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赶紧跑过去,将鞋子穿上,并解释是鞋子没有系紧。在他系鞋带的时候,他听到头上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息。
穿好之后,秦安继续跑,跑了两步发现贺千弦并没有跟上来,疑惑的看过去,贺千弦说:“我累了,想走回去。”
秦安也慢下来。两人慢慢地往回走。
走到一个街口,突然一个巨大的东西从一旁的绿化带里蹿出来,吓了秦安一跳。
灯光下,秦安看清是一只灰色的狗。它在啃垃圾桶旁的j-i骨头。
秦安没有往前走了。
是流浪狗吗?
每天都是工作,因为忙碌,几乎没有好好的在街上走路。
在车上也看到过流浪狗,但根本无暇去理会。
秦安记得生父以前做保安的时候,为了工厂看门也养了一只黑色的土狗。狗养的很大,也很听话。秦安每天白天都跟它腻在一起玩,晚上则把它放在工厂门口看门。
生父去世后,他就被闵叔收养。之后去工厂看过一次,没有再看到那只狗。
“怎么了?”贺千弦停下脚步问。
“是流浪狗吗?”秦安问。
“看着像是英古牧,应该是走丢了。”贺千弦走过来。
秦安对狗的品种并没有研究。
那只狗对他们俩的视线并没有在意,只是一心一意地啃着那包被人不小心扔在垃圾桶外的j-i骨头。
秦安看了半晌,正打算离开,贺千弦说:“要不带回去吧。”
附近的宠物店都关门了,只能将这只狗先带回家。
贺千弦蹲下要去要抱那只狗,那只狗并没有拒绝。看着贺千弦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狗,秦安担心那只狗会不会有什么皮肤病会传染给贺千弦。虽然提出来让他抱,但贺千弦没有同意。
回到宿舍,贺千弦将狗丢进浴室。
不熟悉环境,这只狗有些焦躁,在浴室里不停地走来走去,而且不时叫两声。
秦安皱眉。印象中那只黑狗除了有陌生人会叫,平时都是很乖的。
“来,我们洗澡。”贺千弦说着打开花洒。狗被淋s-hi的不适让它拼命地甩着身体。脏水溅了贺千弦一身。贺千弦微微一皱眉,对身后的秦安说:“你先出去吧,我给它洗个澡。”
秦安没有动,看着贺千弦找来刷子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说:“要不我来吧。”
贺千弦对这些事情很不擅长,也没有强求,将刷子递给他。
“麻烦了。”
秦安接过刷子,另一只手拿着花洒淋向其他地方。刚才被淋了一身水的狗顿时安静下来。秦安先用刷子轻轻地梳理着狗的毛发。因为舒服,狗趴了下来。将花洒淋在它的尾巴,它突然弹起来,秦安赶紧将花洒拿开,它警惕着看着花洒,又看看秦安,在刷子的摩擦下又趴下来。
“我们要洗干净了。”秦安说着,将花洒淋在狗的尾巴上,这次狗虽然站起来,但没有刚才那么激动,只是看了下花洒又趴下了。
秦安很耐心地给狗洗完澡又吹干。
刚才那只灰不拉几的狗,洗完发现毛发白黑夹杂,看着很漂亮。
秦安笑起来。
“状态还不错,就是长了虱子,明天去宠物店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秦安说着坐在地上时而抚摸狗的毛发。贺千弦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贺千弦点点头,看了那只已经开始围着秦安打转的狗一眼,盯着秦安说:“你很会照顾它。”
“还好,以前爸爸养了一只黑狗,每天在一起玩,那时也不怎么照顾。”
“那以后它就麻烦你了。”
“啊?”秦安发出轻声的惊讶。看向贺千弦,他的表情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可是我过两天要出差。”
贺千弦微微一笑,“没关系,出差的时候我照顾它。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秦安陷入沉默。
除了出差,他要每天过来照顾这只狗。贺千弦之所以让他照顾它是不是每天都想看到自己?
“为什么?”秦安问。
“什么?”贺千弦迷惑。
“为什么带它回来?”
