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你这孩子!”岑妈妈气得打他,“还笑得出来!”
“您再叫声‘楚楚’试试,我还能笑。”
岑妈妈瞪他,又打一下:“别贫,赶紧说。”
岑楚摸出手机,陷沙发里:“说什么呀,都快饿死了。”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岑妈妈更气:“你也知道饿,今天是不是又没吃饭?”
“是啊,特意攒着肚子来吃水煮鱼。”岑楚扒拉着手机,一脸忧郁,“儿媳妇没来,也不知道姚女士肯不肯做。”
“还儿媳妇,要真是儿媳妇就好了,你个没出息的。”岑妈妈点他脑门一下,起身说,“做,这就去做,你给我等着,吃完饭把事给我说清楚了!”
岑楚点点头,乖乖躺沙发里等着。
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岑楚,岑楚,岑楚?”
岑楚慢慢睁开眼,看见池睿川,轻轻叹了口气:“你个王八蛋。”
池睿川皱眉。
岑楚闭上眼,低声呢喃:“一点都不想你。”
“睿川来了啊。”
岑楚倏地睁开眼,瞪着池睿川看了几秒:“你怎么在这?”
岑妈妈放下手中的筷子,快步走过来。“你在这,睿川还能在哪,哎你这孩子,这样躺着像什么样,还不快起来!”说着作势要打岑楚,被池睿川伸手拦了住。
不是普通的拦,他直接抓住了岑妈妈的手腕,还用了不少的力。
岑妈妈:“……”
岑楚:“……”
池睿川飞快松手:“对不起。”
“没事没事。”岑妈妈笑着揉揉手腕,又瞪了岑楚一眼,“还不起来。”
岑楚等他妈走开才从沙发上起身,拉着池睿川进卫生间,将门一锁:“你来干什么?”
“吃饭。”说完发现此时身处的地方有些微妙,池睿川皱眉,“我要出去。”
岑楚啧一声:“看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逼你在这吃屎呢。”
池睿川黑了脸:“岑楚!”
“滚吧滚吧,烦死你了。”岑楚走到马桶前,拉开拉链,舒舒服服尿了一泡,整理好裤子,转身见池睿川还在,岑楚翻个白眼,弯腰洗手,“有事?”
“你怎么回事?”池睿川拧着眉问。
“什么叫我怎么回事?”岑楚甩甩手,故意将水甩池睿川身上,“这话就算要问也该是我问你,你和你那听话的小情人怎么回事?你们到哪一步了?求婚?领证?告诉你,你要现在领证那可是重婚……”
“岑楚!”
岑楚双手抱臂倚洗手台边,满脸不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池睿川嘴唇刚动一下,他又飞快接一句,“离婚的事免谈。”
池睿川静了片刻,没提离婚的事,没头没尾留下一句:“太瘦了不好看。”
然后开门出去。
岑楚一连吃了三碗饭,把岑妈妈看呆了。
走前趁池睿川弯腰换鞋的空档,将岑楚扯到一边:“你到底几天没吃饭了?”
岑楚难受得快吐了,没敢表现出来,硬撑着笑:“就一天啊还能几天,我又不修仙。”
“少骗我,我还不知道你,饿个三天你都吃不下那么多饭。”
“主要是……嗝!”岑楚揉揉肚子,皱着眉苦笑,“妈,算我求你了,我下次再来你一定要把菜做难吃点。”
岑妈妈笑着把他捶出了门。
岑楚弯腰坐进车里。
池睿川坐在驾驶座,脸色很不好看。
结婚后他脸色就没好过,岑楚习惯了。他将副驾座椅放低,寻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长长吐出一口气:“麻烦送我一程,谢谢。”今儿y-in天,没心情开车,他是打车过来的。
池睿川不动。
岑楚两手枕在脑后,偏头看他:“怎么,不方便?”
“以后别这样吃饭,对身体不好。”
“……啥?”
池睿川发动引擎。
“等等!”岑楚坐起身,“池睿川,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池睿川皱眉。
“你还喜欢我吗?”
