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蓝歌 作者:丁九丁(上)【完结】(35)

2019-07-02  作者|标签:丁九丁 青梅竹马 年上 双向暗恋 强强对抗

  于南望看祁蓝站在那里看扶手,过来用身体挡住扶手,踮了踮脚尖吸引祁蓝注意力,一边笑道:“别看了,你甭想着再偷袭我滑一次。”

  祁蓝本来还没多想,听于南望这么一说,当即伸臂勒住于南望脖子将他向扶手上一按哈哈大笑:“对你还用偷袭?说得好像明着来你能抵挡一样。”于南望使劲儿挣扎几下,祁蓝用了力气,于南望顿时挣扎不动,泄气地挂在扶手上道:“投降啦投降啦,警察叔叔你爱护一下个别人民好吗?”

  祁蓝把于南望扶起来帮他整理衣服,于南望抖抖肩膀,淡定自若地向上站了两个台阶,突然扑到祁蓝身上,学着祁蓝刚才的样子锁喉绊腿用力推。祁蓝猝不及防,身体生成自然而然的反应,一手抓住于南望左腕,一手c-h-a在他腋下,劲腰疾扭向后撤步,一声断喝,将于南望从台阶上抡得砸在身前地毯上,摔得于南望一声惨叫。

  祁蓝出手就知道晚了,于南望自然是毫无恶意的玩笑,可是电光石火间哪容得他细想,一套擒拿动作使完,直接跪下去扶起躺在地上呻吟的于南望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手重了,你怎么样?疼不疼?”

  于南望睁开眼看看他又闭上了,祁蓝有点儿慌,把于南望的头扶着枕在自己臂弯里,用力掐他人中:“喂喂,你可别昏过去啊!哪里不舒服,这船上有医生吗?”最后这句是向着船舱内叫的。

  船上医生早都听见祁蓝声音,只是拿不定是不是出来。于总在祁蓝登船之前严厉叮咛,各司其职,无事睡觉。没有他召唤,一个也不许跟祁蓝搭讪。这意思是谁在新欢面前说错话,可不是当下砸饭碗的事儿,恐怕海东市都别想混了。他亲自叮咛,谁敢乱动,现如今哪怕是祁蓝吆喝叫医生救他本人,医生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声张。

  何况于总日常健身不辍,虽然被人摔个大马趴,总不至于一下子就晕吧。船员见惯于总身边各类帅哥美男来来去去,这一位虽然个子高了些,下手重了些,焉知于总最近是不是就喜欢这种情趣呢。

  祁蓝又喊了几声,还是无人答应,连个船员也看不见。于南望倒挺及时地睁开了眼睛,头往祁蓝怀里侧了侧,小声嘟囔:“腰断了,赔我腰。”

第34章

  祁蓝听于南望声音便知他没事,一颗心放在肚里,蹙着眉头笑道:“好啊,家伙也赔你,腰也赔你,你看我身上还有什么你想要的,一次x_ing都拿走,省得零切碎剐的,你还得费劲拼起来。”

  于南望顿时双眼一亮,上半身都从祁蓝怀里立起来了,顺势搂着他脖子:“整个儿都拿走,这可是你说的?”

  “又想让我来当安保总监?”祁蓝会错意,耸耸肩,“作为朋友临时帮忙还行,职责所在按期保护也行,真辞职过来干这个可不成。”

  于南望又躺回去了,伸胳膊蹬腿在祁蓝臂弯瘫成一片:“腿也断了,站不起来。”

  “行了,大老爷们儿的,还要我抱着你溜达啊是怎么着?”祁蓝突然有点儿尴尬,把于南望往地上一撂,自顾自站起来,在地上转了一圈儿又不知说什么,只好道,“你的衣服忘记给你带回来了。”

  于南望若无其事爬起来,权当没有刚才这出戏,走过去倒杯餐前酒给祁蓝:“放着,什么时候方便再说。一会儿出海,咱们吃新鲜现捞的鱼。”两人随意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祁蓝看着于南望的腿道:“腿没事儿吧。”

  于南望马上丢了杯子一个趔趄栽在祁蓝肩上:“我说没事儿你信吗?”他这样扎在祁蓝肩上,整个身体与地面呈45°角,祁蓝若是躲闪,他准得摔在地上。祁蓝给气乐了:“你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天不见学会讹人了是怎么回事儿。”

  “嗯……”于南望趴在祁蓝肩头侧着脸看他,呼吸的热气直吹到祁蓝脸颊上,“诶,你说那天你要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去酒店,是不是就遇不到我了?要是你没认识过我,会遗憾吗?”

  祁蓝笑着咬住嘴唇,偏着头打量于南望:“我会认识你,只不过通过电视报纸网络认识到的你,和眼前这个你实在是太不同了。”

  “能有多不同啊。”于南望已经开始哧哧乐。

  祁蓝摆出一副认真回忆脸:“反正第一次隔着宾利车窗看你,一身精英范儿,挺帅的,还好像有点儿文艺青年的小忧郁。出事那会儿叫我先走,也算够汉子够仗义。后来吧……就觉得怎么越来越像幼儿园小朋友,再后来连小朋友都不算,感觉跟我们单位后院里那些讨食的猫差不多。”

  于南望笑得打噎,张牙舞爪往祁蓝脸上比划:“我是老虎!”

