此,郁泽都无法拒绝,只能无声叹气,让叶炑得逞了去。
原本说好的分房睡,最后不知怎地又变成了同床共枕,不过叶炑还算安分守己,没有再乱动手脚。
没过几天郁泽才发现家里的阿姨佣人明显减少了许多,剩下来的都是些嘴巴严实,为人老实的。
郁泽为此表现出了一丢丢烦躁,害怕哪天大宅里只剩下他和叶炑,万一叶炑突然兽x_ing大发,他岂不是很危险?
专注于担心菊花贞cao的郁泽工作时总是走神,叶炑反而整个精神气爽充满干劲,抢段家生意抢得不亦乐乎。
段鸿飞最近真是事事不顺,生意场上被叶炑压着就算了,警局那边竟然已经查到了他私生子那里,而且还是关于郁泽车祸的那起案子。
要知道,这案子早就结案了,货车司机都已经坐牢了。
白秋得知自家儿子被抓去警局审问,整个人都慌了,像溺水的人抓着救生圈般紧紧抓着段鸿飞,让他想办法把人弄出来,最好赶紧弄出国外去。
段鸿飞何尝不想呢?只是a市警局那边不肯放人,他想把人送出国也送不了。
段鸿飞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若是白书南漏了口风,把秘密说了出来,只怕下一个就是他要被提审了!
段鸿飞不安地一边抽着烟一边咒骂,最后还是拨通了陈明的电话询问情况,“陈兄啊,这事你得帮帮我啊!”
两人之前好歹合作过,而且段鸿飞还帮着陈明养着张晓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对陈明有恩情。
陈明对他的事也挺上心,却不能控制所有的事态。
“监狱那个我可以帮你搞掉,但那司机的儿子和你的儿子都在警察局,我再大的能耐也帮不了你。”
陈明粗糙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只听得段鸿飞更加暴躁了。
他颤抖着手指将烟头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表情狰狞道:“那司机不是还有妻女吗?你能不能帮我先控制住她们?”
陈明的声音明显带上迟疑:“这个有点难办啊……”
段鸿飞清楚陈明的为人,绝不是那种讲江湖道义的人,也没有小孩女人不能动的道理,只要给的钱够多,陈明可以完全丢掉底线。
“四个人,一千万。”
段鸿飞的话很简单,而且没头没尾,但是陈明听懂了,沉吟片刻就果断地回道:“可以。”
“我只有一个要求,干干净净,没有痕迹。”段鸿飞目露凶光,痛恨自己当初留下了病根,才招惹来今天的祸端。
那司机一家四口,早就该消失在这世上。
段鸿飞又暗暗诅咒了一句。
旁边的白秋坐立不安地问道:“我们儿子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段鸿飞眉头紧锁,正烦躁着,完全没心思哄身边的女人,不耐烦道:“希望他别乱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否则我们都得遭殃。”
陈明挂掉电话就找人给监狱里头的两个兄弟带话。
这两人也挺怨的,完全是背锅入狱。
当初韩天发现韩宝宝被绑架的事后,大动干戈,硬是拽出陈明一个得力干将不放,但最后进牢狱的却是得力干将下面的两个兄弟。不过这锅可不是白背的,起码能有一笔不菲的费用补贴家里。
而整个a市,就只有这么一间监狱,那货车司机当然也在里头。
以前段鸿飞想动货车司机,却奈何一直找不到帮手,现在陈明的人倒是栽进去了,恰好能帮他这个忙。
在监狱里杀人也是犯法,所以司机没被直接杀害,但牢狱里的乐子少折磨人的手段却不可胜数,而且这里面的一些小碰撞小摩擦都没人管。
一开始老老实实的司机不知怎地开始被人盯上了,开始每天受尽□□与折磨的日子,比如被门板卡到脚趾甲,导致整个指甲都翻起来,必须要全部拔掉;比如手指头被细尖的针头狠狠刺入贯穿,却只留一个小小的红血点,看不出伤势来;比如他一把年纪骨头早就硬了却被强迫弄一字马;再比如食物总是被加入莫名其妙的调味料,难以下咽,几乎没有吃饱的时候。
这样暗无天日的折磨别乐观地说再熬几年就能出去这种傻话,司机现在能把一天掰成三百六十五份,当成一年来过。
度日如年的司机感觉有一把尖刀悬在头顶,以前害怕刀会掉下来会伤了自己,现在却迫切地希望这把刀赶紧落下让他一了百了。
不到五天时间,司机就心理彻底崩溃,不知哪来的一块锋利刀片,大深夜地钻进厕所间一刀一刀割开自己的手腕,嘴里还嘟囔着:“报应,都是报应,这是我的报应,你们也会有你们的报应……”
第99章 99
监狱里的条件很一般, 一个小小的单间有四张上下铺,可以睡八个人。
越靠近厕所间的床位就是越差的, 睡着都能闻到一股尿s_ao味, 通常都是地位最低, 经常被人欺负的犯人睡这。
货车司机是其中一个,而睡在司机上铺的另一个大叔和他关系还算不错。
大叔三更半夜的感觉到床在摇,然后厕所间竟然不停传来若隐若现的说话声音,简直跟恐怖片一样。
他知道司机的近况并不好,似乎得罪了两个年轻力壮又喜欢惹事的恶人, 整天受他们的欺压凌.辱, 精神状态非常糟糕。
约莫十分钟时间, 厕所间没了声音, 大叔反而更加不安了, 心想这司机怎么还不回来?蹲厕所里干嘛呢?
