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并未挣扎,只是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一双白皙的脚背紧张地绷直。他却毫无动作,任凭陈章凶狠地压制在他身上,三两下撕光了两人的衣服,炽热的温度贴身涌来,两个光裸的躯体紧紧交缠在一起。他面上略微带了些惊愕与紧张,一双眼睛依然美得惊人。
感受到陈章不同于常人的体温,裸露的皮肤相贴,他心脏跳动地越发迅速,睁着眼睛等待陈章下一个动作,细白的肌肤泛起微微的红晕。
双方衣物被尽数除尽,陈章却忽然停下,他将一侧脸颊贴在他的颊边,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人的体温偏低,身体又凉又润,皮肤生得细腻冰滑,摸起来十分舒服。
“啊——”陈章听到他低低的抽气声,这声音也好似带着一股冰凉的水汽,十分好听。他手下便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掌心带着热烫的温度,在光滑的脊背上缓缓抚过。顺着正中优美的脊椎线,像火苗延着引线一路烧过,指尖在凹陷的后腰位置沉浮游走,瞬间埋入两瓣丰润的挺翘之间。
好似浑身的血液突然凝固,苏云澜感到全身都不自在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手指弯曲的一秒,内心里却突然涌上一股极度的不舍,浓烈的情感迫使他屈服。尾椎处的炙烫触感令他全身酥软,连心脏都不知不觉变软了,融化成鲜红色的液体,一跳一跳地引诱他往下沉沦。
是的,他爱这个人,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包括他自己。
然而他的温度似乎过于炽热,被陈章触碰到的脊骨,几乎寸寸断裂,撑不住这具忍不住颤抖的身体。他要化在他的体温里了。苏云澜忍不住呻吟一声,唇间发出一个颤抖的音节:
“章哥……”
察觉到身下人不安的心跳与僵硬,陈章一手压住他一侧莹白的手腕,俯下身去用滚烫的嘴唇去安抚他颈侧跳动的脉搏。
好舒服。他想,这人的血也好似是温凉的。陈章忍不住急促地呼吸。体内毒火烧灼着他的心,火焰的光影从瞳孔里透出光来。
s-hi热的痕迹顺着颈侧蔓延上耳际,察觉到那里的皮肤因自己的触碰而开始逐渐泛上红热的温度,陈章便立刻厌弃了那里,转移到他不断张合的唇。
好似连续的烈日下吃到第一口冰淇淋,炙热的温度瞬间被抚慰成流动的液体。反反复复地深吻着他的唇,将舌头探入他的口腔中搜刮自己想要的一切。感觉到身下的他被自己吻得喘不过气,陈章却依然不忍停下,嗜血的巨兽一般急切地吮吸着自己的渴望,吸取他人的生命。
苏云澜却好似受了惊吓。当陈章将唇与他触上时,仿佛一个霹雳在脑海中猛然闪过,等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全身皆已然失守,全部沦陷。
喉咙里发出低不可闻的模糊碎音,下唇被咬住用力吸吮。他忘记了怎么呼吸,口腔里全部是陈章充满侵略意味的炽热气息,气力连同灵魂全部被他吸走,他却越来越沉迷其中。四肢百骸里流淌着微小的电流,脑海里是大片大片的耀眼的白色电花,从头皮到脚趾皆酥麻无力,他恍惚间觉得自己要窒息晕眩,却一直被沉浸在这种迷醉的感觉。
他全身上下都是凉的,身体微微僵硬却异常乖巧配合。陈章愈发沉迷,忍不住放开他不曾挣扎的手腕,手掌用力抚摸他的脸颊,他的脖颈,抚到他带着一层薄薄肌r_ou_的胸前,掐他那里软嫩的r-u珠。另一只手的指尖则在他的臀缝中细细摸索。
早已找到那处熟悉的入口,却并不急着进入,只是耐心又躁动地拨弄,用指腹去摩挲那里细细的褶皱,用指尖微微探入随意地抽送,逼得身下人忍不住发抖,眼角渗出透明的液体来,喉咙里“呜呜”地求饶。
作者有话说:心虚得不敢说话………
☆、034
034
时光瑞与穆少阳并肩走在医院空旷的走廊里,两个人神情冷淡,俱不说话,像是刚结束一场紧急会议匆匆赶来,笔挺的深色西装,细条纹领带,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脚下厚厚的地毯中。
这是第四天。然而陈章的病情依然未有起色。
专家之前诊断,陈章一直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是由于心理作用,下意识地不想面对现实,有一个方法是让病人亲近的人来跟他说说话,聊一些他感兴趣的事,或许可以唤醒他。
穆少阳建议通知他的父母,时光瑞听到这话却变了脸色,沉默许久。
陈章不想面对的现实,不知自己在其中参与了多少。
他有一个瞬间不希望陈章醒来,他会将他藏起来,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而自己却能随时看到他,而在陈章的世界里,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极度渴望的背后,并不是表面上的委曲求全,而是更严重的占有欲。踢开宋宇辰,送走孟霄云,却还有一个韩冬野,甚至在后来又冒出一个宋宇城,而现在,穆少阳竟也开始计划着跟他抢人。
已经经历过一次惨痛的教训,时光瑞不敢做大动作,只能暗地里忍着。然而忍到现在,换来的却是陈章的受伤昏迷,以及他的“不想面对现实”。
前面就是陈章所入住的医院套房,两人拐过走廊转角,却看到应该在房间内照看病人的高级医护竟坐在门口低着头玩手机,察觉到二人的到来才慌忙站起身来,吞吞吐吐地解释说有人在里面看望病人。
