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萧程意轻笑一声,“你想怎么过?”
余生横了他一眼,“这是你生日。”
萧程意站了起来,“那就在家安安静静的。”
他提出的要求很简单,很普通,因为他最想要的便是余生安然。
这是他在喷泉那儿唯一的请求。
“那…...赶紧下厨。”
萧程意就奇怪了,明明昨晚吃了夜宵,那么快就饿了。
这一天他们和往常一样,恐怕只有他们知道这日常生活中其中一天便是萧程意的生日。
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只有一人知道萧程意的生日,或许有人知道或记得,但惦记是无用的。
这个世界不会停止运转,即使是你的生日,你身边的人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生日快乐。
这些日子里余生忙着办画展,什么都丢一边了,但她还是遵守约定每天到医院复诊,即使身体没事了她也依然会到那个算不上熟悉的地方兜两圈。
而另一边的萧程意在一个餐馆和何队闲聊几句。
“你的那个袭警的证据怎么就这样没了呢,是不是你耍什么手段?”
萧程意放下手里的咖啡,“我还在搜集证据,差不多了。”
何队没差点翻桌,“随便定给罪给他坐个十年二十年就好了啊,都一个月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萧程意打了他的手臂,“快的,信我。”
何队随便点两下头就仰头把咖啡喝完了。
“小心点,我这个月来每天为了你翘班,若我不是支队长,我看你怎么补偿我。”
萧程意站了起来,“行了,这硬盘你拿着,里面都是证据,别不见了,搞定后再请你吃饭。”
何队也站了起来,接起硬盘,“何止吃饭,今天这咖啡你请了啊!”
萧程意低头说一句,“每次都这样。”
何队听见了也当作听不见,反正钱不是他付的便好。
“走了啊,我去个画展。”
萧程意开车到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停车,下车。
他走出电梯,看见人数不多,但每一个都盯着不同的画,仔细想着每一个画的故事。
“你即使望眼欲穿,也不会看明白的。”
一个男人听见这声音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女人不带任何微笑,用着极其冷清的语气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萧程意走出电梯后扫了整个楼一遍,他又走上楼梯,到顶的时候他平视看见了一双高跟鞋,一个大衣长至膝盖下十厘米。
他知道,那便是他的余生。
那个男人看的是一幅美到极致的一幅画,一个男人,两个人格。
那便是当时的萧程意。
那男人对着余生说:“这幅画我买下了。”
余生目光转向那男人所说的那幅画,“第一,这幅画你看不懂,第二,这幅画,是非卖品。”
余生转头离去,她背着萧程意走到前面一个男人面前。
“叶韵,这里有几幅画被卖了?”
叶韵看了眼余生,“早上到现在都超过一半被卖走了。”
他语气带有些笑意说:“你说当时你回英国的时候你的画我卖了多久才卖完啊。对了,你怎么有空上网找了那么多秋季的资料?”
余生声线低沉,“也是我负了你,那么多年真的谢谢你了。”
叶韵笑了一下,他的电话响起来了,转头之际余生看见他的笑容更大了,而这个时候她也转头看见了萧程意,她迈开步伐走向他。叶韵和余生好似一家人,可惜是背道而驰。
“怎么来了?”
余生站在萧程意面前,他说:“这些画的经过我都在。”
就好像姜面包人的小屋子,是他们在米兰拍的。
这些事,只有他能理解,只有他懂。
“走吧,吃个饭。”
余生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里,转头对一个女孩说:“和叶先生说一声,这里交给他了。”
当叶韵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轻笑一声,他只是无奈的笑着。
“牛腩面?”
萧程意看了副驾驶位置上的余生,“你就那么怀念泰国的食物?”
余生轻笑着,“那吃龙虾吧。”
“那我找个附近有灯塔的?”
她愣了一下说:“不用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觉得,灯塔已成曾经的回忆,或许是在那个绝望的夜晚,或许是历经沧桑后被救出的那一刻,反正都不重要了。
萧程意看着余生吃得不亦乐乎,形象是保留了,但和以前那拘束又在乎礼仪的,稍微变了。
她无法成为一个二十岁女人一样的天真又阳光,她经历了很多,她不喜欢用这些愚蠢的方法去伪装自己。她由始至终都是平静的,偶尔才会有几个笑容,这是他个人所认为的。
“送你回家吧,今天睡不着了吧?”
余生点点头,一个星期前她毒瘾发作了,她始终认为,萧程意是一个良药,帮她解决一切的良药。
那也是他第二次帮余生释放那份兴奋。
“过两天应该睡得了,最近也开始疲劳了。”
萧程意下车帮余生打开车门,余生直接下车,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最近装什么绅士。”
萧程意从兜里掏出余生家里的钥匙,直接打开木门。
余生脱了鞋后就直接进屋,可萧程意拿起拖鞋放到她脚边,在余生无奈之下只好穿上了。
余生绘画,萧程意看书,互相不打扰,这是他们最简单的相处方式。
“铃铃。”
余生和萧程意同时看向自己手机的方向,原来是萧程意的。
“喂。”
“出来呗,吃个火锅,挺久没聚了。”
萧程意的眼神变了变,他说:“好。”
接着他就收到了地址,他抬头看着余生,起身走到她身后。
他说:“今晚我不能陪你了,得出去一趟。”
余生完全不介意但她讽刺了他,“刚学会的绅士呢?”
萧程意一直手拿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他,他轻轻吻了下去。
余生没有拒绝,她把手上的笔画在他的衣物上,萧程意感觉到胸前一凉,松开了余生。
“闹。”
他笑着扣上西装外套,若不扣上就一定会看见那五彩缤纷的颜料在他衬衫上。
余生继续绘画,“行了,去吧。”
萧程意便出门离去了,没过多久余生也睡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了。
“施先生。”
“快,给他来杯酒。”
这次不是n_ai茶了,他们也在一个萧程意全然陌生的地方。
“施先生,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施先生让萧程意坐下,坐在他身旁,“没什么,都是兄弟了,就不能出来喝喝酒?”
萧程意笑着说:“当然可以。”
喝了一会儿酒施先生突然看着萧程意,“问你个问题啊。”
“您问。”
“为什么调查我。”
他没有疑问的意见,这是质问。
萧程意酒全醒了,浑身僵硬。
一旁的张炎握紧拳头奔向萧程意。
施先生阻止了他,“张炎!小不忍则乱大谋。”
“老大,什么意思?”
施先生没差点骂他,屁高在一旁压着声音地说:“你就先忍着吧。”
张炎罢休,他回到后面那坐。
……
“余小姐,又来了?”
“顾医生,你也知道那萧先生多麻烦吧。”
顾医生让余生坐下来,他基本上什么都不用检查就知道余生什么事也没有,“控制点吧,我知道量已经很少了,比起医院里其他的女孩,你是瘾最小的了。不排除你能成为第一个戒冰毒的人。”
余生笑了一下,“这种东西,控制就已经让我疯狂了。”
他们闲聊了几句,突然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顾医生从兜里掏出手机,看见一个陌生号码稍微僵硬,但还是接起来了。
三分钟不到的对话让顾医生的脸彻底垮了下来。
他有些无神地对余生说:“你……你的萧先生,出事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二十六
余生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就在昨天晚上,萧程意经历了自己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其实和罗马的那五年没有太大的差别,但这次他有了牵挂。
张炎拿着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萧程意的身体上,那白衬衫被弄得惨不忍睹,就连那五彩缤纷的颜料也被血染红了。
鞭、打、砍、烫,都有上了。
“张炎,慢些,我还要他收集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