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说:“你不认识。”
“那她有我好么?”陆鹤飞一下子把王寅拽起来压在桌子上,“是女人吧?她能叫你爽到天上去么?”
“那你能么?”
“……”陆鹤飞咧嘴一笑,“看来你是忘了。”
他的吻冲撞的落下去,王寅挣了两下就不动了。只是桌子隔的他后背生疼,原来他说难受,陆鹤飞一准儿换去床上叫他舒服。然而这次陆鹤飞没那么好心,他甚至都没有在前戏上花费什么功夫就去攻城略地了。
王寅“嘶”了一声,说:“小飞,别闹。”
“我没闹。”陆鹤飞穿着粗气说,“我要是闹……就在你的办公桌上干你了……”
“你是不是……惦记好久了……啊!”王寅被陆鹤飞猛的撞了一下,后背贴着桌面往上蹭,蹭的他r_ou_疼,不禁叫出了声。陆鹤飞低头吻着他的胸口说:“这才哪儿到哪儿……”
饭桌发出吱吱的响声,中间夹杂着其他不明的响动,两人战况正酣之时,王寅的手机响了。陆鹤飞停了一下,把王寅抱了起来,扶着他往前走。王寅惊道:“你做什么!”
“你的电话响了。”陆鹤飞说,“去接电话。”
王寅被人牵制着没有多少挣扎的空间,他的手机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饭桌到那里没多远的距离,却让他觉得犹如重山万水。来电显示是于渃涵,陆鹤飞手比王寅快,直接抢过来接通了,王寅差点被他气死。
“老王,嘛呢?”于渃涵说,“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陆鹤飞现在没动,王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缓缓说道:“什么事儿?”
“不是什么特别重要事儿。”于渃涵说,“一个是年会的,还有就是你年底不是得回你那边的公司么,我确定一下时间。”
“这种事儿……唔!”王寅回头瞪了陆鹤飞一眼,陆鹤飞扶着他的腰,当做没看见一样的抽动。王寅不可能挂了电话,也并不想在于渃涵面前出丑,他推了一下陆鹤飞,比了个口型说:“别动,等下都依你。”
陆鹤飞没回应,不过动作倒是小了很多。
王寅这才能说出话来,断断续续跟于渃涵是活:“不用跟我讲……”
“噢……”于渃涵在开车,没什么心思捉摸王寅,“啊对了还有个事儿。”
王寅翻了个白眼,第一次觉得于渃涵说话大喘气:“说!”
“周澜来内地了,你看要不要见见。”于渃涵说,“好歹同学情谊,我看他这次还是有些诚意的。”
“周澜?”王寅愣了一下,好像世界都陷入了沉默,连陆鹤飞都不动了。随后,王寅说:“我对竞争对手是没什么兴趣和耐心的。”
“行吧。”于渃涵说,“那我就装死,得了,你忙你的吧。”
挂了电话,王寅明显看上去不太爽,陆鹤飞压了下去,满是好奇的问:“周澜是谁?”
第34章
“一个很烦的人。”王寅动动腰,“你还干不干了?”
“干 死 你。”
今天晚上王寅似乎比平时都兴奋,也许是因为身处非卧室的环境下会带来一些别样的感官刺激。后来陆鹤飞搂着王寅去洗澡,又在浴室里来了一次,两人才偃旗息鼓。王寅困的眼都睁不开了,还是要躺在床上给自己点根烟才行。
“别抽了。”陆鹤飞伸手拦着他。
“小孩子不要管东管西。”王寅往边儿上一躲,烟蒂掉下来一点散落在辈子上。王寅不在意的,随手掸了掸。陆鹤飞半合着眼依在王寅身边,迷迷糊糊地说:“事后烟这么爽么?”
“倒也不是爽。”王寅说,“就是想平顺一下心情,安静的待会儿。”
陆鹤飞把王寅的烟抢了过来,叼着吸了一口。他皱着眉,眯着眼睛,烟头上的火星骤然亮起,又随着烟雾的吐出暗淡了下去。王寅问:“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陆鹤飞回答,口腔里充斥着烟Cao的味道。
王寅把烟拿了回来,烟嘴被陆鹤飞咬出来了一个小牙印,他含在嘴里,还有些s-hi润的感觉。
“又该过年了。”王寅忽然感慨,“真快啊。”
陆鹤飞应和:“是啊,一年好快。”
“给自己做年度总结了么?”