像遇到了难题,贺千弦微微皱眉,沉默下来。
“为什么让我照顾它?”秦安追问。
贺千弦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如果你不愿意照顾它那就算了。没有关系。”
秦安哭笑不得,“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他看着贺千弦困惑的脸,无奈的笑,“我很喜欢狗,我可以照顾它。”
贺千弦也笑了,“嗯。”他记得秦安当初抱着白绪烽同学的狗,一副兴奋的模样。秦安极少流露出那样的表情。刚才秦安看着洗干净的狗也露出了那样由衷开心的表情,但秦安的话让他以为他不想照顾它。看来并非如此。
“我会每天都来,早晚都要带它去遛弯。”
“嗯?”贺千弦没有养过狗,并不知道每天早晚都需要遛狗。“早上我带它下去吧,你晚上带它就好。”
“那我每天晚上都会来。”秦安郑重地说道。
贺千弦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秦安现在每天下班后都会在这里待到他睡觉才离开。秦安严肃的表情让他有些费解。
“我可以照顾它,早晚带它下去都可以,”秦安将视线从躺在他身边的狗身上投向一旁的贺千弦。“你可以带它回家,那可以带我回家吗?”
贺千弦诧异地看着面前年轻英俊一脸认真请求的的男人。
秦安突然俯身过去,靠近贺千弦亲吻他的嘴。
一触即离。
秦安的眼色深沉,“我想在这里住下来。”说完,又补充,“不只是一个晚上。”
☆、番外九
应酬的疲惫感从酒店出来后更加显明,秦安上车,让司机带他回公司。
“是去花园小区吗?”司机笑着问。
“先回公司。”
昨天的衣服贺千弦虽然帮他洗了,但是刚才贺千弦打电话说熨斗坏了,下面的洗衣店也关门了。
他要去公司拿套衣服。
拿了套烟灰色的西装,又去找配对的袖扣,想起那天好像随手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打开抽屉,一眼看到了上次放在这里的黑色盒子。
找到袖扣,秦安将它们放进口袋里,离开了办公室。
九点半。贺千弦还在跑步。应酬喝了些酒,现在头有点晕。到门口就听见马卡龙扒拉门板的声音。
打开门,一个身影扑上来。微醺的秦安往后退了一步,拍拍趴在身上的马卡龙的头,让它下去。
马卡龙这个名字是过来看望伯伯的白千羽取的,她当时还非常希望能给它染成马卡龙的粉色,纵使它是一只公狗。
她的请求被贺千弦拒绝后,听说生气了好几天。
秦安住进来有一个星期,贺千弦要了备用钥匙给他。卧室太小放不下双人床,贺千弦买了张沙发床,两人轮流睡。
昨天睡的沙发,今天本来应该睡床了。
秦安洗完澡,将沙发支成单人床,找来毛毯,侧躺着拍拍面前空的地方,在一旁候着的马卡龙飞快地跳上来依偎在他旁边。
手指顺着它的毛发,一下一下的,秦安很快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到嘴唇被马卡龙轻轻碰了下,秦安将脸埋进毛毯里再度陷入黑甜梦乡。
醉酒容易口渴,倒了杯水站在料理台前喝了几口,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你喝酒了。”贺千弦说。
秦安回头,客厅没有开灯,贺千弦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秦安嗯了一声,将杯子放下准备回沙发睡觉。
“你今天应该睡床。”贺千弦说着,走过来。
“我忘记了。”秦安坐在沙发上,被酒精侵蚀的脑海仍旧昏沉。他想要躺下,贺千弦坐在他的身侧,马卡龙占了半边床,而贺千弦挡住了另一边。
“去床上睡吧。”
“没有关系。”秦安扶着头,“我困了。”
贺千弦没有动,秦安想看他的脸,但是只能看到轮廓,表情很模糊。他们俩的动静吵醒了马卡龙,马卡龙起身到秦安的跟前,半边床空下来,秦安准备躺到那边去,突然贺千弦动了一下。
感觉到嘴唇被吻了。秦安脑袋瞬间清醒了。
贺千弦的嘴唇吮着他的,舌尖扫着他的牙齿。舌尖缠绕,秦安有些迷茫地看着贺千弦。贺千弦将他放倒在沙发上,秦安感觉到马卡龙围在他脚边走来走去。
“马卡龙还在。”秦安要起身,被贺千弦按住了肩膀。
“没关系。”贺千弦的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鼻音。上次已经是一个多月前了,还是他主动求爱。这段时间不管是因为工作繁忙,还是其他原因,秦安没有再去求爱。
没想到贺千弦会主动。他搬进来住,也并不认为是两人确定了什么关系,毕竟是他请求住下来的。那么现在,抱在一起的两人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贺千弦此刻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抱他?
“贺千弦。”秦安叫他的名字。
贺千弦撑起身体,看着他。
“我喜欢你。”这句话说了太多次,秦安想,贺千弦会不会听腻了。贺千弦亲了下他的嘴,抚摸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