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潼皱了皱眉,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有信息。
汤启见他盯着屏幕突然变冷的脸色,不禁问了句,“怎么了?”
“我有点事处理,你先转转啊,等我回来陪我喝酒。”陆星潼笑着拍了拍汤启的肩,转身走的有点急。
汤启独自往里厅走。
里厅摆了许多餐桌红酒,琴手拉着悠扬的曲调。
来往的客人不论样貌平平无奇,或是俊朗美艳,个个都装荣华美。
衣香魅影间,他看到了背对着他坐着的汤禹。
修长的手指夹握着高脚杯,杯中透明的液体缓缓入喉。
“一周之内忌烟忌酒,特别是烈酒,汤先生的咽喉损伤严重,能不说话尽量别说话,否则声带受损的话,以后很难恢复。”
感觉手中的酒杯被抽走,汤禹缓缓睁开阖上的眼。
在看到汤启时,略带酒意的眼眸有些恍惚。
推开身前的人,汤禹起身,朝屋外走去。
里厅再往里走就是植林园,连接别墅的后门,植被很多,被夜色笼罩着黑黝黝的一片。
脚步有些虚浮,高大的男人被树根绊了一下。
身后的人迅速拉住,身形被带的有些不稳。
两人一起摔在了花丛里。
汤禹压住他,迎着浅白的月色,看着这张他心动心痛的脸。
滚烫的手掌抚上他微凉的脸颊,往下,仿佛情人的抚摸。
划过喉结,停在他的脖颈。
手掌开始收紧,巨大的力道让汤启瞬间失声。
窒息
冰冷
就像停尸间里的他。
月光下惨白的脸上没有恐惧。
极度缺氧的脸渐渐由白转青,身体在痉、挛着,却没有挣扎。
要结束了。
这偷来的时光。
眼前开始渐渐模糊。
喉间可怕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汤启蜷缩着大口大口喘息,胸腔灼烧的痛感让他头晕目眩。
汤禹坐了起来。
抹了把脸。
“滚。”嗓音嘶哑,鼻音沉沉,“别让我再见到你。”
月光下,这个高大的男人如同受伤的兽。
汤启想触碰他。
想拥抱他。
而手指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却被挥开。
离开最好,对谁都好。
“好好照顾自己。”
黑暗中,汤启摸索着出去的路。
直到,他听到了大树后,传来一声短促的哼声。
汤启身形一僵,这生日晚宴,居然还有人偷、欢。
紧接着,他听到陆星潼的粗重的声音压抑着响起,“吞深一点。”
然后就是踢踹的响声,和嘶嘶抽气声,似乎爽极了。
“把裤子脱了。”
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
“你这根还cao、过女人?”
惊叫痛呼声被堵在喉间。
“再躲我就把它割了喂鱼。”森冷的声音响起。
呜咽声可怜得很。
“自己弄硬了放到我脚下。”
水声和抽、动声在这静谧的植被林尤其清晰。
听声音陆星潼是和一个男人做。
资料里陆星潼只和女生交往。
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拍打声越来越响,陆星潼低吼起来。
一阵狼狈的哽咽过后。
似乎恢复了平静。
“舔干净。”陆星潼声音懒洋洋的。
似乎是轻拍脸颊的声音。
“别去招惹向雪。”陆星潼冷哼道,“你没这个命。”。
“我知道了。”唐子习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14章
晨露亲吻着梧桐树的新叶,焕发着新生的活力。
柔和的三月春阳照进了高三一班的教室里。
“我出了几道题在黑板上,融汇了几个知识难点,大家认真做,争取二十分钟能交。”
“哈欠。”满是粉笔灰的手蹭了蹭鼻子,下面的学生认真做着他出的训练题,没人注意他花猫似的脸。
刘老师满意的点点头,嗯,没什么异常。
今早一来就哈欠连天,眼皮也跳得厉害,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
连续教了五年的尖子班数学课,这届的质量很不错,有点像他教的第一届,就是傲气的多,不过没关系,聪明的人本就该有些特权。
那可是他一举成名的辉煌一届。
他可是教出了一个差四分就六门满分的高考理科省状元。
“文科是没什么指望了,但是,这届的理科省状元,一定要是出自我们红环高中!”校长的话还在耳边,刘老师不禁看向他的得意门生。
第四排的向雪察觉到老师在看她,回了一个微笑,马上又凝神在Cao稿纸上写写画画。
向雪这孩子不错,学校对她寄予厚望,学校这两年风评越来越差,生源在不断流失,急需一个响亮的招牌,不能被另两所学校比下去了。
咚咚咚
“咳咳咳咳”被打断思考的刘老师猛地咳嗽起来,捂着嘴开了门。
“主任?”刘老师看着主任一脸兴奋的挠着锃亮的脑门,“常仁啊,今天你们班将转来一个学生,赶快安排座位!”
