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 作者:云上君子【完结】(26)

2019-07-02  作者|标签:云上君子 甜文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老蒋许是想对向瑯说些什么,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坚实地按上他的肩膀,在无声中传达身为长辈的那一丝复杂的情意。

  12月、1月、2月……各种人和事陆续地得到妥善或不妥善的安置,向瑯从未感到过如此心累。这是成人世界独有的累。

  风和日丽的一天,向瑯和林青面对面默然无语地扒着午饭的时候,他突然停下动作,像看外星人一样瞅着林青。

  “怎么了?”林青被他的表情吓到了。

  “我是不是几个月没发你工资了?”向瑯说。

  “……是的。”林青平静答道。

  “你咋不跟我说?”

  “……”

  向瑯抓了抓头发,“我都忙疯了。”

  “你别急,”林青说,“慢慢来。”

  向瑯抬起头来,又望了望他,刷地起身,蹭蹭蹭跑开,留下一脸懵逼的林青,两分钟后,向瑯踏着拖鞋蹭蹭蹭跑回来,把手往林青面前一伸,指间夹着几张颜色各异的□□,“我也忘了哪张卡里多少钱了,你都看看,密码我找找手机发你。”

  这cao作实在出乎林青意料,导致他半天没回过神来,向瑯一如既往地懒得跟他废话,干脆把卡啪一下放他面前,“自己解决吧啊,给你老板省点工作量。”

  这熟悉的自说自话与蛮横完美地把林青还没出口的抗议都堵了回去,林青心里叹了口气,向瑯说得也有道理,他着实已经够烦了。

第26章 加班

  向瑯以为这事就算打发过去了,回头就忘了个一干二净。春节临近,天气越发严寒,不过向家常年开着暖烘烘的中央空调,都快把林青曾历经风吹雨打的身子骨捂酥了,他严重地感觉这么继续下去,他就要彻底受到腐败的资本主义作风的侵蚀了。除夕前几天,向瑯给向家为数不多的工作人员通通放了假,本就清冷的向家刷一下更清冷了。实际上,他以后还需不需要这些人都是未知之数。

  林青是最后一个,不等向瑯找到机会开口,林青先把那几张□□递回给他。

  “什么东西?”向瑯一懵。

  “你的卡。数目你对一下。”林青说。

  向瑯看了看那几张卡,又看了看林青,神色有点复杂,顿了半晌,说道,“留着吧,算年终奖了。”

  “……不行。”

  “哈?我说行就行。”

  “太多了。”林青一板一眼道,“年终奖最多是月薪三倍,你有没有常识。”

  “……”向瑯有点炸,“这什么破规定,不是老板说了算吗?我乐意行不?”

  “我不乐意。”

  “你……”要不是打不过,向瑯真的想动手了。“你这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林青冷冷地瞅着他。

  “行行行,你赢了。”向瑯没力气跟他纠结了,其实他本想说,那就当预支以后的薪水,反正总是要发工资的。话没出口便犹豫了——他是不是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从上次在那个趴体上被林青撞了个现行后,迄今为止他和林青一次都没做过,相拥而眠也只有那一夜,恋恋不舍地在林青的床上赖到午后时光,此后他们便各复其位,向瑯再没有敲响过那一扇质朴的房门。

  他是否曾在深夜里等待过?

  是否曾期盼过?

  这个问题,向瑯不敢问。

  真是好笑,这世上竟有他不敢做的事。

  可他真的不敢。

  他不知不觉地发现,令他胆怯的事,似乎越来越多了。

  可怕。

  比如,现在,他不敢问林青,之后有什么打算。

  他会何去何从?

  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那个,”把□□揣回兜里后,向瑯琢磨着措辞,“现在也没什么事了,这几天你想回家就回吧。”

  未几,他轻轻地补了一句,“好好过个年。”

  林青和他面对面地站着,眸光很平和,十几秒后,一如以往干脆利落地回了一个字,“好。”

  除夕前一天,林青收好了行李,说是行李,也就一个手提袋,还装不满的那种。下到前院时,向瑯正倚着玻璃门,呆呆地仰头望着远方。今天下着小雨,天空灰蒙蒙的,放眼望去,全是雾霾,空气里弥漫着一股y-in测测的寒意,一点一点往骨子里丝丝沁入,让人无处可逃。听到响动,向瑯回过头来,正对上林青的视线,林青停下脚步,对向瑯说道,“我走了。”

  “嗯。”向瑯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又转回脸去,继续去看那什么都没有的苍穹。

  林青也不再多言,他和向瑯能好好说话的时候只是少数,要么互喷,要么直接动手,要么陷入沉默。仔细想想,让他们产生羁绊的本质因由,真是庸俗得不行。

  向家宽敞的院子里很安静,很安静,全世界只有林青有节奏的脚步声在孤独地回荡。

  你还会回来吗?

