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怜秦医仙她医者仁心……还是水灵体……宗枭这个狗贼!当初还说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骗我们加入,呸!”
“对,狗贼!”
“该杀!”
所有人又都沉寂了,原以为这次猎奇是某些人不自量力,谁知竟是筹谋已久。
为了一己私利却害死了这么多人,虽是他们贪小便宜,参与猎奇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却也着实无辜。
如果他们没有也被玄武吃掉,那这些事情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茫茫江湖,到底藏着多少野心,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呢……
进都已经进来了,还是尽量多带一些人出去,尤其得找到真的抱着“为民除害”心理来的古寺众多无辜小和尚。
虽然很残酷,但海岩必须说实话,“我们这样到处跑不是办法,找不找得到人不说,还极有可能继续出现伤亡。但也不可能放弃掉可能还在挣扎求生的人,这该如何是好?”
姜梓莘无所谓地说,“就一起走嘛,反正也要从玄武ga-ng1门出去,一路走过去找得到多少是多少,找不到的也没办法。”
ga-ng1门??????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
不管什么东西,它得吃就得拉。这道理不错,可要从玄武ga-ng1门钻出去……
紫衣银饰的苗家男子笑道,“怎么,你们有更好的办法?”
“阿弥陀佛,老衲实在没法放弃任何弟子,愿留在此处直到找到所有人。”
海岩看了眼老友,怎能放着他在这鬼地方待下去呢,“无我,你等不到的。他们可能早就被腐液溶了,也可能被什么东西给吃了。可能活着,但偏偏总与你擦肩而过。也可能在你苦苦等待的 时候找到法子早就逃出生天了。你根本没办法确定,世事难两全,人也不能总在原地待着。”
那些幸存下来的第一波人怕因为他的犹豫导致事情又出现什么变化,他们是真的很想出去 啊……
纷纷劝道,“是啊,方丈大师,外边儿还有更多人等着你去帮去救、去度化呢。”
“就是,各有各的缘法,强求不得啊。”
“阿弥陀佛,老衲惭愧,众位施主甚有慧根,如若有朝一日勘破红尘,老衲在古寺等着各位一同参禅。”
“……………………”
秃驴你还是在这儿好好待着吧。
最后众人决定原地轮流守“夜”休息一“晚”,然后就按姜梓莘的提议办。
第二卷 九幽冥域
第18章 第18章 自报不瞑之仇
走了几天,空气渐渐……总之,所有人都知道离他们逃生的地方不远了。
“哥哥?”檀栾看着他努了努小鼻子——我们真的要钻玄武的ga-ng1门吗?
九尘对他笑着眨眨眼:阿栾想试试吗?
果断摇头,眼睛睁得大大地,很坚决。
九尘笑了,摸摸他的脸,在他耳边极小声道,“我已经跟玄青说了。待会我们要上天,抱紧 我,这次可不能再被冲散了。”
他们这番谈话看在别人眼里就是檀栾傲娇嫌逃生之路臭,九尘却只是宠溺地笑着摸了摸他的 脸,然后檀栾扑到了九尘身上撒娇,再之后九尘在亲他的耳朵。
臭味本来就让人心情不爽,现在林晟和檀梓潼觉得眼睛也不舒服起来了。
下一刻,大地剧烈震动起来,无声无息却恍若毁天灭地,所有人都惊恐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下面等待着自己的又是什么?
玄武和玄青本是一体,玄青自毁内丹它便疼痛欲死,本能地往海面上游去,等头露出水面了,玄青也将力量积蓄完毕,玄武从内至外轰然炸开。
神器都破坏不了一丝一毫的甲壳、坚硬如石的肢体,全都随着众人一起被轰到了空中。
血r_ou_之雨纷纷扬扬,以命还命洗刷着海域上方的怨气。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神兽再现,光影消散瞬间,黑与红化作点点玄青光芒落入北海。这是玄青活了这数十万年的积累,一点一滴,全部还给了受它屠戮已久的北海。
如它所说,事实就是事实、做过就是做过,再多解释、再找理由为自己申辩也是自欺欺人。
不若看开,不若敢作敢当,既不暗自懊悔,也不百般逃避。
用这一身、一生赎尽罪孽,换个恩怨两清。
玄青提前用神力保护住了九尘等人,所以他们只是被气劲余波轰飞到了天上,并没有因此受 伤。但难免会眼冒金星、头脑发晕、反应不及时、掉落海中。
九尘神兽体质根本没受影响,却还是装模作样晕了晕,只是在即将落水的一刻装作是突然醒过来,峦山云纹长靴足尖一点便带着檀栾飞到了半空。
长天碧海,海波不惊。
却一艘船都没有?