刘常仁疑惑道,“谁啊?”
一个穿着校服的欣长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晨光照耀下,少年闪闪发光。
春日的柔风扬动晶莹的发梢,沉静平缓的声音随风响起。
“老师好,我是汤启。”
中年男子步伐稳健的走向那个关着的门。
敲了敲门,疲惫嘶哑的声音响起。
“进来。”
挥了挥手,正在汇报的秘书放下文件,利落的转身离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汤总。”吴管事忧虑的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男子,“您的状况不太好,私人医生就在等候室,要请他上来吗?”
疲惫的脸上有些青白,汤禹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调查好了?”
吴管事叹了口气。
“二夫人这几个月的确去了旅游,一同去的是个S级保镖,去之前取了大量现金。去过的城市分别是圣托里尼,威尼斯,巴黎,拉斯维加斯,马尔代夫,普罗旺斯,里约,罗维纳,斯特拉福德,以及安哥拉。”
“安哥拉?”
这个敏、感词的出现让汤禹脸色森冷。
“是的,在安哥拉二夫人买了一个同款式的行李箱。调查中还发现,四年前的3月5日,二夫人向她叔叔的账户转了一笔一千万的汇款。”
四年前,安哥拉,现金,汇款。
汤禹的手掌捏紧又松开,脸上不辨喜怒。
“另外,启少往市立中心医院去过三次,三次都是为了一个猝死的A大高材生。”吴管事顿了顿,犹豫道,“那个死者也叫汤启,而且和启少是一个高中毕业的。”
陆小少爷的生日晚宴已经过去三天了,本来就清冷的汤家更是没有一丝人气,汤爷一走,这个家就越来越散,大夫人两年没回来看过了,汤总的妻子也和他吵闹分居,二夫人晚宴后又回了她老家,连启少都不见踪影。
他顶着这个一盘散沙的家,也很累吧。
吴管事轻叹一声,有些心疼眼前身形高大,却疲惫不堪的男人。
也才26岁而已,还是需要个体贴爱护的人啊。
汤禹闭目靠在办公室的靠椅上。
桌上黑色的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电量不足。
被提示引亮的屏幕停留着一条还未被点开的短信。
吴管事被这条没有备注的信息吸引了一下,隐约看到了监控两个字。
“继续调查秦茵,我要知道那笔汇款最终转去了哪里。”汤禹的话拉回了吴管事的注意,“找一个身材相貌和我相像的人,尽快。”
“是,汤总。”吴管事接着问道,“私人医生还在等着,要不要请他上来?”
汤禹微点一下头,抬手挥了挥。
吴管事欠了欠身,转身就要离开。
“以后关于汤启的事,不要告诉我了。”
“是,汤总。”
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走远。
汤禹拿起手机,点开了那条还未阅读的短信。
“汤启的房间有监控,已经搜索到了它的位置,就在在两个衣柜之间,正对着床,一个CK07的无线针孔摄像头,初始监控记录是在上个月八号,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监控人应该都知道。汤启体内麦角酰二乙胺过量,浓度过高的致幻药物破坏了他的肾脏,而在那之后,我苏醒了。”
“对不起,汤禹。还有,谢谢你。”
“各位同学,从今天开始,汤启转入我们高三一班。”
一向以高冷著称的高三一班一下炸开了。
“凭什么?”一个皮肤白净,长相却颇为普通的男生喊道,气愤的脸都红了,“让这样的老鼠屎来我们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