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作者:白骨精【完结】(20)

2019-07-07  作者|标签:白骨精

  池睿川拿出水银体温计,放床头柜上:“心情不好,你走吧,我要睡了。”

  “真巧,我心情也不好,池睿川我告诉你,这次没个半年你休想出院!”林升上前拿过体温计,举高了看,38.7℃,林升皱眉,“岑楚呢?”

  “走了。”

  “把他叫来。”见池睿川看他,林升耐着x_ing子给他解释,“你这得吊水,身边没个人看着怎么行。”

  “我自己能行。”

  “你不行。”

  池睿川一个眼刀过去。

  林升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行行行。”

  虽然被池睿川败坏了形象,也并不是太喜欢看岑楚和池睿川在他面前腻歪,但好歹是相识多年的朋友,林升气归气,该打的电话还是要打。

  总不能还请护工。这都成这样了,身边一个关心的人都没有。

  他都看不下去。

  岑妈妈从外面回来,看见岑楚在厨房里忙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走过去,问:“干什么呢你?”

  岑楚将泡好的香菇木耳和红枣一起放入鱼汤里,说:“煲汤。”

  “哎哟,我儿子真行啊。”岑妈妈笑问,“什么时候学会的?”

  岑楚也笑:“刚刚。”

  岑妈妈觉出不对:“这汤给谁喝的?”

  岑楚说:“等下送医院去。”

  岑妈妈看了岑楚一眼,试探着问:“医生?”

  岑楚笑着点头。

  岑妈妈暗暗松了口气,高兴地拍拍岑楚手臂:“医生好啊,我见过那小伙子,长得可精神,浓眉大眼的,脾气也好,足足甩了那谁谁十八条街!”

  岑楚又点头:“是啊,真好。”

  浓眉大眼脾气好的林医生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张嘴连打三个喷嚏。皱眉揉了揉鼻子,听见敲门声,含着一泡眼泪抬头看去,见是岑楚,忙站起身:“来了啊。”

  岑楚进去,将手里的保温桶放桌上:“林医生辛苦了啊,给你带了汤。”

  林升眼睛一亮,兴奋地搓搓手:“你也太客气了。”

  岑楚客气地朝他笑笑:“黑鱼火腿汤,趁热喝。”

  正要打开保温桶盖的林医生:“……”

  五分钟后,林医生提着保温桶进了池睿川的单人病房。

  亲自动手盛了碗汤,递过去,一脸生无可恋:“黑鱼火腿汤,补血收伤口的,营养价值丰富,味道鲜美不油腻,喝,赶紧趁热喝。”

  池睿川:“……”

第21章

  岑楚一连往医院送了十天的汤。

  岑妈妈不由起了疑心。

  这天,岑妈妈叫上司机开车,跟着岑楚到医院,尾随他到医生办公室,瞧见里头的人果然是林升,满意地拍了拍胸口,哪料一个转身,看见身后站着个人。

  岑妈妈结结实实给吓一跳:“你,你……”

  池睿川一身病号服穿得规规整整,叫她:“妈。”

  岑妈妈压着声音喊:“谁是你妈!”

  池睿川改口:“阿姨。”

  岑妈妈更气:“谁是你阿姨!”赶忙拉着他到一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在二院吗?”

  池睿川问:“您怎么知道?”

  岑妈妈急得直跺脚:“哎你这孩子,问你话你回答就是了!”

  池睿川见她压着声音,也小声回道:“我办了转院,有同学在这边。”

  岑妈妈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仰头瞪他:“你同学?什么同学?叫什么名?”

  池睿川略略弯腰:“大学同学,叫林升。”

  岑妈妈:“……”

  “妈?”

  “谁是你妈!”岑妈妈看他几眼,皱眉,“弯着腰干什么,不累吗。”

  池睿川直起腰。

  岑妈妈又看他,看着看着,眼眶红了,伸手打他一下:“白长这么高的个子,好看有什么用,净干坏事,你自己说,楚楚对你好不好?”

  池睿川点头:“好。”

  “那你对他呢?”

  “不好。”

  “你还知道不好!”岑妈妈又打他,“小时候那么乖,长大怎么这么坏!”

  池睿川没什么感觉,但怕岑妈妈把自己手打疼了,忙扶她坐下:“妈,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我以后会很乖,也会对岑楚很好。”

  岑妈妈回到家,在客厅沙发里呆坐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岑楚回来。

  岑妈妈问他:“最近和医生处得怎么样?”

  岑楚洗了手,拿个鸭梨啃一口,坐沙发里:“还不错。”

  “你喜欢林医生吗?”

  “还行吧。”

  “还喜欢池睿川吗?”

  “……”

  岑楚坐正身体的同时,觉得手中的鸭梨,有点大。

  “你也不用瞒我了,你煲的那些汤最后都进了谁肚子里,我清楚得很。”岑妈妈叹口气,“我就知道你会心软。”

  岑楚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让您失望了,可我真的……我真的试过了……”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感情这种事,最是说不清楚的。”岑妈妈又叹了口气,“本来没打算告诉你,但如果你执意要和池睿川复合,我想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什么事?”

  “你知道池睿川他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岑楚问:“不是自杀的吗?”

  “是自杀,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岑楚摇头。

  “她有……她有病,她没法忍受她丈夫经常在外喝酒应酬,别人碰她丈夫一下她恨不得杀了人全家,楚楚,你说这样的人多可怕。”

  岑楚想起那天晚上池睿川的话,他说,我就是有病。他慢慢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鸭梨,抽张纸巾擦手。

  “她的占有欲太可怕了,她原本是想毒死她丈夫,让别人再也碰不到他,只是被发现了,没成功,又被她丈夫拿话刺激,情绪崩溃,所以才自杀。”

  岑楚将纸巾揉成团,紧紧捏在手中。

  “你爸到悉尼找了池睿川他爸,跟他说了池睿川和你离婚的事,他一开始没说,只说分开了好,直到临走前你爸又提了他和叶桥的事……他才终于说了实话。”

  岑楚脑子里很乱,整个人愣愣的:“什么实话?”

  “楚楚,池睿川遗传了他妈的病,他……太危险了。”

  危险吗?

  原来池睿川那天的话,是这个意思啊。

  池睿川出院那天,在住院部大门外看见了岑楚。

  他穿一件纯白色的高领毛衣,站在门口的台阶下,望着他笑。

  像天使一样。

  池睿川站在那里。

  他不敢说话,怕梦醒。

  “池川。”岑楚皱着眉叫他的名字,跺跺脚,“快点啊,我没穿外套,冷死了。”

  真好啊。

  池睿川也笑。

  他在冬天里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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