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燕裘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一般会来得比较晚。”苏奕雷随手掂起两杯服务员递来的香槟,其中一杯送给吴水牛,
豪不掩饰那份欣赏:“很好的礼服,适合你。”
“嗯?”水牛挑眉,着实没有注意自己穿成怎么样:“是吗?嗯,阮元沛在穿着方面的确挺会挑。”
“阮元沛给你挑的?”苏奕雷目中神彩微黯,缓缓转动酒杯:“想不到,他还管些琐事,活像个婆娘?”
婆娘?这话可真是硌人耳朵,至少吴水牛很不舒服了,当下鸡血:“我靠,丫才娘,活脱脱一个尖酸刻薄的泼妇,话都
酸成什么样了?你这嘴里怎么就不能吐半颗象牙给瞧瞧?”
“你!”苏奕雷没想到遭骂,气得差点用拐杖抽这小子,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拄拐杖的手抖个不住,活像扬场上那筛子
,抖个不住,连说话的都带有颤音:“吴水牛,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怀恨了,让你那个养父丢了官位?”
这无疑是在打了鸡血的狂牛面前摇红布,不遭顶才怪。
“你大爷的,苏上帝,你牛B,干脆把我塞回娘胎里去好了。我靠,你就是专门找碴的吧?操!我干什么跟你罗嗦,真
是白瞎。”
他们的争执已经引起周边注意,吴水牛眉头紧琐,不想太招摇,也不想再理这250,转身就要走。谁知道才要动身就被
扯住了,回头一瞧,黑色衣角被苍白的手揪着,水牛再多的鸡血也在瞬间吱地一声蒸发掉,他默默将视线移向戴着面具
的脸上,没辄了。
苏卷卷,算你狠,都一把年纪了还用老招式。
“你想怎么样?还想吵架吗?”即使吴水牛说得很强硬,语气还是软弱不少。
其实苏奕雷哪知道自己抽什么疯,他当时还没来得及想,身体已经动了。他并没有必要留住吴水牛,这样一个粗鲁无礼
的小伙子,既狂,又疯,不好控制,这样不安定的因素,留在身边无益。
可他已经把人留下来……或许吴水牛真的太像燕十六。
“我……”
“嗯?”吴水牛不耐地抿紧唇,心里明白只要甩开苏奕雷就好,却始终下不了手。之前阮元沛问他对苏奕雷的想法,他
思来想去,还是不希望儿时玩伴变成一个混蛋,他说要阻止苏奕雷再干傻事。那么……性格恶劣也算是吧?
苏奕雷这时候正慌,也没有发现吴水牛的挣扎,砌了半天才找到辩驳的话:“你知道我和阮元沛关系不好,我骂他还奇
怪吗?难道阮元沛就会赞扬我?”
一边说着,苏奕雷暗暗庆幸有面具挡住热辣辣的脸,才不至于太尴尬。
水牛被这一堵,嘴张了张,更是找不到反驳的话,支吾了半天,语调又软了三分:“可也别骂得这样难听,男人被骂是
婆娘,你又甘愿了?还说什么要让他丢官,找抽是吧?”
“不……”该死。
“那不就是,阮元沛比你有风度多了,他从不毒骂你。”
“嗯……”虚伪。
“算了,你别再骂他就是。”见这人还挺虚心,水牛心里宽了,知道大家都在看这边,全身不舒服:“哎,看我这嗓门
,又叫人看笑话了,抱歉啦。”
面具后的眼睛有了笑意,苏奕雷指了个方向:“跟我来,那边有单间。”
“但燕裘……”
“他会知道我们在哪里。”苏奕雷不动声色地说:“你也不想戴着面具说话吧?走。”
面具的确很碍事,吴水牛就不再推辞,随后跟去。
第二十一章:吴水猪
吴水牛心想这梵歌俱乐部强盗归强盗,包厢还是挺宽敞的,沙发挺舒服的,食物也挺美味的,高级俱乐部还是挺靠谱的
。
于是吴水牛人靠沙发上,大脚搁桌子上,一手盘子,一手钗子,奋力啃着一块牛扒,吃得啧啧有声,不吝于以肢体语言
表达对美食的赞赏。
苏奕雷原本想跟这小子聊聊天,喝喝酒,消磨时间,哪知道现实与理想相去甚远,他的嘴角难以自控地剧烈抽搐着,当
这小子将油嘴往袖子上抹去,同时也将他名为理智的神经一起抹断。苏奕雷重重搁下盛满鲜红酒液的杯子,额上青筋暴
现,一头自然卷直趋美杜莎的蛇发,他在沉默中爆发了。
“你就该叫吴水猪。”苏奕雷冷冷地损上一句。
水牛讶异地抬头,又用袖子擦了把嘴,苏奕雷的额角正在同频抽动。
苏卷卷炸毛了?为什么?
想不通,水牛的手又要往脑门挠去。
苏奕雷蹦起:“STOP!”
如此明确的命令,水牛的爪子立即改为敬礼,猛地意识到这不是在警校或者当兵,眼前的也不是长官,这才讪讪地放下
齐眉举起的手,嘀咕:“苏卷卷,你这是抽什么疯呀?”
抽疯?
苏奕雷细长的眼睛细细眯起,目中满是鄙夷:“这该由我问你,你究竟在干什么?”
“干什么?我在等燕裘咯,还干什么?”水牛朝他丢过去一个‘你有帛的眼神。
苏奕雷深度扶额,举起手杖戳往服务按钮戳去,向服务员要热毛巾。
眼见那双不安分的手要带着黑椒汁要往鼻头上挠去了,苏奕雷一手杖抽过去,冷声说:“现在,把你的爪子乖乖地放在
膝盖上。”
水牛敏捷地躲过这一杖,咂了咂嘴巴,总算明白苏奕雷在意什么了,当下一脸鄙视:“靠,得了吧,又没有抹到你身上
,紧张个毛线呀。”
“你严重影响我食欲,明白吗?”顿了顿,苏奕雷似乎觉得不够损,又勾起唇角嘲弄:“看你这种未开化人猿似的野人
举措,你以为这里是山顶洞穴么?”
“去!”水牛啐了一口,不要钱似地送苏奕雷一串白眼,喷回去:“你大爷的,要不是见过真正的娘娘腔,老子还以为
你就是,你有洁癖么?”
苏奕雷的眉毛高高扬起,他接过服务生给的热毛巾递给,失笑:“你是说方鸽?”
“不是他是谁?”水牛一边蹂躏毛巾,一边吊白眼:“你再努力一点点就可以赶上他了,跟他当姐妹花,形象够鲜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