  一道声音倏然在向瑯心底深处响起,那么恳切,那么慌张。

  可他依旧倚在门边,维持着那个姿势,那道目光,一动不动。

  似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行动的力气。

  林青拎着包,走出院门,消失在转角,脚步声从若即若离到杳然无踪,宛如湖面上的涟漪在死寂中无情地归于平静。

  向瑯始终没有看向大门的方向。刚过午后,这一天好像还长得很,可他该做些什么呢?

  毫无征兆地,脚步声再度响起。

  很有节奏,很收敛,很轻柔,像是怕打扰到谁。

  很熟悉。

  向瑯猛然转过脸来,又一次,对上了林青的视线。

  林青还是拎着包,站在他面前。

  向瑯傻愣愣地看着他,一时忘了要说话。

  也不知要说什么。

  “老板,过年能加班吗?”

  “……啊?”

  “听说过年一般三倍工资。”

  “……啊?”向瑯像复读机一样。

  林青叹口气。向瑯会间歇x_ing地表现得宛如智障。

  向瑯总算回过神来了,“给你六倍,不用谢。”

  就这样,林青离开了不到1分钟,就把行李放回了房间里。向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丝不苟地把自己的物什一一物归原处,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回家没关系吗?”

  林青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我回家也没人。”

  向瑯默然。

  他只听林青说过他父亲去世了,其他的事,向瑯一无所知。

  短短的六个字,轻描淡写中道尽了多少世事无常。

  父亲去世后,林青一般在陈秋意家过年,但那种别人家的热闹总让他无所适从,抑制不住地尴尬,陈家人越热情,越对他虚寒问暖,越让他把那里当自己家,越强调不要在意那笔欠款,林青心中的不适与愧疚就越严重,每一回都是硬着头皮,怀抱着早死早超生的信念奔赴刑场的。

  今年也是,早早答应好要到陈家吃年夜饭,林青素来不喜欢出尔反尔,从没想过要爽约。春节假期什么的,一开始他也是跟向老爹说好了的。

  直到他打点好一切,在向瑯最后一抹目光里走向大门。

  那道独自伫立的身影,恍若连着一根无形的线,扯着他的心脏,扯着他的脚步。

  他说不清是什么让他在一刹那间改变了主意,也许他真的太需要一个借口让自己获得解脱了。

  有时候,真想当一个自私得大大方方的人。

  只剩两人的除夕夜有点尴尬,平时负责下厨的阿姨回家了,向瑯蛋都不会煎一个,他是宁愿顿顿泡面也不会自己动手下厨的。

  外面的活动不是没有,交际Cao小D提前好些天就跟他嚷了,又搞了个什么跨年趴,据说还挺热闹,小游和炮子毫无疑问也会到场,向瑯听着就头疼,费了老大劲拒绝了他们。

  他很喜欢他的这几个朋友,可原谅他真的没有心情再去假装开朗。那种场合,除了一起嗨别无他法,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时候就自个躲角落里冷眼相看?连他都觉得矫情。

  城市里各处都有各处的喧闹,可向瑯哪也不想去,家里空调一开,足够温暖。

  “叫卖外算了。”向瑯对林青说。

  “……你能别这么颓废么?”

  “那能怎么的?泡面?”向瑯一耸肩。

  “我来做。”林青说。

  向瑯瞪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

  “你会做饭?”

  “嗯。”

  “……你会做饭???”

  “我会。”

  向瑯张大了嘴。

  “很奇怪吗?”林青反问。

  “林青,”向瑯严肃道,“你比我想象中贤惠啊。”

  林青白他一眼,转身往厨房走去。

  向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好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林青还是第一次进向家的厨房,里面丧心病狂的宽敞与豪华把他吓了一跳,愕然地环顾一圈后,他转过头来问向瑯,“哪个是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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