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开玩笑,像这种没科学根据的方法,他才不会相信,更别想会去研究了,他根本不信那一套,斐少祈好笑地想著。
听到斐少祈这么说,李焱有点失望,原还以为无事不通的少祈哥能帮他解决所有的问题,结果有问跟没问还不是一样。
唉!想也是,虽说斐少祈拥有多项美国哈佛大学博士头衔,且能文能武,样样俱备,但瞧他平日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涉猎这“不科学的玩意儿”。
看来,他是问错人了。
李焱悻悻然地瞥了他一眼,撇嘴道:“啧!真无趣。”
听闻这状似撒娇又别扭的回应,斐少祈简值哭笑不得,用手指弹了一下李焱的额头,笑说:“好了,快点睡吧!别想那么多,明天你要上学,还有满满的通告要赶,到时别因睡眠不足摆一张臭脸,拿别人出气。”他太了解李焱的脾气,每日清早总看莫名的下床气,若是有人不知死活地在这时靠近他,不是变成肉酱也成了榨酱,幸好这种惨剧至今还没发生在自己身上。
其实他非常明白李焱做恶梦的主因,也知道那梦境的影像为何。
十年了,那场悲剧的恐惧仍是深藏在李焱的浅意识里,对他而言,也是场梦魇,亦也困扰了他许久。
为了他好,也不愿那好奇的小脑袋胡乱,斐少祈便顺势替他拉上了轻暖的被子,竟开口哼起了安眠曲。
“我知道啦!不要每次都当我是小孩子。”蒙上棉被,李焱不满地发出一声咕哝,他讨厌斐少祈总是拿他像娃儿看待。
明明他早已不是那十年前的八岁男孩了……
“好、好。”斐少祈只是随意连声答覆,闭上嘴,改以手在背后拍抚。
他站起身,再次为李焱整整被子,待确定后,正欲准备轻步地离开李焱的房间,突然觉得身下——紧。
奇怪,是有东西勾住他?还是……
皱了皱眉,转脸立刻看向身后——果不其然,只见白皙细瘦的手紧紧揪住睡衣的一角,而那手的王人正是将棉被全身蒙住全身的李焱。
“有事吗?”瞧了好笑,斐少祈回头问道。
“呃,这个……我……”李焱支支吾吾的,手仍是没有放开的意思。
思,莫非是害羞了?瞧这情形,有可能喔。
“有话就说呀,这样一点都不像你喔!”扬扬眉,照顾他至少有十年,斐少祈自然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却不愿这样揭穿,偶尔看见他这副模样,也挺好玩的。
“你……你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下吗?”话才刚说完,李焱随即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奇怪的话,但这时他想收回也来不及了。
似乎抓住了把柄,斐少祈露出邪邪的微笑,恶作剧的半带嘲弄。“思……你不敢一个人睡呀?!”
“不是、不是!才不是我不敢一个人睡,我、我只是……”李焱立刻激动的强烈反驳,但却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塘塞。“我、我是怕再做恶梦啦!”声音越说越小。没办法,他只好老实地说出原因。
讨厌,少祈哥最讨厌了!真丢脸,像这么羞于启口的话,偏偏要他说出来。
喔,他今天是走了什么运,李焱竟会对他撒起娇来,真难得。想当初他还是个八岁的小男孩时是多么惹人怜爱、活泼讨喜,不管吃、喝、拉、撒、睡,总是整天寸步不离的跟著他。
如今大了,彼此的距离却是与日俱增,有时他不禁想,会是他对他的感情在不经意处让他给知晓了吗?
说实话,李焱有时对他的疏离令他感到烦燥,甚至是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
“好吧!既然你都开口求我了,我就陪你睡吧!”刻意两手一摊,斐少祈装出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快乐,如果可以,他还当真想不顾一切地抱著他。
这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李焱羞怒地瞪了他一眼,又咬牙,又是咬唇的辩道:“我、我才没有求你,是你自己要答应的,别揽在我身上。”真羞人,都这么大了竟还需要祈大哥这样陪才睡得著。
呜侑时他真痛恨这样的自己。
“好,好,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斐少祈躺上李焱身旁的位置,伸出手轻拍背对著他的李焱,像母亲般拍抚。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暖,令李焱有种熟稔的感觉,好似斐少祈曾经也像现在这般拥著他人眠。
天哪!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极力排除混乱的思绪,安定自己有点失序的心。
慢慢的,顺著斐少祈的拍抚,浓浓的睡意渐渐向他袭来。
只是,原以为睡不安稳的夜里,在此刻,也变得令人昏昏欲睡。
他不知不觉地闭上眼,感受著斐少祈的体温和他独特的香气。
今夜,他终于能人眠了……
夏日的晨曦,以微弱的光辉照拂著大地,带走了合夜的冰冷,覆上金橙的幕帘,渲染著令人迷失的世界。
清凉的微风将晶莹的玻璃吹出曼妙的箫声,窗外的树富有生气的摇曳著,被迫脱离本体飘散的树叶,轻落在李焱沉睡的脸庞。
他发出沉稳的呼吸声,非常闲适佣懒的趴于桌面,完全无视台上教授的讲解。
“喂!怎么办,要不要叫他起来呀?教授在往这里看了。”坐在李焱左侧的欧嘉墁小声地问。
“可是,看他睡的这么沉,你忍心打扰他吗?!反正大学是自由上课,只要教授没出声就好了,看情况再说啦!”另一侧的齐萱萱倒是较理性地环顾四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