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说能坐实了误会呢。”
“要误会也不能光往腿上摸啊,有一回查案撞上的都c-h-a进去了,警察一踹门上头那个一着急拔不出来,连底下那人都掉地上了,那才叫坐实好吧。”祁蓝翻翻白眼,“扫黄打非的时候跟着见过两次世面,不过那天去的哥儿几个是真没见过俩男的开现场,长见识了。”
于南望看看祁蓝:“怎么回事儿?”
“俩gay,合伙劫杀按摩女,杀人,碎尸,抛尸。”
“恶心吗?”
“看碎尸不恶心的那也就是法医,我现在能忍着,看完当天别吃r_ou_就行。”
“我说你看俩男的……干那个事儿,什么感觉?”于南望眼睛转一转,貌似好奇。
祁蓝努力回忆一下,摇摇头:“说实话根本不记得什么感觉了,那种人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啊,只要有一线机会肯定得跟警察玩命。而且不是一个,是俩,危险系数翻倍。前年抓的一个舞厅杀人犯都给按地上了,副队长打电话汇报的功夫,那小子愣能蹿起来夺枪,枪顶在副队长眼睛上开的,整个头都炸开了,殡仪馆根本补不了,最后是还歌花了两天时间一块一块给缝上的。幸亏那俩小子正干那事儿呢,抄家伙还是逃跑都来不及,身上光溜溜的连个藏武器的地方都没有。”
“你怕?”
“后怕。当时根本顾不上怕,就想着拿人了。”祁蓝深吸一口气,神情肃然,“以前以为干多了就不怕,其实是越干越怕,越想越后怕。”
“要不别干了,辞职上我这儿来。”于南望笑嘻嘻的,“你给我当安保总监,月薪红利都比照副总标准开,我要是能踏踏实实活一年,年终奖比副总再上浮百分之四十,一年挣你十年的钱不成问题。”
“我这么值钱?”祁蓝趴在那里“哈”的一声,“不过——要都是昨天早晨那个套路,这薪水可不高啊。”
“我长这么大也是遇到的头一回,要是天天靠你救命,宝鸿业集团归你,我不干了。”于南望抿嘴看看祁蓝,“说真的呢,来不来啊?配房子配车,车子三年一升级,你帮我把别墅这些保安好好练练,我也不想那种事情再发生了,人在江湖飘,谁也保不齐哪天会挨刀。还他妈是带摄像机的刀,cao!”
于南望破天荒骂了句脏话,与他斯文俊秀的面容殊不相称,祁蓝和他一起经过那次绑架事件,倒是一点不觉有异,连连点头道:“对,对!就是那种感觉,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在什么地方,心里特没底,恨不得今朝有酒今朝醉。”
第22章
于南望眼睛一亮:“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
祁蓝直扑棱脑袋:“当然不行,我们有禁酒令,平时不许饮酒,节假日不许酗酒。灌黄汤上岗的那都是国军,我党一贯纪律严明不走样。”
“起来吧你!”于南望哭笑不得地往祁蓝臀部使劲儿拍了一记,“抽筋好了没有?累死我了。”说着丢开祁蓝的腿,往他身旁一躺四仰八叉地喘气,“我跟你说,自从我,呼……接手宝鸿业集团,顶数今天干的都是体力活儿,快赶上当年在工地上搬砖了!”
祁蓝爬起来蹬蹬腿:“诶,还真的不疼了。”刚说完,腹部传来一阵肠鸣,于南望一骨碌坐起来瞪着他,祁蓝无辜地耸耸肩,“折腾饿了,有夜宵吗?”
“喂这么半天受累的都是我,结果你还先饿了。”于南望撑着地爬起来,夜风吹来,s-hi透的衣服裹着身体冰冷一片,两人都打了个寒噤,于南望一叠声嚷,“赶紧进屋,我叫餐厅做夜宵,啊——嚏!”
“啊——啊嚏!”祁蓝也打喷嚏了,俩人飞速离开泳池往屋子里跑,水彩是洗掉了,身上太冷,还是先去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去餐厅吃饭。
夜宵是粤式茶点,经过晚饭一役,于南望也不再拘束,跟祁蓝放开了狼吞虎咽,在厨师和侍者道路以目的心领神会中抹抹嘴离开餐厅,于南望问祁蓝:“想玩点儿什么?”
“啊,还玩?”祁蓝看时间,“你不睡觉的?”
“这刚几点就睡。”于南望把祁蓝一拽,握着他手腕不松开,“今天周末,可以喝酒吧?哦对,今天上午你还跟我喝来着,今晚有拳王争霸赛看吗?”
祁蓝来精神了:“看!看!最近太忙都没顾上,今天谁打谁?”
“叛逆者帕克对巫师鲁伊兹!”
“哟!这个好,这个好!于总看不出,你还喜欢看拳击啊,几点几点?”祁蓝顿时振作,于南望笑道:“原来你也喜欢,这太好了,平时都没人陪我看,今天咱俩痛快看个够。”当下打了个电话,回头对祁蓝道:“还有二十分钟,你喝点儿什么?啤酒?香槟?冰酒?”