  祁蓝顺手给于南望轻轻撂倒在地上:“算了吧,老虎都你这样子哪儿用得着武松啊,武大郎都能一手灭俩。”

  于南望拿手捂着脸在地上蜷缩着痛不欲生:“警察叔叔太打击自尊心了。”

  祁蓝蹲下来拽他,于南望死活不起,祁蓝一使劲儿,他从侧卧变仰躺,手还在脸上盖着。祁蓝只好诚恳道歉:“我错了我错了,起来说话行不?你看哪有老虎这么跟人打交道的,猫才动不动就翻肚皮好吗。”

  于南望手捂脸,肚子一抽一抽的,笑得快装不住了,祁蓝顺手在他腹部抚摩了几下,又在他颏下挠了挠,状如安抚花猫。于南望笑得伸手去推:“别挠,痒死了。”

  “你看,你就差一边长出几根胡须,我替你捋完就算做全套。”祁蓝也在笑,“猴子几百万年才把自己进化成人,你这么几天就蜕变成猫了。”

  于南望蹭到祁蓝腿边搂着祁蓝脚踝躺下:“真变成猫倒好了,吃饱就玩,玩到蹦不动了自然老死。每年开春的时候就去谈恋爱,冬天到了就找个地洞藏起来。省心,开心。”

  祁蓝变蹲为坐,摸摸于南望头顶:“真是这么想的?你不至于吧。”

  “谁还没个累的时候。”于南望不说话了,把头埋在祁蓝腿侧,祁蓝只觉得隔着裤子一股一股s-hi润的热气传过来,于南望的肩头有些抖,祁蓝不敢说话,这不是于南望第一次失态,可他拼命控制着的态度让人心疼。他的手还在于南望头上,只得一下一下替他捋着头发,手指触着于南望温暖坚硬的头皮,麻酥酥的。于南望乖得一动不动,让祁蓝捋了好一阵子才抬头笑着道:“去甲板上看落日吧,天气预报明天还是大晴天,说不定有晚霞。”说着率先跳起来,抓了一瓶酒便往甲板上跑,一边跑一边扭头喊,“你抓不到我!”

  祁蓝怔了一下,打起精神随后追去,两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一层大厅,船员们才敢出来透口气,各归岗位,赶紧忙活手里的工作。

  掬水号启动了,夕阳斜照下的海面平滑如镜,闪烁着万点金光,西天红霞千里,滚镶着绚烂金边,游艇在水面滑行,海鸥在船后追逐卷起的浪花,俯冲,转折,拉升,白色的腹部羽毛瞬间与苍穹融为一体,只依稀能辨认出两只橘色脚蹼。祁蓝和于南望并肩站在甲板上扶栏眺望,海风拂面,咸味s-hi润的空气令人心情振奋,游艇破开海面行驶的水声与风声融为一体,落日的余晖照在雪白的游艇上,将这座白色水上城堡照得半红半紫,精致瑰丽。

  于南望深吸一口气道:“五岁那年,我问我妈大海的尽头在哪里,我妈说,大海尽头是另一片陆地,可我不信。我总觉得自己开船出海,会沿着大海行驶到另一个只有水的世界,那里的风景和生物与陆地上完全不同,奇妙,有趣,也有危机和风暴,可是自由自在,只是有一道顶天立地的门把那个世界和我们隔开。我妈买了地球仪给我讲地理知识,把世界上的海洋和陆地、高山都讲遍了,都没有我的水世界。可我总觉得那是假的,是那些怕我们发现海洋世界的人撒的一个谎,大家就都信了。”

  祁蓝微笑起来:“五岁时候都会这么想,我也觉得自己可能是个绝地武士什么的。”

  于南望望着祁蓝:“可是成年后我仍然这么想啊。”笑容落寞而无奈,夕阳照在他凸起的眉骨上,深黑的瞳仁闪闪发光,“我还想自己开船去寻找那个世界,我一直不承认那是臆想,那个世界是和我一样真真切切存在的,并且等待了我很多年,等着我与它重逢。”

  祁蓝把手搭在于南望肩上拍拍,很温暖地笑:“我相信你啊。”

  于南望看他一眼,祁蓝举起双手摊开:“我也经常会想手里的枪变成一把光剑什么的,到现在都这么想,就是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有时候我也想说不定是夜里已经变过了,我睡着没看见。白还歌经常熬夜,说不定看见过,故意不跟我说。”

  于南望笑道:“他为什么不跟你说。”

  “大概怕我滥用原力?”祁蓝眉头挑起,形成一个滑稽的八字形,嘴角一撇,露出半边白牙,“就像有些生物怕你找到那个藏匿的世界,是因为你可能会拥有前所未有的能量?可能伤害你,也可能伤害那个世界?总之一切保持着平庸稳定的现状就最好,我们不是一直被这样教导么。”

  于南望几乎是惊诧地望着祁蓝:“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有同感!”

  “大概是学习笔记抄太多了。”祁蓝眯着眼睛自我分析,“外头厮杀拼命回来,要长篇大论学习领导讲话还得写笔记,每当这时候就特别没有职业认同感,特别想说我不怕案情错综复杂,不怕流血牺牲,就是别再拿这些东西折磨我了。”

  于南望抓着祁蓝的手来了个击掌:“就是这样!就算你知道这些事情非做不可,还是打心里烦得要命,就算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行。”

  “对,谁要是能替我干了,让我当孙子都行!”

  “你这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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