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做投资？”盛言默目光一沉，令人望而生畏。
惨了！方立辉只觉嘴里的食物一下子冷了，他对盛言默熟悉，但恢复过来的第二次见面，彼此还都不清楚背景，自己却准确无误的问出他做投资多久，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但按照电视剧的进展他都不能那么快说明，他这么说无疑让对方怀疑，且好不容易洗刷嫌疑，现在又……内心里的恶魔龟也像受到惊吓般四处乱跑，啊啊啊啊，怎么办，你这个笨蛋……砰一声恶魔龟撞到墙，四脚朝天的倒下，方立辉解释道，“我近期关注了柏联的新闻，里面有提起你。”
“是吗？”
怎么还是怀疑的眼神！他要抵住眼神攻击用行动表明态度，方立辉活像扛着炸药包冲进敌方阵营一般，坚定地说，“没错。”
盛言默的神色似乎和缓了一点，像是不再怀疑的感觉，但望着他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须臾，他缓缓地开口，“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方立辉窘迫地往嘴里塞食物。
盛言默直勾勾地看着他，“你那天来我家，是否见过一只小乌龟？”
方立辉登时浑身紧绷，又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全身都透着一股寒气，冷得他牙齿发麻，但还是发出声音说，“没有、我没见过。”
“是吗？”盛言默目光锐利。
方立辉仍毫不犹豫的肯定，“是的。”
“……”盛言默已经发现他的失措不安，还有提起小乌龟时不自然的态度，相比先前的放松他整个人都变得防御起来，他在隐藏什么。
方立辉发现自己的惊慌只会引来盛言默的怀疑，可他突然问起自己是否见过小乌龟，他就心慌意乱，好像极力隐藏的秘密被揭开一块，而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他暗自呼了口气，定住情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地问，“小乌龟怎么了？”
盛言默端起茶杯的手一僵，没想到他又会主动问起小乌龟，一时间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但也没有回避地说，“他不见了。”
第16章 16
方立辉没有意外这样的结果，只是惊异于盛言默会问他是否见过小乌龟，难道小乌龟不见了他紧张过？于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在意吗？”
盛言默抬眸看了他一眼，温和地说，“是的。”
方立辉的脸莫名其妙的红透了，这让他异常尴尬，明明对方提的是小乌龟他却对号入座，此时，内心里的恶魔龟捂着受伤的头，一边左摇右晃地说他蠢，一边端起盆冷水泼他脸上，他登时清醒过来，掩饰x_ing地吃着饭菜，不时的又跟盛言默聊天，气氛才逐渐和谐下来。
吃完饭方立辉要买单，盛言默已先他一步结好账，“地点是我选的，这次我来吧。”
方立辉觉得过意不去，连忙说，“我请你是应该，要不是你今天帮我，我少不了一些麻烦。”
“下次好了。”盛言默的脸庞在橙色的灯光里显得夺目极了，引来不少客人的侧目。
方立辉同样觉得耀眼不已，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可以吗？”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糟糕透顶，只怕盛言默跟他吃完饭就不再联系。
盛言默却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有什么不行，跟你吃饭很轻松。”
真的轻松吗？方立辉怀疑地思索，内心里的恶魔龟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总结：当然轻松，你的反应那么生动，比看欧美电影都有趣。
方立辉的脸刷一下黑了，他的反应那么多，不外乎是担心盛言默知道他的身份，而盛言默看到他又陷入沉思，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这时，服务生送来账单给盛言默，由于是信用卡支付，盛言默签字确认时，方立辉就瞟了一眼，一看到上面的金额就r_ou_痛，好贵，因为这样盛言默才帮他付吗？他知道自己在找工作，没多余的钱支付额外开销，才说餐厅是他选的由他买单，这要比嚷嚷着说他失业了，没钱来付委婉多了，可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他们不过第二次见面，还连朋友都算不上，他禁不住问出心中的疑虑，“为什么要帮我？”
“你给我的感觉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么说或许奇怪……”盛言默的眉宇间有着疑惑，说着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理由。
BOSS，你养我一个多月，有熟悉感不奇怪！不知何时又爬出来的恶魔龟竖起胖胖的小爪子，调皮地朝盛言默眨了一下眼。
