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小心翼翼的抱着时教授,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时光瑞双臂无力的从他怀中垂落,脑袋软软的靠在他胸前,后x_u_e里依然不停的滴落着浓浊的液体,甚至有大部分都沾染到陈章托住他的胳膊上。
将时光瑞轻轻放在满是温水的浴缸里,陈章扶住他的后颈,一边帮他清洗满是脏污液体的身体,同时复杂的看了一眼他紧闭着的眼睛。
还好陈章之前看过一些“资料”,知道一点关于事后清理的知识,把时光瑞身上其它的地方都清洗干净之后,他小心的护住他的头,将他侧翻过去,露出他惨不忍睹的后x_u_e——那里依然在不停的往外吐着浊浆——硬着头皮将一根手指c-h-a了进去,试探着把里面黏腻的j-in-g液勾出来。
浊白的液体混着一丝一丝的淡红,慢慢在温水中晕开,消失不见。
只到那里完全弄不出一点j-in-g液,似乎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陈章才稍稍松了口气,替时光瑞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一点的姿势,让他自己靠着浴缸仰躺着,才打开淋浴,胡乱的把自己身上清理了一下。
在发现时光瑞人事不省的时候,陈章一瞬间想过叫救护车,却又立刻被他否决了。他知道时光瑞声望很高,甚至上过很多次经纪或者财政杂志封面,x_ing格孤冷,又长的难得的英俊非凡,名气堪比一些演艺圈明星,脸孔被很多人熟知。而现在他这副样子,若是被送进正规医院,估计得直接上H市甚至全国的头版头条。想必他若是清醒,就算恨极了自己,也会坚决拒绝去医院的吧。
陈章随便从隔壁卧室的衣柜里找出一套西装——时光瑞的衣柜里几乎全部都是西装,小心的给时光瑞换上,又给他围了一条薄围巾遮掩脖子上的痕迹。自己也换上一套宽大的运动服,先使他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自己跑到楼上的卧室去拿手机。
刚才他在客厅里随意看了一眼时间,现在竟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陈章匆匆跑上二楼,一瞬间忽然觉得这个走廊有些异常熟悉,然而时间紧迫,他顾不上那么多,拿了手机和钱包便又跑了下来。
时光瑞的身躯歪歪的斜侧在沙发上,烧红的脸上全是汗,面色有点痛苦,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呓吟。陈章匆忙把他扶起来背在身上,打算出去招一台出租车,找个小诊所处理一下。
虽然招出租车有一定暴露的风险,而时光瑞的车钥匙就摆在玄关的柜子上,他自己也会开车,但是时教授这个样子,他实在是不放心。
走到门口,陈章一手小心地托着背上的时光瑞,一手握上门把手。
他缓缓将门打开,却突然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孟霄云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孟霄云眼眶发青,眼底里却满是血丝,他神色疲惫,下巴上有隐隐的青色,看到陈章开门出来并惊讶地看着自己,忙解释说:
“你昨晚一整夜都没回来,我来找你。”
说完望向陈章的身后,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章见他来,便瞬间放下一半的心,他将时光瑞从背上放下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才看着孟霄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先别说这个了。帮我个忙,时教授烧的厉害,给他找个可靠的诊所看一下,你开车,车钥匙在里面的柜子上。”
孟霄云凝视着时光瑞散开的围巾下面露出的明显吻痕,眼底的血丝越发明显,他说:
“好。”
46、
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孟霄云冷冷的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不时超过一两辆车,飞速向前驶去。后视镜映出陈章的身影,他正坐在后座上,怀里揽着着昏迷的时光瑞,不时抬手探一下他的额头,帮他把围巾系好。
两个人都沉默着,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汽车发动机的嗡鸣,以及不时响起的尖锐鸣笛声。
孟霄云背对着陈章,几次欲言又止,他抿紧了嘴唇,在心中反复酝酿了数遍,才开口说:
“我昨晚给你打了几遍电话……”
话说出口的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沙哑,他心中不由懊恼了一下,再次沉默起来。
陈章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开机键,才发觉手机竟已经没电了,他皱了皱眉,说:
“手机没电了。”
“嗯。”
孟霄云轻轻回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车里的氛围顿时有点尴尬,不过陈章一直在顾着发烧的时教授,怕他体温持续上升,想了想,竟直接用脸颊去贴近他的额头来感受温度,并没有在意前方开车的孟霄云。
孟霄云用余光注意到这一幕,心底的重石越发下沉,他死死的攥着方向盘,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不要胡思乱想。
汽车发出“嘎”的一声,陈章用力护住怀里时光瑞,身体惯x_ing的向前倾了一下。孟霄云拉开方向盘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说:
“到了。”
陈章看了眼车窗外的建筑,打开车门抱着时光瑞走了出来。
这家医院十分正规,在H市名气颇盛,据说很多大人物都曾到这儿看过病,只因这里的隐私保护措施做的十分到位。不过相对的,住院价格自然也是不菲。
看诊的时候,年轻的女医生一边摘下听诊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章和孟霄云,调笑道:
“玩3P玩狠了吧?年轻人火气就是大啊,小伙子身体蛮壮实的嘛。”
陈章尴尬移开了视线,病床上时光瑞安静的躺着,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解开的衣领下是层层叠叠的紫红淤伤,锁骨处牙印的痕迹非常明显。
孟霄云冷漠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眼底红的要滴出血来,面色极为难看。
女医生见他俩都不说话,尤其是孟霄云表情不对,便也没再继续揶揄,她弯身调整了一下点滴的流速,直起腰来看着脸上爆红的陈章说:
“行了,问题不是很大,没有转肺炎的迹象,就是有点脱水。你等会儿去把刚才开的药领了,照说明书一天按时口服三次,等再挂完这边的两瓶水就领回去吧。至于从外面看不出来的伤,”女医生隐晦的瞥了一眼时光瑞的下半身,眼角斜乜着陈章:“谁做的谁负责去吧!”
