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浩端着脸盆去倒水,刚走到门口,飞哥却在上边幽幽的来了一句:“石浩这下边挺大啊!那么大一包……”
浩浩没理他,笑着走出去了。小曾“嘿嘿”笑了一声。
“擦,怎么了,飞哥想和浩浩试试?”
“试你妹啊,我说真的啊,你们没看嘛……真的挺大的……”
没人接话,都打着哈哈就过去了。怪不好意思的,看来我们这帮人都不如飞哥爽快直露。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每个人都拥有独特而活生生的灵魂,体制却没有。我们不能任由体制剥削我们,我们不能任由体制自行其道。要记住:并非是体制创造了我们;而是我们创造了体制。
——村上春树
第16章 16 准备 (第五 今年花映去年红)
在为这次辩论做准备的时候,我也考虑了来自舆论方面的压力,很可能出现我自己和所有其他同学对质的场面。在图书馆翻找资料的时候,接到了子烁的电话。
“干啥呢,也不理我。”
“忙呢呗,找资料呢,我们大学语文课留了个新辩题,我要好好准备一下!”我压低了声音,找个没人的角落和他通话。
“恩,以前咋没见你这么积极呢?还去图书馆找资料……什么辩题啊?”
“恩,超级经典,非常前卫,我都没预料到老师她竟然会出这样的辩题!”
“还很前卫,怎么,难道是关于同志的?”
天呐!竟然猜对了,我真想冲到电话那头亲一下他的脸蛋以示奖励。
“你这样的白痴竟然一下子就猜中啦?!”
“必须的,我是谁呀,你才是白痴……”
“嘿嘿,就你那智商,能猜出来,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
“小宫子,你瞧不起谁呀,虽说哥当年没怎么学习,可也是我们专业第一呢,你快给我道歉啊……哼!”他又故意来这套,装的很认真很委屈的样子找事儿。
“得了吧你,切,还好意思说第一呢,证据呢,拿出来让小爷看看!”
“不讲理,猜对了不但不给奖励吧,还说我白痴,你给我道歉啊,小宫子,还有没有点天理啦?!”
“天理你妹啊,小爷我就是天理!哎……不跟你废话了,我在图书馆里呢,吵了别人不好,回去再给你打吧。”
“嗬……你还真行,我这说正事儿呢,你还说我废话,行,您快忙吧,回去也别给我打了,我也正没耐心了呢。哎,我给你说,我们单位新来了个小帅哥,这两天一个劲儿的给我献殷勤,送水果啦,买酸n_ai啦,可勤快了,今晚还要请我吃饭呢,哎,他过来了,不聊了啊,再见!”说着他就挂了电话,这个白痴,这么幼稚的手段亏他也能想得出来,不理就不理,看谁先憋不住。
借了几本书我就去上自习,把有用的句段摘抄到自己的纸上。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摘抄、整理、汇总,然后理清层次,不知不觉就一下午过去了。
吃完饭再去电子阅览室上会儿网,看看经典辩论视频,之后,再搜一些相关的辩论视频,今天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
经过一天的准备,资料收集的差不多了;而且,我已经我分别列出每个问题,并组织好了语言,为立论和攻辩做了充足的准备。有可能面临孤身一人应对十面埋伏的局势,所以,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但哪怕是做了准备,也不敢在人前声张。
虽然忙着准备辩论,但是吃饭时、睡觉前没了子烁的短信和QQ消息的s_ao扰还真不习惯。
我又开始想他:他到底在干嘛呢,为什么也不给我发个消息、短信之类的?坚持不肯理我,这小子难道还认真起来了?会不会是他真的和他们单位的那个小帅哥搞起来了?
心里想着,反倒真有一点紧张,忍不住的担心起来。我便放下自己那会儿颐指气使的小虚荣,主动给他发了个短信。
帅哥,干嘛呢?!
半晌没人回复,我又给他打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喂……”
“你干嘛呢,也不理我……”
“没事儿啊,怎么了?”他还冷冰冰的。
“没怎么啊,没事儿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啊!”
