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钥匙留在房间。”花花回答。尽管他尽力表现得很寻常,但纪师尧还是捕捉到了他的紧张。
但是纪师尧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拆穿,于是很自然地就假装没看出来,接着问:“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来上班吗?”
花花想了想说:“他……可能还在睡吧?”
“嗯,”看来花花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纪师尧微笑道:“昨晚辛苦你啦。”
“不,不辛苦。”花花赶紧说。
纪师尧点头,“你先去忙吧。”
花花离开后,纪师尧继续联系易泊文,一上午都没什么动静。
快中午的时候,纪师尧收到郑晓铭的短信,让他去写字楼楼下的停车场,纪师尧不明所以,只好下楼去找他。
到了楼下给郑晓铭打电话,对方很快接起,“我在你身后。”
易泊文转身,没见到人。
“在哪呢!”
话音刚落,一个脸上围着丝巾戴着太阳镜的汉子出现在他面前,小心地拉下丝巾,露出鼻子和嘴,“是我,在这。”
纪师尧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情况?你在被追债啊?”
郑晓铭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跑。
出了停车场郑晓铭才摘下眼镜和丝巾,神秘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他带着纪师尧去了星巴克。
在最靠里的位置坐下后,郑晓铭说:“师尧,我……”
说着拿手遮住脸,“我跟花花睡了。”
纪师尧:“……”
“你给点反应行不行!”郑晓铭急了。
“你……”纪师尧还处在缓冲期,“你睡了他,还是他睡了你?”
“我睡了他。”郑晓铭咬牙切齿。
纪师尧沉默。
郑晓铭依旧拿手捂着脸,“你说怎么办?我要负责吗?”
“人家让你负责了吗?”纪师尧问。
“那倒没有,”郑晓铭回忆道:“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郑晓铭说完有些不确定,问纪师尧:“我跟他这是……一夜.情吗?”
纪师尧乐得不行,“不,你睡他那叫潜规则。”
郑晓铭表情更茫然了。
纪师尧买完咖啡回到座位,他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弹,纪师尧把咖啡递到他面前,“你喜欢的美式。”
郑晓铭还是没反应。
纪师尧这才看出不对劲,“你……你别难过,花花挺好的,他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呢。”
郑晓铭说话都带点哭腔,“我不好。”
生忍着没哭出来。
“你?”纪师尧没明白。
“这下老徐一定不要我了。”郑晓铭脸上委屈得都没法看,纪师尧之前没想到这一层,这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就这么陪他呆着。
二十分钟之后,郑晓铭脸上才算重新有了表情,喝了一口咖啡之后,他说:“我决定了,老子要成为一个情场浪子!”
纪师尧心说一次419差点就被吓哭了你特么打算怎么浪!
“那你能回去上班了吗?小李找你都找疯了,等着你签字呢!”
“不行,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花花。”郑晓铭说得理直气壮。
“那么,”纪师尧故意说:“我去把他开了?”
郑晓铭瞪着他:“你太不是人了。”
纪师尧:“……”
最终郑晓铭还是没有回去工作,他说要去找找情场浪子的感觉,情场浪子都不会认真工作。
纪师尧心说你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呀,但也随他去了,这两天事务所不忙就随他折腾吧。
但事情的发展却慢慢脱离了预期,纪师尧再次见到郑晓铭是第二天晚上,在纪师尧家门口。
“咚咚咚……”
敲门声响个没完,易泊文被打发过来开门。
“郑晓铭?”
“是我,”一把推开易泊文,“纪师尧人呢,你让他出来。”
纪师尧拖鞋棉拖鞋,手上还端着喝剩下的半杯牛n_ai,“干什么!你又怎么了?”
郑晓铭被这么一问倒是安静下来,搓了搓手,“那什么,咱们坐下说,你让易泊文给我倒杯茶。”
纪师尧不乐意,“你自个倒!”