大叔按耐不住内心的不安, 轻轻下了床,想要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干嘛呢!回去睡你的觉!”另外一张床的壮汉突然发声, 吓得大叔浑身一抖, 从扶梯上摔了下来。
这下子可把全单间的人都吵醒了,壮汉恨不能冲上去揍死这个坏事情的。
大叔一边道歉一边重新爬回了上铺。
可吵醒的人里有两个都想上厕所,若是再阻拦, 壮汉的嫌疑可就大了, 于是他翻身对着墙壁龇牙咧嘴。
没多久厕所间就传来惊叫声,不到几分钟,衣服和手腕全是血的司机就被抬去了医务室。
壮汉发现司机是割腕而不是自刎, 心里夹杂着可惜和焦虑,害怕这人被抢救回来。
韩天消息灵通的本领可不是盖的,尤其郁泽车祸的案件重新开始审查后,他对司机一家的关注更是密切了许多。
司机一出事,韩天就知道事情要糟糕了,第一时间派人去看看司机的家人怎么样,结果发现人去楼空,司机的妻女不知去哪了。
“郁泽那案子可能翻不了,只能看看b市那几个歹徒的情况。”韩天在电话里如实说道。
虽然司机的儿子在警察局,但毕竟这事会牵连他自己以及他的父亲,威胁勒索和蓄意谋杀都是大罪,足够判他们好几年。
司机儿子还年轻,怎会愿意因此入狱,在里面白白浪费岁月?为此他更不可能供出当年的真相和主谋。
另一边的白书南更是绝了,从头到尾都坚定自己和司机儿子不认识,也从没见过,更不知道郁泽当年车祸的任何细枝末节。
要不是警察找到郁冷亦出事那晚的监控视频,证明白书南绝对和司机儿子认识并有来往,也差点让白书南给糊弄过去。
两个涉案人员都拒不合作,这让警方的调查陷入了窘境。
郁泽坐在叶炑的身边,听着韩天用挫败的语气说起车祸案子的事,心里难免有些起伏。
叶炑却灵机一动,想到了张晓萱那事上,问道:“司机一家这两年多的生活状况如何?”
韩天很是气馁,“当初事儿闹得那么大,他们家几乎倾家荡产了好吗?能好到哪里去?”
叶炑暗道不可能,段鸿飞不给司机好处,司机怎么可能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郁泽似乎知道叶炑所想,也跟着分析道:“按理说,一个遵纪守法的平常百姓不太可能为了钱而冒险去谋人x_ing命,除非他迫切地需要钱来缓解什么困境。你再去查查司机家里两年以前的事,看看有什么状况是特别需要花钱的。”
叶炑闻言,急忙道:“我记得,车祸出事半个月前,司机他老婆做了一个脑瘤开颅手术,林林总总加起来起码十多万,再加上后期治疗保守估计要二十多万。”
要知道开颅是人命关天的大手术,非常烧钱,而且危险系数高,一般都会选择高级别的医院以确保手术能成功,这也就意味着花钱更多了。
因为手术是在车祸前半个月做的,而且司机当时还把自家房子给卖了,所以没人怀疑钱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