陈章尴尬的不行,但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时光瑞,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女医生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可能要到傍晚了……视情况而定吧,毕竟把人伤的这么重,对了,你们俩好好看着他点儿,别让他乱翻身,小心跑针。”
说完便夹着病历本走到病房门口,一边不客气的挤开孟霄云说“起开起开”,一边嘴里低声嘟囔着“妈蛋怎么现在的小鲜r_ou_都特么搞基去了,年轻人一点节制都不懂……”扬长而去。
时教授并没有太大危险,陈章本该松一口气,可他现在心里却是一团乱麻。高度紧张过后,迎来的不是终于可以安心松懈,反而要面对更多复杂难解的事情。
陈章神色纠结的坐在床边,病床上的时教授脸色看起来似乎好了一点,呼吸也平稳许多,单薄的胸膛在蓝条纹的病号服底下一起一伏。
孟霄云一直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高大的身体如一尊雕塑一般沉重而冷硬,一动不动。
陈章注视着时光瑞安静的面容,似乎思虑了好久,终于长叹一声,把头转向孟霄云,眼神平静,语气却满是疲惫的说:
“都一点多了,你吃饭了吗?”
孟霄云没有回答,他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开口道:
“你怎么想?”
他声音依旧沙哑的厉害,仿佛带着质问与绝望,像一柄锈迹斑斑的刀子一样扎进了两个人的心,孟霄云似乎能感觉到那把刀卷曲迟钝的刀刃染着血水,c-h-a在一块软r_ou_里慢慢拉扯厮磨。
陈章听见这话,几乎是一瞬间就崩溃了,他维持了许久的理智与冷静在这四个字的重压下彻底崩陷,自以为坚实的伪装溃不成军。他眼睛赤红地望着孟霄云,嘶声喊道:
“我他妈能怎么想?!”
他内心里后悔极了跟着时光瑞去他家,后悔一接到导师电话就赶过去,后悔认识时光瑞,后悔认识孟霄云,后悔进了H大!
为什么这么多奇葩的事儿偏偏上赶着发生在他陈章身上!
孟霄云喜欢他,明里暗里,逼他表态。时光瑞说爱他,跟他酒后乱x_ing,搞成现在这样。好了,现在总算是全部都摊开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今儿个是非得从了其中一个不可!
他妈的老子就是不喜欢男人我招谁惹谁了!
陈章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偏过头去,用双手紧紧捂住脸,低着头谁也不看,沉默不语。
时光瑞还在静静的睡着,他身着蓝色细条纹病号服仰躺在病床上,薄薄的被子盖到腰间,面色红润,神态安详,细长的软管里透明的液体在无声的流动,缓缓顺着针头悄悄的汇入到他的血液之中。
孟霄云眼里满是通红的血丝,他面色痛苦的看着陈章,忽然垂下眼皮,声音低软的说:
“你也没吃饭吧,我去买。今天想吃糖酥饼还是芝士面包?”
陈章捂着脸没说话。
孟霄云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埋着头不肯理自己,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他声音低柔起来,仿佛是在安抚一个闹脾气不肯吃饭的小孩,对着他轻轻说道:
“好,那就两个都给你带,你等着,我这就去。”
说完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47、
大约下午三点的时候,病情已经稳定下来的时光瑞突然发起高热,一张脸烧的通红,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陈章匆忙去喊医生。
女医生一脸严肃的给时光瑞检查了一会儿,然后扶了扶眼镜捧着病历本刷刷的写了起来,语气冷漠地对一边的陈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