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做蛋糕的时候他又去对面街买花,盛母给他的任务里并没有买花这一项,但他心血来潮,突然就想浪漫一把,丝毫不记得他和盛景行只是有名无实的未婚夫夫。
花店的老板也很热情,见他在店外看着花踌躇,便出来问他要买些什么花送人。
姜思悦心虚得很,不敢看玫瑰一眼,送玫瑰的含义实在太明显了,他只好问老板:“除了玫瑰,一般送什么花给恋人比较好啊?”
老板见多了形形色/色的恋人,有钟爱玫瑰的,也有觉得玫瑰俗气的,而他卖花那么多年,自然对各种花语以及搭配了然于胸。他拿起面前的红色郁金香,跟他说:“那就送郁金香吧,可以搭配一些满天星风信子,红色紫色放在一起寓意也好听,一个是我爱你,一个是忠贞的爱。”
姜思悦脸皮薄,被老板这么一说觉得好像送这个意图更加明显了,老板自然想要他买下,有生意谁不想做啊,于是更加卖力地劝说他。
姜思悦没有买东西的经验,加上钱多,很容易就被人忽悠,他觉得老板说了这么多,的确挺累的,就算是做好事光顾他吧,于是接过了老板给他包扎好的郁金香花束,在纠结着要不要带回去送给盛景行。
看到对面街上的百达翡丽专卖店,姜思悦又忍不住走了过去,他手里拿着花,实在太引人注目,导购员连忙过去接待他,帮他把花放好,问他要些什么。
姜思悦的心其实跳得很快,像是鼓起勇气要做一件很大胆很冲动的事情,走进店里想退缩,但是看着导购员小姐姐期待的眼神,他又忍住了。
店里有两三个顾客,分散在店里各个柜台,用刚合适的声音和导购员讨论着商品,都是一些素养高的成功人士,姜思悦这才镇定下来。
导购员也是有眼力的,像姜思悦虽然年纪小,但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贵得不行的洋牌子,做她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眼见力,光是看到姜思悦的行头,就知道他能不能买得起店里的东西了。
姜思悦被带到专柜那边看商品,那些昂贵的钟表摆放在防盗玻璃柜里,用不起球的布垫着展示在里面,明亮的灯光照在上面的钻石上闪闪发光。
导购员问他喜欢哪一款,又给他推荐了几个他们这种年纪的小帅哥最喜欢的款式。姜思悦只看了一眼,就说不合适。
“这些都是给您这样大的男孩子设计的,您要不戴上试试看?”
姜思悦摇头:“我不是给自己买的,我给……”
这里是男表专区,他总不能再用女朋友的借口,姜思悦又不敢说是男朋友,因为二狗子和酒保都说他是被压那个,这让他感觉到很丢脸。
导购员问他:“您是给谁买的呢?”
姜思悦小声说道:“一个年纪比我大好多的哥哥吧……还是叔叔?”
导购员也不会纠结他到底给谁买,问题是能不能说服他买,听他说了个大概,又拿出几款成熟大气的腕表给他挑选。
那些太花俏的姜思悦一下子略过,他回想着盛景行那双强有力的手臂,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姜思悦有些烦躁,觉得自己好像对盛景行都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光记着他那张脸好看了。
于是他挑了其中最贵的那支银表,说刷卡付款。
他选的这只手表要好几百万,导购不敢自己划这么大的数字,只好打电话让经理过来协助收款。
经理是个年纪比较大的女x_ing,从导购那里听说了眼前这个男孩的豪气之举,见到他都乐得合不拢嘴。拿着刷卡机给他刷了卡,亲自给他包装起来。
卡里一下子少了几百万,姜思悦也毫不在乎的样子,他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就是一串很长的数字,只要拿着卡就可以随便买东西。他拿着装手表的盒子把玩着,出门时还没忘记要带走他的花。
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做这么冲动的事情,出门站在太阳底下都有点头晕目眩,可是买都买了,再后悔也不是他的作风,大不了今晚硬着头皮送出去。
经理笑脸目送着姜思悦离开,才拿起计算器滴滴滴地算她的提成,看到上面那个可观的数字,高兴地要亲上去。见导购还愣着,以为她是第一次见识道半岛的富豪,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夸她说::“不错嘛,有了今天这一单,我们这个月都不用工作了。”
导购员才回过神来,说道:“我看刚才那个男孩子长得和一个明星好像啊。”
经理关顾着她的提成,闻言脱口说道:“你是说像十几年前隐退的那个男演员嘛,叫什么来着,悦尔的那个。”
导购比她年轻了十几岁,那时候都还大字不识呢,哪里认识那时候的男演员,她摇了摇头说:“不是,是施乐啦,最近很火的那个小鲜r_ou_。”
经理才不管什么小鲜r_ou_呢,她早就过了追星的年纪,现在就想着赚钱养家糊口,再努力赚钱享受生活,闻言也心不在焉地回了她一句:“不认识什么施乐的,你啊有空多看看时尚杂志,别整天看那些明星八卦。”
导购吐了吐舌头,说道:“看明星也能学习到时尚啊,说不定就有明星戴了我们的同款呢。”
经理轻笑了一声,敲她的脑袋:“现在娱乐圈有哪几个人能随随便便戴得起我们的手表,能买得起我们东西的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富豪,不是在电视上露个脸就行了的,看刚才那个男孩子,年纪轻轻的,几百万花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才是你要讨好的人。”
第64章
姜思悦回到家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安, 虽然已经给盛母打电话确认过盛景行还没回来, 可是一手提着巧克力蛋糕, 一手拿着花束, 口袋里还揣着个几百万的手表,实在心虚得不行。
在门口拖地的保姆见到姜思悦这个样子,一时又不方便去帮忙, 她怕弄脏了东西,只好对客厅里的盛母喊道:“太太, 悦悦回来了,您来帮一下手拿些东西。”
盛母连声应道:“来了来了。”
走出来看到姜思悦手里拿着的东西,哎呀了一声,笑问:“悦悦,怎么还买了花呀?”