“啤酒。”
“有德国黑啤,杜瓦金啤,比利时棕啤,比尔森浓啤,比利时热樱桃啤酒,莫瑞迪红啤……算了每样来两瓶给你尝尝。”于南望不再征求祁蓝意见,径直吩咐把啤酒小吃送到观影台上。带着祁蓝在别墅里兜了半个圈子,走上楼梯,眼看上面又是一处顶楼。
祁蓝道:“感情咱们今天的活动区域都在楼顶上啊?”
于南望竖起一根手指示意祁蓝噤声,笑容带着几分狡黠,推开玻璃门请祁蓝进去。那处顶楼大约二百来平米,比画室那边小得多,都是玻璃围建。于南望解释道:“消音玻璃。”
玻璃建筑左边是两张宽大舒适的按摩躺椅,小几上已经堆满了各色啤酒零食水果,右边是巨大的屏幕,几乎抵得过电影院小厅的屏幕大小。于南望请祁蓝入座,侍者正在调试色彩与声音,等于南望点头满意便退出去了。屏幕上,拳手正在入场,解说声嘶力竭地介绍两位拳手的惊人战斗力,观众大呼小叫,热闹非凡。
祁蓝抬头一望,头顶星河流动,夜风清凉,背后按摩椅的机械手正在缓缓揉捏背部肌r_ou_给他放松,身边是取之不尽的啤酒,眼前一场大战正要拉开序幕,身旁那人还在笑:“诶,你看好哪边?咱们猜一猜。”
这等放松肆意,确实难得。祁蓝往后靠了靠,眼睛盯着屏幕大声说:“帕克!”抓起啤酒来灌了一大口,清爽甘甜的液体流入腹中,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惬意。
于南望也靠坐在沙发上,啜饮了一口啤酒,笑嘻嘻地道:“怎么这么巧,我也觉得帕克能赢。”心想祁蓝将拳击手套挂在床栏杆上,果然是个喜欢看拳赛的,这马屁又拍准了,随口问道:“白警官平时跟你一起看吗?”
“还歌?他不看这个,打架的他都不爱看。”
“觉得没意思?”
“他是个法医,对人体器官熟悉得很。总说真需要搏命的时候,根本就不是拳击手这个打法。要说为打着姿势好看,干脆看成龙早年功夫片。”
“那都是拍好的有什么意思,这打得多过瘾呐。”
“我也是这么说,还歌说那还不如看动物世界袋鼠打架,连蹬带踹更来劲。”祁蓝笑嘻嘻的喝口啤酒,于南望笑道:“白警官这么会抬杠?”
“他啊,在外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打小儿那些老师家长就都夸他最懂事。一见我就来劲,我一句话他能挑出十个不对,跟他讲理吧,又实在说不过,难伺候着呢。”祁蓝发牢s_ao,于南望哈哈大笑:“白警官是斯文人,跟他一比咱们都成大老粗了,看比赛看比赛,来来,走一个。”轻描淡写就把自己跟祁蓝划到白还歌的相对阵营里。
楼底,两名值班的侍者总算放松片刻,并排蹲在台阶上抽烟休息,一个面色白净的便指指头顶道:“今儿这个,什么来历?”
“嗯?你说姓祁的那个?”另一个眉毛粗黑,眼睛不大,看着比较老成。
“听老刘说上去收拾画室,那些画儿全给糟蹋了,画室让颜料泼得跟精神病院似的,于总愣没生气。不但没生气,还带姓祁的在泳池里洗了个澡。”
“嘿,你还不知道,姓祁的是开萧瑟接回来的,于总连鎏星都给他骑了!”粗眉毛的不屑地瞟了白净面皮一眼。
“嚯——喔——呃——”白净面皮嚷得一波三折,“鎏星都给他骑了?我信于总自己给人骑都不信他把鎏星给人骑!”
“你他妈小点儿声……”粗眉毛赶紧捂他嘴,随后诡异地笑了笑,“男的跟男的,谁骑谁那他妈还真不一定。听说这个还是个警察呢。”
白净面皮抖擞精神往前凑了凑:“我cao,警察都敢泡,于总真好手段。哎,你说于总这么有钱这么帅,要什么女的找不着,怎么就好这一口?就我来这一年多,他都换几个了?”
“那谁数的过来啊。明的暗的,长的短的,我看就宠王一寒宠得时间不短吧,现在也丢开了。”粗眉毛吸口烟:“反正人帅,有钱,有势力,要怎么玩不行啊。甩了大不了给点钱,市区给弄套房子,那还不跟咱们下楼吃个烤腰子那么简单。不过像这回这么花心思的还真没见过。”
白净面皮道:“这警察看不出是那个啊……”他把左手拇指食指比成圈,右手中指猥亵地在圆圈里捅了几下,“大个子,长得挺好看。猛一瞅板着脸怪吓人,一笑起来跟小孩儿似的,刚才我上去送酒,他正跟于总研究场边上的拉拉队员哪个胸最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