“是谁?”穆少阳不悦地皱眉。陈章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除非有人故意调查,否则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这个医护已经三十多岁了,因为在照看昏迷的病人这方面非常有经验才被推荐请来,平时十分沉稳平静,现在却像是个动了春心的小姑娘一般,脸颊微红,眼神躲闪却异常明亮,声音里透着一种明显的激动和喜悦,甚至有些羞涩:
“是苏云澜先生啊,《尺素》里的男主,包揽三项影帝的那个,原来他真人长得比电影里还要好看,不过之前听说他在片场拍新片时出了事故,现在……”
时光瑞听到“尺素”二字便觉得不对,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慌然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一瞬间万千种思绪飞过心间,他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只是凭着感觉走向那间熟悉的卧室,直到右手握上冰凉的门把手,才猛然醒过来,凭着胸口的一股怒气打开了门。
然而他低估了自己。
被子被胡乱地扔在床下,床上陈章背对着他的方向在与另一人接吻。敞开的衣襟下,两人赤裸的胸膛密密相贴,一双修长的手臂紧紧环绕在陈章背上,空气里散发着暧昧与激烈的气息。
时光瑞扶着门框,几乎站不住,他眼睛都红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他的陈章在吻着别人。
时光瑞往前走了一步,却又突然停住,他转过脸去,用平生最大的力气轻轻拉上门,门锁被慢慢压下又迅速弹出,在寂静的空间中发出明显的“咔”的一声。
这声音惊醒了迷乱中的苏云澜,他猛然睁大眼睛,发现自己当前的处境,不自觉地伸手用力推开了陈章压下的肩膀。
“怎么?”
穆少阳的声音隐隐从门缝中传了进来。
“他醒过来了。”时光瑞的声音模糊而低哑。“在里面。”
陈章恍然,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被他压在身下的苏云澜,又望了望四周,翻身躺在一侧,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
他昏迷了几天才醒来,此刻意识很乱,却已经确定了现在并非是处在梦境之中。因为他感觉很难受,身体好似被与小笼包一同放进蒸笼里闷过,每一处皮肤都汗s-hi了,四肢也乏力得很,额头昏昏,精神疲惫。之前受伤的小指已经被包扎起来,一被注意到便立即麻麻地痛起来,一动都动不得。脑海里则像被人硬生生撕掉了一段记忆,极碍眼的空荡荡的一块,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陈章对着天花板怔了一会儿,忍着大脑刺痛,好不容易模模糊糊记起一点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再看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以及床边的输液架,便明白了自己当前的处境。然而身边正在迅速穿衣服的这个人,醒来时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这个男人,他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确定他看起来非常眼熟,却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
而他白皙的脖子上还有几块明显的吻痕,面无表情,耳垂却是红的。陈章眯眼看着他,气氛有些尴尬。
“……你是谁?”
苏云澜沉默两秒,望了一眼关闭的房门,起身低头缓缓将衣服整理好,没看他,低声说:
“我先出去。”
陈章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脑子里却是越发乱得厉害。
***
人已经醒了,体温也慢慢降了下来,陈章在下午的时候挂了两瓶水,除了小指还有些痛,其他都好多了,力气也恢复了一些。医生说他有轻微脑震荡,不过他觉得还好,只是居然一觉睡了四天,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穆少阳在下午的时候去他病房呆了一会儿。陈章除了“谢谢”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他也不说话,两个人相对无语,穆少阳默默地坐了半个小时便离开了。陈章隐约记得好似见过时光瑞,不过也可能是幻觉,毕竟他已许久未曾见过时光瑞,而在他清醒后,他也一直没有出现过。然而之前在陈章醒来后见到的那个十分眼熟的人,现在也已经消失不见了,仿佛那也只是幻觉一场。
到傍晚的时候,陈章去办理出院手续,工作人员冲他客气地微笑,说穆先生已经帮他办好了,他随时都可以出院。
走出医院门口,阳光便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分明已近初冬,光线却十分刺眼。陈章抬手挡住眼睛,从指缝间无意间瞥到对面的商厦墙上,那里有一块很大的荧屏,正在播放娱乐节目。
苏云澜。
作者有话说:债台高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