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阳渐渐不再挣扎,他强忍着后面的不适,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哆嗦,他脸上汗如雨下,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从未触及过的甬道里有冰凉的液体激荡回流,如同细针一般又刺又寒,令他寒毛倒竖,头皮发麻,无法呼吸,然而与此同时,他却恐惧地发现,自己的下身硬的更厉害了。
酒液面缓缓下降,在瓶身三分之二的位置徘徊不去,陈章固定住酒瓶轻轻摇晃一下,液面并未明显下降,穆少阳却克制不住地痉挛了一下,他整个后背上全是细密而冰凉的汗珠,身体再次剧烈挣扎起来。
“不,不要了,别灌了,好凉………够了……受不了了,我要涨死了……”
陈章压不住他,只得将酒瓶拔了出来,彻底脱离的一刹那,淡红的酒液突然顺着缝隙疯狂地往外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白色的桌面。
“夹紧。”
陈章沉下脸,往他屁股上用力扇了一巴掌。
“唔……”
穆少阳别过头,喘息着发出难忍的呻吟。
紧接着,陈章伸手过去,手掌用力压了压他微微鼓起的小腹,只听穆少阳一声闷哼,挣扎着爬起来,翻身抱住他的肩膀,将额头抵在他的颈窝里,声音低低的说:
“你别,别弄我了……”
陈章心中微惊,忽然感觉到穆少阳带着与自己不同温度的皮肤贴在自己身上,他s-hi热的气息不断地喷洒在他的颈肩处,激起一阵麻痒而又奇怪的触感。而在他内心深处,也忽而隐约产生了一种复杂而陌生的感觉,对这种感觉,起先,他微微有些排斥,却又发现自己也可以接受,那种感觉便又恍然扩大几分,变得越发清晰了。
他眉间皱紧一秒,思虑片刻,疑问地说:
“你不想被我干么?”
穆少阳依然松松地抱着他,脑袋贴在他肩颈处摇了摇,说:
“我想吻你。”
说完,他便抬起头,面对着陈章,在他吃惊的目光之下,将自己的嘴唇轻轻贴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丸砸这逗比把自己电脑折腾坏了(′-ι_-`)
这章她是用手机里的备忘录码出来的,大家体谅一下她~啾!
☆、026
飞机到达目的地时,天色已晚,一行人拖着行李箱匆匆走出机场,上出租车时还不觉,行到半路,才透过车窗惊然发现:外面竟已下起了小雨。
细细密密的雨丝如雾一般漫天笼下,将整座陌生的城市晕成模糊一片。玻璃窗外远远近近都是斑斓的光点,分不清哪个是霓虹灯招摇闪烁,哪个是路灯洒下光辉,但再多的光,总归是没有属于星星和月亮的。
时近初冬,虽然近来寒潮总是来的较晚,对于只随意穿了一件薄大衣的陈章来说,这样的天气已足够y-in冷彻骨。
入住酒店时已经将近九点钟了,陈章脱下被淋s-hi的外套,匆匆冲了个澡,跟同住的同事打了声招呼,便即刻睡去了。
他最近心情不宁,又久日里未曾睡个安稳觉,连日来的苦闷烦扰无处发泄,令他疲惫不堪,筋疲力竭。而在飞机上那短短一场梦境,却又使得他此刻思绪万千,心潮起伏,好似脑海中突然被人塞入了一团乱麻,无从解起,难以名状。
陈章闭着眼睛侧身躺在床上,他头发还微微s-hi着,全身又累又乏,只想赶紧入睡,然而不知怎的,此刻思想意识却异常活跃,脑海里总是不断地闪现着在飞机上的情景。
他想起穆少阳,想起他的那个吻,于是他便再一次看到了穆少阳当时的脸,他闭着的眼睛,他平静而自然的神态。此刻忆起,陈章竟无法形容出那种感觉,在那一刻,他忽然有一种自己在被爱慕着甚至被珍惜着的感觉,真是荒谬。
但是很奇怪,这一次并没有做到底,只是接完那个漫长而相对轻微的吻,他便醒来了。而甚至,在醒来之后,诧异于此梦的“不合常理”的同时,他发现自己在现实之中尴尬地b-o起了,只是因为一个吻而已……
陈章接过很多次吻,在一开始的那些梦里,那些迷乱的,戏谑的,激烈的,带着欲望的吻,他曾在梦中亲吻他们,看身下那人脸上轻易便被染上明显的情欲,感觉到他们身体无法隐藏的情动。
然而渐渐旳,他习惯了那些诡异的梦的出现,习惯了一入梦中,便如同完成任务一般与他人发生关系。他在梦中占有他们,发泄欲望,进行一场身体与身体之间的交谈,然后醒来,正常生活。
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吻过别人,更没有被人亲吻过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好奇怪或者怅惘的呢?陈章想,即使到现在为止,已经接近26岁的自己,也从未真正吻过一个异x_ing啊,这样想来,不知人生是失败,还是其他。
这晚,陈章躺在异地陌生的床上,最终屈从于身体的极度疲乏,在黑暗之中艰难睡去。有形和无形的压力将睡梦中的他笼罩其中,在他眉宇间印上几道惯x_ing的皱痕。
他睡的很不安稳,深夜里几次好似要惊醒过来,然而在第二天早上,他却很晚才起。
陈章朦胧中被尖锐的手机铃声吵醒。他甫一睁开眼睛,便觉得不太对劲。他扶着床头桌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到眼前发晕,头疼欲裂,身体也像是脱离了控制,手脚软的厉害,一丝力气都使不上。他闭着眼睛摸摸自己的额头,好像发烧了,两侧脸颊都有些发烫。
陈章稍稍坐了一会儿,便挣扎着起身穿好衣服,去洗手间灌了一口冷水,洗了把脸,才觉得清醒了一些。
