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尹老师的意思。”李即非摸摸他的脑袋,“你生病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骆玢点点头:“您坐呗,别老站着。”又摸了瓶没打开的水帮他拧开了递给他,“您喝水……我实在懒得烧水了。”
李即非笑了:“烧水壶在哪?”
骆玢指指程鑫桌上的那个,李即非起身,拿着烧水壶去洗手台上接了水,按了烧水开关。又从兜里掏出一包s-hi纸巾递给骆玢:“拿去擦擦脸吧。”
骆玢接过,撕开一条,像小猫一样把自己的脸抹了一遍,又听李即非说:“现在也快到饭点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为师帮你打包来。”
“不用不用,真不用了。”骆玢有些受宠若惊了,天知道李老师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温柔,“真的不用,我也没胃口,晚些时候再下去吃。”
“那你别不吃饭。”李即非道,“明天中文系没有活动,你就在宿舍好好休息吧,无论怎样,健康还是第一位的。”
骆玢点点头,又问:“老师,后天的考核……会不会很难?”
李即非愣了一下:“据我所知,不难。”
“您是按什么标准来的?”骆玢还有一点残余的力气贫嘴,李即非叹了口气:“按我们鹭大学生的标准来。”
知道李即非原则x_ing强,骆玢也就不再多问。送走李即非,他又爬回床上,继续躺尸。
这下倒是睡不着了,骆玢拿着手机玩,夏令营群里的小伙伴们这时候已经结束了参观,都在群里闲聊。由于群里没有老师,所以大家格外放得开。
骆玢一般只作围观,不参与八卦。今天的话题从北苑食堂的菜色,到帅气的带队老师,最后转到大家这段时间以来的保研见闻。
有同学这一两个月辗转华夏各个著名高校,见到的奇闻异事也算不少。“哎,我在金陵大学参加夏令营的时候,遇到两个沪州高师的学生,你们猜怎么着,他俩居然当场撕起来了!夸张吧。”
“你这算什么啊?我们学校有两个同学给同一所学校寄送材料,都说自己是年级第一,最后两个全部被刷……”
“我们学校从保研名额确定之前就开始撕了,感觉活到现在不容易……”
“感觉大家都努力cry,再不努力就要去死惹。”
骆玢默默看着,不想暴露信息的时候大家都选择用匿名聊天,反正谁说的不重要,八卦本身才是重点。
陆迢刷卡进来:“还躺着呢?你没事吧。”
“没事,估计有点中暑。”骆玢惬意地抖着腿。陆迢又说:“骆玢你现在的样子真腐败,真应该让李老师看看。”
“怎么了?”骆玢放下手机,偏着脑袋看陆迢。
“还怎么了?你是没见过他刚才那个样子,刚把我们带到纪念馆就把锅甩给我了,我可带着他们折腾了好久呢。看他着急得。”
陆迢语气不太好,但骆玢听了却止不住高兴:“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什么?参观了一会儿就散了。”陆迢一拎水壶,“奇迹啊,你烧水啦?”
“嗯。”骆玢这下直接坐了起来,“李老师最后没回去找你们啊?”