郑晓铭于是自己去厨房倒了水,倒完水出来,纪师尧跟易泊文一起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下文。
郑晓铭端着水坐下。
纪师尧伸出腿踢了他一下,“有话快说。”
郑晓铭深呼吸,“我要出柜。”
纪师尧跟易泊文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回头看着郑晓铭,“你接着说。”
“说什么?”郑晓铭一脸茫然,之后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哦,我想问问你们出柜有什么讲究没有?我没什么经验。”
纪师尧回头对易泊文说:“要不你跟他讲讲?”
易泊文摇头,“我去给卷毛洗澡。”说着话抱起一直窝在他脚边的卷毛。
“那你快走!”郑晓铭急了,迫切地看着纪师尧,“那你说!”
纪师尧对着他笑,“你不是情场浪子吗?情场浪子都不兴出柜的。”
郑晓铭这才明白过来,“你们都没出柜啊?”
易泊文边走边叹气,轻声对卷毛说了什么,郑晓铭没听见。
“他说什么呢!”郑晓铭这会特别狂躁,出柜在他眼里是个了不得的大事,可却在这里碰了软钉子。
纪师尧终于笑出声,“你到底发什么疯,不就跟人睡了吗?睡了就睡了呗。”
易泊文赶紧捂住卷毛的耳朵,“你可别听。”
郑晓铭回头瞪了他一眼,易泊文赶紧抱着卷毛走,“咱们去洗澡。”
纪师尧接着说:“你别冲动,先问问花花是什么态度行不行?”
“我没联系他,”郑晓铭反而问纪师尧,“他最近都去上班了吧?你看他是什么态度?”
这事纪师尧不敢妄加评论,这事往大了说就大了去了,往小了说什么事都没有。
“瞧你那点出息!自个去问!”纪师尧说完去找易泊文。
卷毛正在水里扑腾得欢,纪师尧觉得特逗,“这是正宗的狗刨吧?”
“嗯,我正努力教会他仰泳,”易泊文把卷毛的身体翻过来,“你看。”
“还真是。”纪师尧看乐了。
只是卷毛扑腾了没几下,又变成了狗刨。
他俩给卷毛洗完澡擦干之后再出来,郑晓铭已经走了。
“你跟他怎么说的?”易泊文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说?拦着他呗。这人以为出柜是过家家呢,跟到时候觉得苦了就能不玩似的。”纪师尧把卷毛放在地上踢着玩。
“你下脚轻点!”易泊文看着他那样着急,“不过他现在没咱这的钥匙了吧?”
“不都给你了吗?”纪师尧笑说。
“那就好,”易泊文拉住纪师尧,“别踢了,睡觉去。”
“好吧。”纪师尧有些留恋地看了卷毛一眼,但还是跟着易泊文走。
刚回到房间,纪师尧的手机就响了,犹豫再三还是接起,“赵律师?”
第16章 第 16 章
电话那头:“尧尧,是我。”
“陈老师吗?”纪师尧调整了一下情绪,“您有事吗?”
“是,”陈心柔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我记得你是学医的吧?我女儿发高烧了,老赵在加班没回来,你方便过来帮我一下吗?”
“好的老师,”几乎是没有思考,“孩子几岁了?有没有其他状况,比如呕吐?”
“没有,就是一直喊着难受。”陈心柔说要连忙补充,“哦对了,孩子没到一周岁。”
“这么小?”纪师尧连忙往门口跑,边跑边交待,“您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然后抱着孩子在楼下等,找个显眼的地方,记得给孩子穿厚点的衣服。”
陈心柔连忙答应,“好的,真是谢谢你了。”
易泊文在身后喊他,“你别急慢点跑,出什么事了?”
纪师尧连话都说不利索,“孩孩子生病了。”
“谁的孩子?”易泊文替他拿车钥匙递外套。
“赵南吉。”纪师尧说要突然停下动作,没有伸手去接易泊文递过来的外套,“是陈老师给我打电话的,但是他们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