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踩着不断凝出的竹枝闲庭漫步、越逃越远,一低头,俯视着下方人头窜动、乌乌压压一大片,不由吞咽了口唾沫。
至于之前被顶到上方、更加身不由己的海绥安是什么境遇,可想而知,大概已经像什么食物似的被蚂蚁大军欢天喜地地给运到赏金楼里了吧?
唉,兄弟,保重。
正要转身就走,突然想起来钱袋子还在那倒霉孩子身上啊!
他今天吃什么、住什么?
也许这海绥安还是值得拯救一下的。
正聚精会神地把眼睛瞪到了平生第一圆,努力在人海中搜寻。
天空猛地暗了下来!
像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或者已经发生了,让人心慌起来。
屏息静待,会是什么?
寂静一霎后,
“嘣嘣嘣”……
震耳欲聋,又璀璨夺目的烟花接连在“夜幕”炸开。
下意识抬头看的人全都暂时失明了。
如曜日当空,敢于直视它、触犯其尊严的人,都会被其光芒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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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聚宝楼中,嘴上顶着两小撇八字胡的富态中年人极缓慢地努了努嘴,认真地挤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显得那银白色胡子越发生动,似有生命。
心里暗骂:大白天的打什么烟花,做作!
声音甜美的女声抚过众人耳畔,“本月拍卖会就此结束,恭喜翌江王喜获重宝——”
柔荑所指,是流光灿烂的金台上关在笼子里的少年。
准确地说,是一名长着猫耳猫尾的奇异少年。
正被众人的抚掌声和头顶炸响的烟花吓得不知所措,攀在笼壁上不停张望。
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会玩。
有人缓缓起身,长身玉立,天蚕丝鞣制的白衣高贵而优雅,衬得本就俊美的脸上笑容更佳。
风度翩翩佳公子,声音温柔如春水,出手阔绰慷慨大方。
“见者有份,今日闻香楼里,还请诸位尽欢。”
敢在千金一茶的第一烟花之地包场。
大佬可还有空余的大腿?
冠上垂下的发带轻飘,优雅地转身,当先领着数十位锦衣侍从向闻香楼缓步踱去。
随着金台上的笼子往下降落,消失在众人眼前,掌声顿止。人们围绕此次拍卖会中出现的异宝八卦起来。
其中最多的还是关于这似妖非妖、似人非人之“猫人”,以及以十亿灵石在众多豪强富商中夺下了这重宝的杨翌江。
毕竟十亿灵石,可抵一柄能认主、有特殊功能的灵器了。
“嘿嘿,你看翌江王这x_ing急的,青天白日也等不及……”
“大白天?大白天又怎样呢?人儿家财万贯的,何不为所欲为?既曾令闻香楼中‘不夜天’,今日自然也可以将这青天变黑夜。”
“我倒是着实惊异羽族居然真的成功了,移魂之法,啧啧,还连带着弄出了这么个尤物!”
“那我见犹怜的小样子呀,连我都快忍不住了。”
听见羽族之名,他的同伴脸上却突然有点不高兴起来。
似是感同身受,忆起了什么深藏于心的往事……
嘴上倒是只说,
“羽族行事诡谲,我曾见他们向没落氏族收购半大不小又长相极佳的少年。往来宴饮偶尔有缘再见时,却察觉他们已变得痴痴傻傻。”
“我猜想……也许移魂失败的代价就是失魂吧。被生生抽取神魂的妖兽自不必说,而作为承接者的人即便是幸存下来,也只能沦为再无思想情感、美丽而无一丝生气的人偶、玩物。”
气氛忽而沉重起来,恍若周边热闹、繁华,往来叙旧、谈笑风生之人的身影也渐渐模糊。
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同伴开解道:
“行了,这世道本就是这样,总只有强者才能活得好。”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落的家族、没有本事的修士、无法修行的老百姓……他们会任人鱼r_ou_,难道不正常?”
“你我今日得之不易,还是纵情娱乐好,对不对?”