姜思悦心虚地说:“路过花店的时候被花店老板安利的……”
这话他说出来都不信, 可盛母不疑有他,帮他提了蛋糕, 让他先去歇着,等盛景行回来了再叫他。
姜思悦也不推辞,他口袋里还装着个定时炸/弹一样的东西,急需要放好。他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打开盛景行的卧室跑进去把手表盒放到床头柜里。
藏好礼物后姜思悦直接往大床上一滚, 因为太累没一会就横七竖八地睡着了。
盛母让保姆帮忙布置客厅, 她系了围裙承包了晚饭, 没一会儿盛景行的车就停在了外面。
盛景行进来看到客厅里放着的花和蛋糕有些意外,往年就算家人给他过生日都不兴买这些东西的, 怎么今年就这样隆重。
他和保姆打了个招呼,便去厨房找盛母,问道:“妈,您怎么还买了蛋糕和鲜花?”
盛母忙得没空理他,只说道:“那是悦悦给你买的。”
盛景行更加意外了,他昨晚还以为经过之前那段时间的冷却,姜思悦应该已经对他无所谓了,就连昨晚都没有表现出欢喜的态度来。
他往屋子里看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姜思悦人,便问盛母:“妈,悦悦人去哪里了?”
盛母把菜放进油锅,炒菜的声音吵得很,一时没听清楚盛景行说了什么。
盛景行见母亲没有回应,只好又喊一声:“妈?”
盛母这才哎了一声,问他什么事。
“我说悦悦哪里去了。”
盛母指了指楼上,说道:“大概在房间里睡觉,都奔波了一天了,你先别吵他,等吃饭了再叫他下来。”
盛景行出去后跟外公外婆打了招呼,外公对今天给他过生日没有别的什么表示,埋头研究着他的学术,摆摆手算是知道他回来了。
外婆还在阳台那边绣花,刚好要穿针,就把他喊过去帮忙。
红绸缎上的花纹已经初具雏形,几朵金色的牡丹盛开在上面,绣出来的图案乍看过去就像怒放的花瓣一样,盛景行知道外婆手巧,也不得不赞叹她老人家一句。
“外婆您这花绣得不错。”
外婆乐呵呵笑道:“悦悦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外婆拿不出什么好东西送给你们俩了,打算像当初你两个哥哥结婚时那样,亲手绣个床上四件套,你们不要嫌弃。”
盛景行一愣,想说他和姜思悦没有结婚的想法,可看着外婆难得这么开心的样子,特别是看到她那头白发,就有些说不出口。
他是离经叛道,但也绝不是什么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不孝子,也知道家里人虽然再怎么不待见他的作风,也依旧希望他能安定下来,和一个相爱的人共度余生。
外婆又忙着绣她的花了,让盛景行去外面坐着,盛景行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的那束郁金香,心里不知作何感想,于是心情复杂地上楼想去看看姜思悦。
他的房间没有锁,盛景行便笃定姜思悦在里面,这是姜思悦的权利,他也纵容姜思悦这个权利。
房间一段时间没人住,空气也不流通,窗帘紧紧地拉着,房间里只开了床头那盏壁灯,姜思悦缩成一团躺在他的床上,也没有盖被子,似乎空调吹得他有点冷。
盛景行关了门进去,把床头的枕头拿过来垫到他头下,又拉过被子把他盖住,姜思悦在睡梦中被他干扰到,毫无意识地晃了晃手。
盛景行坐在床边,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姜思悦,这样的事情回想起来他似乎做过很多次。
房间里静悄悄的,能听到姜思悦睡着时小小的鼾声,他睡觉总喜欢微微张着嘴,好像要咬住什么才能睡得更安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