“没有。”陆迢喝了水,心情好了些——他以前总嫌弃宿舍几个人烧水不积极,喝水倒是一个比一个勤快。
骆玢心情非常美妙。虽说李即非作为带队老师,关心生病的营员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听陆迢这么一抱怨一渲染,再加上骆玢心里本来就有那么一些小想法,这个时候不多想才是怪事。
“对了,我听说。”陆迢转了话题,“后天考核不怎么刷人。”
“真的?你从哪里听来的?”骆玢奇怪,陆迢平时闷闷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小道消息倒是多得很。
“我导师他们命题呢,我师姐不得偷偷给我透露点消息?”陆迢的语气里不免有些得意,“据说根据不同专业出卷子——对了,李老师不是跟你关系很好么,你没问他?说不定卷子就是他出的。”
骆玢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从他嘴里套题,还不如让我变直。”
“那倒是。”陆迢想想也是,“不过放心啦,我们本校的学生是不会被刷的。”
骆玢笑了下:“那是自然。本大爷要下楼吃饭了。”
程鑫这段时间都在岛外实习,公司给安排了住处,于是这家伙基本不在学校住,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走,学霸在北平过得相当充实愉快,宿舍里就只剩骆玢和陆迢两个人,相看两相厌。
这段时间骆玢越发觉得,其实那些看上去牢固的友情,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当大家各自要忙的时候,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想那些兄弟哥们。比如程鑫,比如梁铭,甚至那些高中时的所谓好兄弟,也不过是在放假回家时一起吃个饭唱个歌的交情。生活总在推着人们往前走。骆玢忽然意识到,生而为人,更多时候其实是孤独的。
四年级的学生早就毕业搬走了,三年级的学生现在也都各自忙碌。梁铭在沪州过得相当充实,连续听了几场讲座,大呼收获颇丰。
骆玢去食堂点了碗稀饭,买了点咸菜,凑合着吃了晚饭。
作者有话要说:
毕竟我也是个会淋语的小婊贝。
突然发现10月过半了都。今年的年初计划好像并没有完成多少……
第51章 第51章
骆玢在床上躺到十二点多,直到陆迢吃完饭回来,才慢悠悠爬下床。
“骆总,这是马上要升天了?”陆迢那张嘴一如既往地毒。
“陆迢你就积点德吧。”骆玢翻了个白眼,换了件T恤,“我还是病号呢。”
陆迢笑笑:“这就生气了?平时脸皮不是很厚嘛。”
骆玢“切”了一声,出了门。
中午的校园简直就像是个大火炉。骆玢直奔最近的芙蕖餐厅,以求速战速决。
芙蕖餐厅名字好听,饭菜味道却不敢恭维。再加上空气又差,骆玢吃完饭,刚换上的衣服又是浓郁的油烟味。
他又拐到超市给自己买水果。自从失去了程鑫这个勤恳的小跟班,骆玢自力更生已久。夏天大家都有些不爱去食堂吃饭,多是去超市买点东西,骆玢好不容易端着水果出来,身上又出了一层汗。
夏天真难捱。
回到宿舍,陆迢洗漱完毕,准备小憩。“骆玢,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陆迢突然探出个脑袋。
“怎么?”
“今晚蓝凯想过来玩玩。”陆迢说,“程鑫和凌越不是都不在嘛。”
“什么意思……”骆玢脑子转了转,“他要留下来过夜?”
陆迢想了想:“大概。”
“天哪,你们俩饶了我吧。”骆玢咬到一颗酸葡萄,脸顿时皱成了梅干菜,“他留下来,那我还睡不睡觉了。再说了,我这么大一灯泡,你们也不嫌烦?”
陆迢笑了:“你想得也太多了吧。又没做什么,你怎么就不能睡了。”
骆玢笑得狡诈:“你倒是不想做什么呢,那他呢?我是怕你把持不住。”
“放心,我们也是有道德底线的。”陆迢真想拿针线缝住骆玢那张嘴,“再说了,不一定留下来呢,就过来玩玩而已。明天还要考核呢,我没那么多闲情逸致。”
骆玢知道再说也没意思了:“好吧,我去图书馆,然后去跑跑步,你们爱待到几点就待到几点。”
陆迢不理他,把脑袋缩了回去。
骆玢还真说到做到,傍晚收拾书包去了图书馆。图书馆没什么人,他自然也没有心思看什么考研书籍,在微信上找了一圈,到底还是没什么人能够跟他聊两句。好在图书馆空调足,骆玢随便拿了本书,岛国推理,闲着也是闲着,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故事还剩十几页的时候,就大致知道结局了。骆玢把手机摸出来,看到梁铭给他留言:“明天面试,你准备得怎么样?”时间是半小时前。
“真是奇迹。”骆玢给他回:“你远在沪州还关心着我啊?没有大学霸监督,我现在毫无求学之心。”
梁铭倒是回得很快:“也是,我考试前一天也基本看不下书。”
骆玢把小说丢到一边,笃笃地敲字:“你那边怎么样?看你天天发朋友圈,看来沪州高师给你印象不错嘛。”
“环境还好,不过,和鹭大是没法比了。”梁铭回,“学习氛围不错,昨天还刚刚听了讲座。”
“其实你这个人就是挺无趣的。”骆玢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好不容易去个别的地方,天天听讲座。”
“我这是参加夏令营,又不是去旅游。”
“那你们考核了吗?”骆玢问到重点问题。
梁铭没有一下回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到现在,我们都没接到要考核的通知。”
那不是白折腾了吗?骆玢汗颜,没想到梁铭这个一向做事追求一石N鸟的家伙,竟然也会做这样的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