“奥,嘿嘿,某人貌似很担心的样子啊!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太占理啊……”他y-in阳怪气的,又来了。
“瞧你那小肚j-i肠的样,切,这点儿胸怀都没有……”
“哟……玉哥你挺横啊,来,你弄死我!嘿嘿……”
“切……弄死你以后我欺负谁呀!”
“嗯啊,就是,所以就对我好点,嘿嘿,是不,你辩论准备的怎么样了?”
“恩,准备的差不多了,我这两天再多组织一下语言,基本上就没问题了。你这一天干嘛去了,也不理我?!”心里想着那会儿说的小帅哥的事,但是我觉得不像是真的,也问不出口。
“今天下午有中央小组的领导来查我们的卷,所以就来不及给你联系,嘿嘿,你以为我还真跟你闹脾气啊!”
我才没有!
“哎,对了,我那会儿还想呢,你上次不是说你们专业那个谁,你向他表白了,他在背后说你好多坏话;万一因为这次辩论,大家再把这旧账翻出来,传的沸沸扬扬的可怎么办?”
他这一说,倒是真的提醒了我,上次的事情刚过去没多久,也不过是我没有频繁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他们暂时忘记了提起这些事,而一旦真的有这个事端,而且我又在课堂上公然发表这种言论时,估计会又引起新一轮的传言。
“额……那怎么办啊,准备的这么充分,总不能放弃吧,我这次本来就是为了给他们普及这方面的知识啊!”
“哎呀,普及知识就不该去辩论了,辩论场上都是争强赛狠,怎么会站到对方的立场想问题呢,如果真的是换位思考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有辩论呀。”
果然,子烁作为已经工作了的人,想问题就是比我这学生党要深入成熟得多。参加这么多场辩论,每次都是只顾自己说的痛快,根本没有从对方的角度来想辩题;满脑子的争强斗狠,想致对方于死地,又怎么可能会有知识的普及和思想的互相感染渗透呢,不过是在针锋相对的争论中强化自己的思考罢了。
他见我半晌不说话,又开始劝诫我:“玉岸,其实这世上,那些不理解你的人,哪怕你把全世界击败了,他也同样不会理解你;你非要这么认真,别人可能只是当个乐子,哈哈一笑就过了。你那么争取有什么用呢?”
“可是我自己很在乎啊,每个人都可以耸耸肩,眉飞色舞的说一句‘who care’,可是我不行,别人那样子可以,我就是受不了,我从来都是活得这么认真。你看啊,反过来说,不理解的人,可能不会理解你;但是那些想理解你的人,或者介于两者之间的人,可能会因为你的话改变自己的认识啊!”
我说的心跳加速,“就像海啸过后,那个人在海边捡鱼扔回海里,谁会在乎,活命的那条鱼会在乎啊!多一个人理解我们,就多一份温暖、多一份希望啊,你不这么觉得吗?”
“觉得是这么觉得,可是,社会这么现实,多一个人被理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只是担心你,别再给自己惹来麻烦,怕你受委屈。”我再次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关心,暖暖的,好醉人呵。
“没关系,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很可能还有不少人和我在同一阵营呢。至于上次木易捉弄我而导致的后果,也不用太担心,这次再传起来,可能大家都觉得是辩论赛的影响而已,谣传的风言风语,反而不去相信了。”我也了解他对我的叮嘱和担心,但是我无论如何不能放弃这次辩论。
如果真的有朋友会因为我的x_ing取向而离开我,那这样的朋友,不必惋惜:我们迟早也会因为他的狭隘而分道扬镳;如果有些朋友知道了我的真实x_ing取向仍愿和我继续交往,这样的朋友,我更该一如既往地视他如命。想清楚了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值得纠结和畏惧的呢?
放下电话,心中是无尽的感叹,别人未曾经历你来时路,不曾感受你的泣不成声,也不会懂你所见过的繁花似锦。
一个人,能争取到自己的那份幸福时,都要去拼尽全力;假若要再为整个族群奔走呐喊,有时不仅难以成功,甚至还会把自己的幸福丢进去,稍一失手,便跌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