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受疼忽地直起腰杆,将少年的双手按在头顶,腰臀几下越发凶狠的冲撞。
“啊呀呀呀!——”
少年尖叫着柔软的腰肢被顶得向上折起,一副红菊沁春水的景象就这样狠狠砸在檀栾脑海中。
闭闭合合、进进出出……
挂在楼外的小家伙终于摔了下去,砸在地上都感觉不到疼,全身热得像被架在火堆上一样。
原来还可以这样的?
与其说他是被这一事实震惊得手松开都不知道。
还不如说是因为偶然发现了,过往那被人刻意深藏了的事实!
骗人的吧?
脑海浮现三年未见那人曾于苍松下舞剑的凌厉身影、凭栏听雪品热茶的悠然。
以及发现他的存在后转过来如冰霜融化般动人的俊脸……
眼前突然又黑了!
头上唰地蒙上来一块黑布!
头也被按在了冰冷的铁板上!
马蹄声响起,檀栾猛地往后倒,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他被人抓了!
————————————分割线————————————
檀栾想起来以前海绥安跟他聊过三楼的趣闻。
说聚宝楼的胡子不能碰,赏金楼的面具不能揭,而闻香楼的外面不可以挂。
还特意警告他,要是不听话非要去调皮,一旦被发现了就等死吧!
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别家的屋顶都可以挂,凭什么就她家不行?
现在自然是知道为什么了,可是……
“我就这么看了一眼就要被抓吗!!!”这也太严格了吧!
双手没被绑就试探着把布唰地扯了下来。
大眼睛四处转转,左看看,又看看。
心里惊疑不定,脸上倒是一派平静。
看见囚车旁走着一矮瘦、一高壮的黑衣人。
细细思量,“海小子说三楼楼主本一家,赏金楼又是做杀人生意的,那么……”
“难道是真的要把我拉到荒郊野外给直接宰掉吗?!”不然为什么要穿掩饰身份的黑衣啊!
“至于么!!!”
像所有人会做的一样,他也抓着笼子的栏杆摇了摇,就差一句“放我出去”了。
当然,檀栾只是客观地想试试凭他仅有的小蛮力有没有可能挣脱出去,他才不要束手待毙!
只不过,可能那才叫真的有鬼了。
青府琴修在修真界那是公认的“柔软纤细易推倒”。
这很好理解,你能想象一个肌r_ou_壮汉抱着根跟手臂差不多粗的木头拨来拨去吗?
那手指头粗的,“诶呀妈呀!这琴弦都找不着啊,学个屁不学了!”啪地就把琴给摔了好吧。
所以这男琴修都是清一色的修雅斯文、纤纤玉指啊……
那手臂,洁白圆润莲藕似的。
那身形,弱柳扶风清新脱俗。
那腰肢,倒是柔韧如柳条啊……
————————————分割线————————————
“铛铛铛”!
有东西朝笼壁敲了过来,檀栾反应极快,第一声时就唰地把手收了回来。
毕竟是吃饭的家伙,可不能怠慢。
看着壮汉那拿着狼牙木奉的粗厚手掌,心道,“刚刚把我头按在囚车板板上的肯定就是他”。
又回头瞪他,小脸上的神情无声地控诉,“我就这么坐着也要来欺负我!”
那两人见他气愤的小样子,齐齐发出了一阵邪恶的笑声。
正打算再想点别的什么招作弄一下他——
“啧,就他这样的,需要我们亲自来捉么?真搞不懂二哥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林子里走出了一道婀娜的身影,一步三摇,尾音缠绵。
一行人停下来歇脚。
矮瘦男人走过去,跳到白石上蹲着,悠悠答道,“青府琴修本身是不咋地。”
檀栾心里默默骂开了。
“但,保护他们的剑修可就不一样了。”
————————————分割线————————————
“诶诶诶!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儿啊,抓我们青府的人干嘛!”
“我告诉你们啊,小爷可是海绥安,青府掌门的独孙!”
“识相的,麻利着把人给我放了,这事儿就算完了,啊。”
“否则……”
这所谓的剑修便是在这样的期待中出现的,观感着实对不起观众。
腰带不知所终,袖子没了一半,下摆破破烂烂,鞋面全是脚印。
正抬起光着的那条手臂大大咧咧地指着蹲在石上瘦猴似的男人骂。
那女人挑起眉看那二哥,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不一样?”
檀栾却很欣慰,以海小子的不靠谱,居然还能在关键时刻循着他一路偷偷洒下的莲子追了过来,着实不容易……
至于是不是因为钱袋子被挤掉了,肚子饿,这才看见地上的莲子的……
咱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而出场方式如何,也就不予评说了。
很明显,就他这二傻子的样儿,披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报出名号也唬不了谁。
说不定还得引得对方生出“夜黑风高、杀人夺宝”的念头。
窈窕的身影往前走了几步,叉开腿站着,“否则?否则怎样呀?”
声音是调笑的,眼神却很凶狠。
一行人都站起来走到那满头辫子的女人身旁撑场子。
“哼。”
海绥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在空荡荡的手臂上捋了一下。
嗯?老子袖子呢?
妈呀,有点尴尬!
只能顺水推舟,抬起右手。
青玉戒指化作一缕青烟,缓缓凝聚成一柄苍翠欲滴的长剑。
见灵器乖乖出来了,没跟他对着干,心里直呼:还好还好,这次没有失灵!
大手一握,青光猛然绽放。
完爆对方手中黑黝黝的破铜烂铁。
摆出个青府剑修发功时特有的优雅姿态,满脸的:“来呀,你们这些卑微的凡人”。
“哼!”
海绥安垂在鬓边的两缕发被对方吹得飘了飘。
是那粗汉首先沉不住气了,海绥安正色起来,正要先发制人,却发现。
那狼牙木奉上跳动起了星星点点?
使劲眨了眨眼睛,觉得那木奉子似乎是有点不一样了,可又看不出是哪儿不一样。
直到聚宝楼上空的烟花终于停止,天光恢复了正常。
他这才发现那些小煤球一样跳动着的……
他娘的好像是黑光啊?!
咕嘟。
瘦猴儿和鞭子女剑、鞭上的黑光也就突然明显起来了,海绥安石化了。
三把灵器!
灵器这东西可以说基本上是无价也无市,除了六斗会上偶尔出现那么一两次,便只能通过完成 赏金楼发布的任务得到。
而他,瞄准任务后,足足攒了二十年的压岁钱才买得起足够的丹药、伤药去岐山赌命。
跟檀栾双双重伤惨兮兮,这才总算杀死了有赏金楼那么高的黑熊兽。
这么三把,黑光,可能是有毒?
要不大家还是做朋友吧,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什么的?
俗话说得势不饶人,对方可没兴趣跟他喝茶。
在一行黑衣人身体微屈、战局一触即发时。
海绥安突然怪叫了起来。
“哇啊啊啊……”
——————————————————————
黑衣人的蓄势被他打乱了。
甚至被这怪声吓得一个踉跄!
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招数?”
青府能名列四大派之一,必定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
他们决定还是小心一点。
而那边海绥安已经舞起了剑。
立剑于前,左脚使劲跺了跺地面,垂发跟着脸疯狂抖动起来,仿佛犯了病。
越看越纳罕,
“青府的剑不是以优雅号称吗?这,跟跳大神儿似的……三娘,怕不是跟你学的吧?”
“去你的!”
“哈哈哈!”
他们也不急着收拾海绥安,乐得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