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意外地看见楚彦正靠在窗边吸烟,他皱着眉头,似乎很是心烦的样子,烟雾缭绕间,男人英俊的面部轮廓变得有些模糊,朱清越怔了怔,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师父,别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楚彦吐出一口烟圈,顺手摁灭了烟头,回头看着朱清越,淡淡地道:“你又不是我老婆,管我这么多?”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朱清越心里也气得不轻,皱着眉道:“好,我不管你,你爱抽多少烟随便你。”朱清越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师父,谢谢你前几年对我的培养,我一直心存感恩……既然你这么讨厌我这个徒弟,那以后……我们就互不相干吧。”
朱清越从小就x_ing格温和,很少发脾气,但楚彦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的好心踩在地上,他也有自尊,不想这么没皮没脸地继续纠缠对方。想到这里,朱清越紧紧握了握拳头,有些难过地垂下头,轻声说:“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烦你。”
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转身离开,楚彦只觉得心如死灰,却又十分庆幸——庆幸自己刚才忍住了,没扑过去抱住他。
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终于彻底地黑暗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朱清越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楚彦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双眸紧闭,像是晕过去了。
朱清越:“……”
不会吧!我没被你气晕,你怎么先晕了?
朱清越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才发现这个男人的体温烫得吓人!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听见我说话吗?”朱清越轻轻摇了摇他,楚彦完全没反应。朱清越有些慌,一个人也抬不动他,只好打电话给朱然:“喂,小叔,你在公司吗?我在三楼更衣室这边……我没事,别担心,我真没事……是楚彦,他晕过去了……”
片刻后,朱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双眸紧闭的楚彦,朱然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顿时爆出粗口:“我靠,我就说,这家伙几天来一直魂不守舍的,自己生病都不知道吗?煞笔啊他!”
朱清越神色尴尬:“小叔,要送他去医院吗?”
朱然想了想,说:“他身体底子好,只是发烧的话应该问题不大,先送他回去吃点药,看情况再送医院。”他把楚彦背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清越,你下午有事吗?我下午还有一个很要紧的会,你能不能先看着他?”
朱清越犹豫了一下:“好吧。”
虽然刚才跟他怄气,还说了“以后互不相干”的狠话,可看着楚彦这副模样,朱清越还是不忍心把他丢下。
朱清越给秦陌发了条短信请了一下午假,然后就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快步跟了上去,和堂叔一起把楚彦送回家。
……
楚彦住的并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朱然把他背到门口,让朱清越从他口袋里找到钥匙开了门。
这是一处装修简约的单身公寓,朱然以前显然来过,熟门熟路地把楚彦背到卧室,脱下皮鞋让他躺好,然后又拿出刚才在小区门口买的退烧药,喂他吃了下去,还有模有样地听了听心率,摸摸脉搏。
朱清越看他挺像个医生,忍不住问:“小叔你还懂医学?”
朱然说道:“我女朋友是医生,我从她那里学的。这家伙应该就是感冒发烧,只要体温降下来别烧坏脑子就行,你待会儿用凉水给他冷敷一下。”朱然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便急匆匆地说:“清越,我得走了,下午两点开会,再晚要赶不及。你师父这边你先照顾着,温度计随时观察,要是情况有变你再送他去医院,小区的对面就有一家医院。”
朱清越点了点头:“嗯,小叔你去忙吧。”
朱然急急忙忙地转身走了,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朱清越把温度计夹在楚彦的腋下,转身去洗手间里接了一盆冷水,弄s-hi毛巾贴在他额头上给他降温。
忙活完这一切后,朱清越才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屋子简洁到极致,墙壁上连墙纸都没贴,屋里只有床、衣柜和两个床头柜,窗帘用的是灰色调,感觉有些冷清。朱清越的目光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意外地发现靠窗那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个相框,里面居然是……是自己的照片吗?
朱清越起身走了过去,拿起来一看,果然是他几年前在战队门口拍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刚满十八周岁,跟现在比起来还有些青涩,却不像小时候那么幼稚了,对着相机笑得十分腼腆。彼时,他已经是清沐战队的队长,楚彦给他过了一次很隆重的成年生日,并在战队门口给他拍了张照片作为留念。
十八岁生日那天拍的照片……师父为什么要把它放在床头柜上?