他们明明记得之前c-h-a满尸体的那艘船反而没有被吞,只是被顶翻掉了啊。金锁局的船,只要船身损毁不是很严重就不可能沉。
可是,人呢?
他们所浸泡的海水漂满了玄武的血r_ou_,就算凶兽被净化了还是改不了要吃r_ou_的本x_ing啊!
待会儿鲨鱼什么的该来了!
年富力强的剑修把琴修抱在怀里,檀栾也加入其中,合奏出一首清乐。
无数竹枝出现在空中,人手相扶攀了上去。
站在高处看各种海中生物争相分食玄武的尸体。
尽管此处面目已大改,萦绕心头的恐惧却经久不衰。
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有生之年都大概不会再选择踏入北海境内一步了。
壮阔景色入目,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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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炸响,吼声震天,嘶哑苍凉,如山呼海啸而来,连绵不绝。
所有人都被吓得惊慌失措,很多琴修吓得弹错了调子,又掉进了海水里。
众人赶忙又把他们拉了上来,大家下意识地往空中又升高了些,远离海面。
黑幕降下,日月无光。
忽而闪过的雷电照耀下,北海正中骇浪惊涛,似有什么正欲醒来。
沉睡了十五年的冤魂啊,一朝醒转。
狂风厚浪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缓缓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不论是什么靠近都会被卷入其中死无葬身之地。
举坛大口喝酒,手中长1□□出,轻而易举地c-h-a起一只鲨鱼,直接放到嘴边大口撕咬。
“鬼,鬼啊!”
被他所指的那物刷地拧过头来对着他张嘴嘶吼了一声,见那人被吓得屁滚尿流,没有瞳孔的眼白里似乎浮现出一丝笑意。丢开鲨鱼,淡淡地把自己的脑袋抬起,放正,再朝着漩涡北方恭敬跪下,静静等待着什么。
随着漩涡越来越深,一层叠一层的鬼兵现出身影,活动一番筋骨后,全都摆出了同一个姿势。
“咴儿!咴儿!”
红翎作冠,马踏狂澜,脖子上的红绸迎风飘扬,神色凛然不可侵犯。恰似当年一人一马、一箭一枪,独守函关,万夫莫敌。
“将军!”
“将军……”
悲凉凄切的低喃不断响起。
直到那一鬼一马如箭直s_h_è ,于漩涡中心勒马。
“嘶——”
马嘶声尽头近十万鬼兵齐声高喊。
“将军!!!”
那人沉默许久,一言不发。
忽地扬起长1枪,直指东南。
“杀!杀!!杀!!!”
以那鲜艳红绸为首,踏空而去,浩浩荡荡杀向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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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的人都傻眼了。
“是些什么东西?!”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范围才有人敢出声。
“是鬼,真的是鬼,我看见他们转头不转眼了!”
“那头上、胸前还c-h-a着箭的,是人早就不能动了!”
“有的都只有一半身子了还动得好好的!不是鬼是什么!”
“还只有眼白,太恐怖了!它还吓唬我来着!”
雷声已止,月华洒下,海面漾起磷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心脏依旧跳得厉害,证明之前所见非虚。
无论如何还是先去岸边再说,循着那群诡异生物的踪迹,灵力恢复便御剑而行,最后终于找到了理应在海上接应他们的那艘金顶楼船。
“不、不要抓我!”锦衣褴褛、披头散发。
触目所见,尽皆如此。
“呀!”间或几声癫狂嘶吼。
“夜帅!夜帅活过来了……”神经质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