池睿川沉默。
“不喜欢你说个JB!一会儿太瘦了不好看一会儿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就你他妈话多!老子身体好着呢!”气得胃疼,岑楚深吸了口气,“池睿川我告诉你,少在那惺惺作态,我不缺你那点儿关心,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管怎么折腾怎么演,这字我都不会签!”
“岑楚!”
岑楚给他吼得一颤,要不是胃里实在疼得厉害,他铁定比他更大声地吼回去。就算不吼,只用说的,这话也要说得有气势。
还没等岑楚想好说什么,就见池睿川突然下了车去,绕过车头到这边,拉开副驾座车门:“下车。”
岑楚怎么都没料到会有这一出,瞪大眼:“池睿川你他妈……”
话没说完就被强硬扯了出去。
岑楚胃疼背也疼,没站稳差点摔地上,踉跄两步扶着车身站稳了。
池睿川上车点火,扬长而去。
第8章
岑楚进了家门往沙发上一倒,半天没动。到后面疼得忍不住了,才爬起来吞几片止痛药,然后回房开了空调,被子一裹,接着睡。
晚上九点被甄远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岑楚不情不愿睁开眼,裹着一身低气压接起电话:“你最好有要紧的事。”
“当然要紧了,我家小可爱生日!我前两天说过了,岑楚你他妈是不是忘了?”
岑楚在被窝里翻个身:“又不是我家小可爱生日,我忘了不很正常吗。”
“君澜208,快来有惊喜!”
岑楚丢开手机,脑袋狠砸了下枕头,又躺了十几分钟才爬起来。
洗漱换衣,出门。
打车到会所,推开包厢的门,暖风卷着酒气香精迎面扑来,岑楚差点给熏个踉跄。
放眼一扫,好些个面生的,一个个露肩露腿,扭腰抛媚眼。
一个字:s_ao。
岑楚左躲右闪,走到甄远边上坐下:“这些都是你那小可爱的姐妹?”
“是。”甄远递杯酒给岑楚,“可爱吧?”
“太他妈可爱了。”岑楚推开甄远的手,皱了皱眉,“给我水。”
甄远换杯白开水,上下看了岑楚几眼:“哎我发现自打池睿川说了离婚,你这脸色就没一天正常过啊。”
岑楚拿眼斜他。
甄远轻咳一声:“好了说正事。”
岑楚点支烟抽上:“惊喜?”
甄远道:“你最近烟瘾有点大啊。”
岑楚扭了扭右肩,往后靠沙发里,缓缓吐了口烟雾:“说正事。”
甄远捅捅他胳膊,神秘兮兮的:“给你介绍个人吧。”
岑楚弯腰弹了下烟灰:“什么人?”
“朋友的朋友,海军空降部队教官,高大威猛,英俊帅气!你知道重点是什么吗?”
“重点?”岑楚将甄远刚才那话过了一遍,不大确定的语气,“大?”
甄远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不是大啊。”岑楚慢悠悠喷了口烟,“那看来是猛了。”
甄远艰难吞下一口酒,搁下酒杯:“咱俩绝交好吗?”
“绝交了以后还怎么在你们办事的时候打电话,不要。”
甄远捶他一拳,压低声音说:“重点是,那人从脸型身材到气质出身,都跟池睿川有那么几分相像。”
岑楚挑眉。
甄远抬高音量:“看我干什么,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岑楚看着他:“我说什么了?”
甄远音量又降下来:“就你喝醉那天……”
岑楚打断他:“我哪天没喝醉?”
“牛逼了你。”甄远又给岑楚倒杯水,“就我自罚三瓶那天,你喝醉了,抱着我一个劲儿骂池睿川,骂得可难听了,还说你不是非他不可,只不过刚好喜欢那一款。”
岑楚表情有些古怪,默了几秒,问:“我为什么会抱你?”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并不是非池睿川不可!”见岑楚又一眼横过来,甄远灌了口酒,凑近些,“池睿川那是铁了心要离,人连戒指都买好了,你就别再折磨自己了,放自己一条生路吧,没必要在他那棵树上吊死,天涯何处无芳Cao,你说呢?”
岑楚没吭声,慢悠悠抽了几口烟,才轻轻抬了抬下巴:“别凑这么近,你家小可爱在那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