陈章对着镜子,用冷水拍拍自己烧得微微发红的脸,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出门了。
此次来日本出差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主要内容包括与合作事务所初步签订合同,并顺带考察这边的市场环境。此次行动中,虽然陈章负责的任务并非重要到不可替代的程度,但他是新人,今天又是第一天,他不能因为一点小病痛便随意旷工。
“陈章,你怎么了?”
小组开会的时候,同行的妹子楚楚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情况,便悄悄靠过来低声问他。
陈章身上很难受,不想多说话。他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会议记录本,轻轻应了声:
“还好,没什么。”
楚楚看了一眼正在讲话的组长,压低声音,语气担忧地对他说:
“可是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额头上一直在冒汗,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章只觉得浑身发冷,只是脸上有点发烧,意识也还清醒,他边在纸上记下两行字,边轻声说:
“有点感冒,没多大问题。”
会议要结束了,楚楚凝眉往他脸上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上午的工作一切都很顺利,午餐由相关合作事务所招待,去了附近一家很有档次的日本料理店用餐。席间一众生鱼片、刺身和各种寿司,周围人都吃的很尽兴,陈章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好,耳边听着他们之中有人在用日语跟事务所的接待叽里咕噜地交谈,自己胡乱塞了几个寿司,又多灌了几杯冷水。
日本人没有午休的习惯,他们便也入乡随俗,跟着1点多便接着进行工作了。
陈章有点支撑不住。他面色发白,后背上冷汗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太阳x_u_e突突的疼,几乎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看东西也有点模糊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却潜意识里不想半途而废,身体也沉重发虚不想动,便一直强忍着没有出声。
下午的会议进行了很长时间,陈章一直低着头坐着,耳边听着日本人在说话,翻译人员在解释,同组的人在讨论交谈。他手里虚虚握着一支笔,无意识地在纸上乱划,灵魂却仿佛已经半脱离了这里,漂浮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然而身体还是难受地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他耳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却一声比一声模糊,陈章打起精神抬头看去,似乎是组长在喊他与大家交流一下自己的看法。
陈章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看着眼前模糊摇晃的人像,看到他们突然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朝他走来。他觉得有点好笑,想问他们怎么了,却突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说好的双更,本小王子从不………还是算了。
生化与遗传学小课堂之想到什么讲什么之辣是一种痛——
味觉比如甜是通过作用于味觉细胞上的受体蛋白,激活味觉细胞以及相连的神经通路。而辣的感觉是通过作用于舌头中的痛觉纤维上的受体蛋白而产生的。因此从神经科学的角度来说辣更类似于痛觉。(具体见昨天的知乎日报)
由此我曾构思了一个主角没有味觉而嗜辣嗜酒的构思,但是却百度到了很多由于感冒而失去味觉,同时也尝不到辣味的人类………卒。
☆、027
陈章朦胧中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他几次梦到自己已经醒来,意识清醒,身体却僵硬得仿佛已经死去,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他隐约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想要开口询问,可用尽全身力气,却也只能在唇间呢喃出一两个连自己都听不清的音节。
他在无边无际的梦魇中循环迷困许久,满头大汗,筋疲力竭。仿佛已经度过了大半个漫长的人生,种种苦难折磨皆已逐渐沉淀消减,慢慢平静下来。
陈章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热的厉害,内衣粘着汗水紧紧贴在身上,让他很不舒服。他睁开眼睛眨了几下,发散的思维意识慢慢回拢,才将自己全部从模糊的梦境中拉了出来,重新回到现实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