“这有什么可总结的。”陆鹤飞说,“我这一年啊……好像也没做什么。”
王寅说:“没感觉自己红了么?”
陆鹤飞说:“没感觉,日子还不是照过。”
王寅笑道:“那就是我还不努力。”
陆鹤飞看看王寅,问:“那你这一年做什么了?”
“你问的很好,我前两天刚写了我的年度总结,年会上要发表讲话的。”王寅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稿子,“我这一年啊,投电视剧投电影,哦,还投了点高新技术产业的东西。倒是花了不少钱出去……”
陆鹤飞问:“那赚了么?”
“说实话么?”王寅的态度变得松松垮垮地,“不赚,你没看你们于总都想杀了我了么?。”
陆鹤飞说:“我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
“一半一半吧。”王寅说,“我是不是看着花钱特别大手大脚?”
“有点。”陆鹤飞说,“但是这是你自己的钱,你自己不是随便来么。”
王寅说:“你说的是,我自己的钱,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不过话说回来啊……”他的手指在陆鹤飞的脸上滑了滑,“我要是哪天钱花完了怎么办?小飞,要是我连钱都不能给你了呢?”
陆鹤飞说:“我现在成了你的责任了么?你问我啊……要是你没钱了,咱们就分道扬镳呗。”
王寅没想到陆鹤飞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张了张嘴,自己一下子不知道接什么。只见陆鹤飞脸色沉了下来,说:“你所定义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值这句话了。”
“我定义的?”王寅颇有兴趣地问,“那你定义的呢?”
陆鹤飞说:“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不在意你有钱还是没钱。你没钱最好,没钱你就不能出去给我乱混乱搞了。一个没钱的王寅对别人而言还有价值么?”
王寅唏嘘地说:“原来我在你眼里只剩下‘有钱’这个优点了啊。”
“不。”陆鹤飞坚定地说,“你对我而言,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
王寅把手里的烟掐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点上了一支,说道:“你比原来有长进了,不像原来那么横冲直撞了,小飞。”
陆鹤飞苦笑:“还不是被你逼的?”
王寅在缭绕朦胧的烟雾中看着陆鹤飞,灯光很暗,又模糊了他的身影。王寅的眼睛本来是眯着的,他好像觉得看不清对方,用手拨了拨青灰色的烟,显露了陆鹤飞那张漂亮的脸。他确认一般的用手轻抚过陆鹤飞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最后他说:“小飞,没人逼你。”
“嗯。”陆鹤飞平平淡淡应了一声。
王寅掀了被子下床,顺手抄上了他的烟盒。陆鹤飞问:“你干嘛去?”
“烟瘾犯了。”王寅说,“你先睡觉吧。”他有意独处一会儿,陆鹤飞也没必要追着问,一个去了阳台上,一个钻进了被子里。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在这一瞬间,彼此就像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有意回避对方。
他们都察觉不到对方的意图,可又意外默契的各退一步,无心c-h-a柳的举动都给彼此留了一丝喘息的余地。
王寅开着阳台的窗户,冬日的寒冷夜风呼呼的往里灌,把他的困倦一扫而空。本来满满的一盒烟下去了一半,他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本来想思考一些事情,可现在只剩下一片空白。
这一年又如往常一样的过去了,他要是想伤春悲秋,应当在12月31的午夜。可惜他好像反应都比别人迟钝许多,临近春节了才回过神来,也才恍然发现,陆鹤飞在他身边儿都跟了一年了。
差不多也是去年这个时候,陆鹤飞带着试探和侵略的气息朝他走来,那时候他能敏锐的察觉对方的意图。但是人呀很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当某一种气味儿习惯了之后,就很难再作区分了。
陆鹤飞身上不再是他所敏感的那些味道,而是淡化了的,涌现出了其他温柔的因子。
然而温柔乡英雄冢,王寅觉得古人从不说废话。
他跟那个人像么?王寅犹豫了。陆鹤飞年轻,很多想法上介于单纯和复杂之间,有时认真而有时漠然,这是跟那个人不同的。那个人啊……脸上永远带着信誓旦旦的微笑,仿佛任何事情都有所把握。陆鹤飞未必如同他那么聪明,但是比他坦率直白太多了。
年轻人的热诚呀——王寅自顾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