方立辉浑身恶寒地挥去脑海里的画面，眼见盛言默为这样的理由而蹙起眉头，这样的神色在他脸上显得那么少见，他不由地说，“我没有觉得奇怪，再次相遇，是我们之间有缘……”察觉这么说更为奇怪，方立辉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没有别的意思，但谢谢你请我吃饭。”
“客气。”一丝笑意在盛言默唇角浮起，彼此之间的气氛又轻松了。出了餐厅夜天色已黑，街上车流如河，方立辉告别盛言默，坐上回去的地铁，地铁上的人不多，他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看着移动电视里播的晚间新闻，回想起今天的经历好似做梦一般，又觉得那么特别。
到家之后，方立辉洗完澡就哈欠连连，果然吃饱就特别想睡，他决定今晚不投简历了，明天早些起来继续找工作，为什么要找工作，当然是对进恒天上班不抱希望，连侥幸的几率都没有，还是想想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面试，希望接下来的面试没有该死的笔试！想着想着他的上下眼皮就打架，慢慢的整个身体就开始放松，逐渐进入梦香，梦里好像看到了盛言默，看到自己又变成一只小乌龟，蠢萌蠢萌的跟着他。
夜色沉静，盛言默坐在灰色的沙发里翻看文件，想起今天的面试结果应该出来了，便用邮件联系秘书乔慕，让他将结果发过来。
乔慕的办事效率高，不到十秒就将文件发给他，他打开一看，面试的合格者有十位，不包括辛苦发传单的方立辉，但或许是他的努力让乔慕有了一点印象，将他的名字提到五位候补之中，他思索了一番，更改了乔慕目前的结果，又将文件发过去给他。
乔慕看到文件时，一惊，意想不到盛言默会干涉面试结果，再看他提选的人是方立辉，方立辉是谁？他立马翻出方立辉的简历，一看，毫无特色又平淡无奇丢资料里都显多余，至于笔试更是暴露专业能力的错那么多，一看就惨不忍睹，不过，他下午能坚持发完宣传单是有毅力，他想再准备一轮面试看他是否有能力待在恒天。
岂料盛言默私自做了决定，有时搞不懂BOSS的想法，如同不明白他为何要丢下无数人艳羡的高薪职位回国创业，不过，现在恒天发展势头猛，又深感盛言默眼光独到，他整理好资料就给助理打电话，让他通知合格者明天来报到。
清早八点，方立辉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是摸了摸脸，很好，没有因为做了那么诡异的梦又变回小乌龟，他拿起旁边的手机就囧了，由于机子老，铃声都响半天，屏幕都还是黑的，希望不是保险公司打来的，这么想着他接起电话，“是方立辉先生吗？”
方立辉揉了一下酸涩的肩膀说，“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恒天人事部的职员，恭喜你通过面试，请带上身份证、证件原件、五张照片来公司报到。”
方立辉的瞌睡虫一下子飞走，在他猜想这可能是诈骗电话而再三跟对方确认，并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就兴奋地从床上弹起来。
咚咚锵！咚咚锵！有工作了！不再是无业游民了！身形迷你的恶魔龟不知从哪弄来鼓，一边摆在面前敲啊敲，一边高兴地喝彩。
方立辉乐得合不拢嘴，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四十，他急忙换上衣服，洗脸刷牙的同时煮上泡面，等他弄好之后，面也熟了，但接连吃了多天的泡面，今天早上又吃泡面就觉得没胃口，内心里的恶魔龟又探出头来蛊惑他：你有工作了，今早吃好一点吧，至少要有一点r_ou_。
说的也是，既然有工作了，那就不用吃得那么节省，何况工作不就是为了吃好的。这么一想，方立辉就没吃泡面，他收拾好东西离开家，在附近的KFC买了汉堡，毕业到现在他都没有来吃过，不仅觉得价格贵，其次……这么二十来块的汉堡吃进肚子，竟然没有几块钱的泡面能填饱肚子，他心中的悔恨就好似滔滔江水般开始泛滥，像他这么能吃的实在不适合来快餐店，吃的汉堡都太小，要像广告里拍得那么大才能吃饱。
等他在车站吃完汉堡，要等的公交车也来了，他急忙上车，准时在八点五十到恒天，以为到了就办入职手续，没想到人事部专员让他到会议室培训，他不敢怠慢的赶紧过去。
会议室里坐着十来个实习生，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正慷慨激昂的说着公司文化。
方立辉蹑手蹑脚的溜到最后一排坐下，巡视了一圈新晋职员，发现陈源坐在隔壁记笔记，他果然被招进来了，方立辉没有意外他的入职，注意到他的目光陈源转过头冲他一笑，衬着那张清秀斯文的脸好似无害的生物一般，但见识过他另一面的方立辉觉得那笑容都别有深意。
但接下来就是同事了，方立辉亦礼貌地一笑，而后就专心的听人事专员的介绍。
原来这次招的职员只有一人进投行，投行的要求本身就比其他行业高，可以进去的都不简单，方立辉禁不住钦佩，其余的分配到另一个分公司，但分公司的业务都集中在总部，办公楼也在这，之所以这么安排是恒天收购了柏联，柏联在三环开发的市值上亿的房地产，被恒天用于构建一个购物中心，现在招的职员负责购物中心的事务。
方立辉霎时明白过来为何面试要发宣传单，购物中心的场地设施是恒天提供，但商品是其他企业的老板交租金来这里销售，双方合作时，恒天会提供宣传业务，至于柏联之前的购物中心已经清仓，现在二环外的柏联被某位法国老板租下来开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