“有理。”
周边景色便复又生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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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爷心疼啦、舍不得啦?”
之前在台上主持拍卖的女子婀娜多姿地上前,直接坐到了那胖子身上,用手指拨弄着他的小胡子。
见金胖脸上仍旧一副念念不忘、愤愤不平的样子。
柳眉一竖!
改摸为扯,疼得人浑身r_ou_都颤颠颠的。
“诶哟诶哟,还请夫人高抬贵手……”
“哼!眼睛都看直了。哼哼哼哼哼哼。”
金胖赶紧辩解,“夫人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是姓杨的那种人么?”
“不是哦,那你进这种货?”拍了拍他胖嘟嘟的脸。
“哎哎……这不是稀罕嘛,老毛病了。”
花沁水用另一只手使劲掐了一大把他肚子上的r_ou_r_ou_,并缠在手上一圈圈绕着扯。
“老毛病老毛病,连活人你也想收藏!要不是我得了消息,以后家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手猛地一甩,小脸一皱,手绢捂面,肩膀微微抽动起来。
“哎哟,亲亲宝贝儿,你才是咱家最值钱的珍宝啊,我那些藏宝就算全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一个指甲尖儿呐,不哭不哭。”
“嘤嘤嘤……那以后还往家里带活的嘛……”
金胖头摇得果断,“不带了不带了!”
花沁水放下手绢,脸上一滴泪都没有,全是狡黠。
直接踩着金胖身上的r_ou_站了起来。
“得嘞,回头让儿子记小本本上,敢说话不算话就悬赏某人的小胡子!”青葱玉指戳在金胖的鼻子上威胁他。
现在么,姓杨的不是去哪儿都要包场么,她得好好宰——
哦不,是好好招待一下他家老爷的这死对头。
包场包到她闻香楼来了,非得让这姓杨的倾家荡——
不不不,是好好享受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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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不要!”
淼宓原本只是一只雪白的小猫咪,即便被移魂到了人身上,本质也仍旧是只猫。学了这么久的人话也只学会了这两个字,这还是因为说得快了就跟它原来的叫声一样,“喵”。
然而堂堂金顶四大世家之一的翌江王却容不得他对自己说不要。
人前一贯从容优雅的假面散去。
勾起一边嘴角,左腕以下用玉石做成的假手粗鲁地将“喵咪”仅有的轻纱撕下。
慢悠悠地解着自己的腰带,眼底闪着志在必得又毫不在意的暴虐之光。
拉开少年的双1腿,压上去,不顾他的反抗腰部用力往前一挺!
“呜哇!呜呜呜……”
檀栾双手一滑,几乎要抓不住向外微翘的房檐了。
灵动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将阁楼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两个男的这样子叠在一起,在干什么?
上面的男人趴在少年身上不断耸动着,不知是在做些什么,手则揉弄着少年头顶奇异的猫耳朵。
好神奇,人的头上怎么会长猫耳朵?
檀栾下意识地屏息暗中观察,探寻真相,反正刚刚琴被吓掉了他也下不去么。
“呜、嗷呜——”
少年不断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听来颇为诡异,似痛非痛、将泣未泣……
突然,攀在男人肩上的小手唰地蜷起来,慢慢拉拽,抠出四条长短不一的血痕!
窗外偷窥的那双略长的大眼睛里瞳孔急剧缩小,再度扩大时黑眸已绽放成了摄人心魄的紫眸,衬得秀美的小脸立马变了一个味儿。
而他自己却丝毫不觉,只盯着那四条似曾相识的血痕,眸子不断颤动。
他在另一人肩上见过这种伤!而当时伤口旁还有他因换牙缺了一颗的牙印。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种伤是怎么来的。
只奇怪自己怎么可能咬那人,又是在什么时候咬的?
完全不知道、没印象、想不通、问不了。
阁楼中的少年一口咬在了男人肩上,挂在房檐上偷窥的小猫倒吸一口凉气,微抿的嘴显得小脸上的紫眼睛更大、更惊奇了。
有种昨日重现的感觉!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