第130章 真相
楚彦退役之前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结果,好好的师徒, 退役之后就干脆地断了联系,楚彦只在Q上留了一句言:“我工作忙, 到了新单位要换号, 以后不常联系了, 你自己保重。”
朱清越自然舍不得跟他断了联系, 立刻打他的电话,结果是空号,微信没有回音,Q号也不登录, 像是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问小叔,朱然只说楚彦回学校拿学位, 正在准备毕业答辩。朱清越以为他比较忙, 也就不好再打扰他……
可是,楚彦拿到学位证之后去了哪也没跟朱清越说一声,两人从关系亲密的师徒渐渐变得形同陌路,这让朱清越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楚彦是生他的气、或者讨厌他才不联系的, 可为什么床头柜上会摆着他的照片?
这张照片对朱清越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那是他十八岁成年生日宴会上拍的,他还记得楚彦给他办那次生日会时特别豪气, 请了很多大神过来,还在酒店包下一层楼做自助餐,订了三层的大蛋糕。楚彦亲自推着蛋糕走到朱清越的面前, 微笑着说:“清越,从今天开始你就成年了,祝你生日快乐。”
周围唱起了生日歌,朱清越感动得眼眶发红,然后在师父温柔的注视下闭上眼睛许了个愿,一口气吹灭了十八根蜡烛。
那是朱清越从小到大最高兴的一天,所以,照片里的少年笑容虽然腼腆,可眼中的喜悦之色却几乎要满溢出来。
师父收藏这张照片又是为什么?
正想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发出“唔”的声音,眉头皱了皱,很不耐烦地将贴在额头上的毛巾扯下来扔在一旁。朱清越察觉到他醒了,立刻拿起毛巾换了一次冷水,回到床边仔细地把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问道:“师父,你醒了?还难受吗?”
楚彦的意识其实并不清楚,高烧让他似乎产生了幻觉,他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正坐在床边,目光关切地看着他,嘴唇一动一动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楚彦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个人的脸,声音沙哑地问道:“清越?”
朱清越微笑起来:“我来看看你的体温……”刚把温度计从他腋下拿过来,还没来得及看,身体就猛地落进了一个怀抱里,朱清越愣了愣,想要挣脱,结果楚彦的手臂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将他拉进怀里,然后用力地亲了上去。
“唔……????”被滚烫的嘴唇吻住,朱清越的脑子完全懵了。
楚彦在高烧之下本来就十分烦躁,意识不清不楚,对方身体微凉的温度让他十分贪恋,一手紧紧搂着对方的腰,另一只手撩开朱清越的毛衣,肆意地在他光滑的身体上来回抚摸着,舌头也趁机撬开了牙关,毫不客气地探进他口中,疯狂地翻搅。
“……”粗暴又热情的亲吻让朱清越的口腔里阵阵发麻,身体也完全僵硬下来,他即便再迟钝,也察觉到此时此刻楚彦是在发烧犯浑……
“唔……师……师父……你……”舌头被他反复纠缠,从楚彦舌尖传来的滚烫温度,几乎要将朱清越的口腔给融化了,朱清越连话都说不完整,一张脸涨得通红,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师父……放开我……”
偏偏楚彦的脑子也不清楚,小徒弟越是挣扎,他就越想镇压,一个翻身将乱动的家伙压在床上,胡乱扒掉对方的衣服,蛮不讲理地就开始亲。
“……”朱清越吓得脸色惨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力气没有楚彦大,一时挣脱不开,可又知道对方是在发烧犯糊涂,不敢下重手把人打伤。
楚彦滚烫的嘴唇在身上亲个不停,留下一串青紫痕迹。
朱清越反抗片刻,发现这男人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朱清越终于忍无可忍,一手端起床头柜上的冷水,顺着楚彦的脑袋就浇了下去!
“……”被泼了一头冷水的楚彦似乎稍微找回了一丝理智,动作突然停顿下来,就像美梦被人吵醒了一样,眼眸中有些无辜的茫然。朱清越立刻将他推到旁边,狼狈地找来自己的衣服穿上,翻身下床,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楚彦愣了一下,紧跟着就闭上眼睛继续死睡过去。
朱清越:“……”
他从来没谈过恋爱,更别说跟人亲吻,结果这混账师父趁着发烧莫名其妙就亲了他,这算是怎么回事?
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的男人,朱清越很想踹他一脚,可楚彦继续昏睡,朱清越也不想跟一个烧糊涂的家伙计较,只好无奈地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再用毛巾把他身上的水迹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