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后这句激愤的话有些敏感,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小白和艾洋身躯一震。艾洋一巴掌直接招呼到了他的屁股上,“你这话什么意思?”
见被媳妇误会了,廖方景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哈巴狗一般的冲艾洋摇了摇尾巴,“乖啦,我不是在说你!”
“可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地?”然而这小说一般的情节发展,令小白不由的开始怀疑这个事情的真实x_ing。
“我当年初中认的一个哥哥,现在在那个大佬身边混,这都是他告诉我的。”
“那老大伤的到底重不重啊,你看过他没?”艾洋问到。
廖方景摇了摇头,“这种事…咱们去不太好。从一开始他就瞒着咱们,就是不想让咱们知道,现在他又成了这个样子,要是这个时候咱们再过去他心里可能更堵得慌了。”
“哎…”小白轻声叹了口气,三人都不再言语,宿舍中的气氛又回到了冰点。
那时候小白便想到了那张照片,联想到了上面那个同样媚态的男人。单从照片上看来,两个人似乎很是和谐,像是朋友,又像是兄弟。但他一眼就看出两个人绝不是爱人,在亲昵的动作放在他们身上都丝毫的不般配。苏湛阳光灿烂,像朝气蓬勃的大树。而他身旁的那个人却像是一株荼蘼之花,那双眉眼的美中透露着一种凋零空洞,以及疲倦。
自那之后,他们便和苏湛断了联系。艾洋也制止住了廖方景继续打听这件事情的念头,出于各种原因,他们并没有去看望休学的苏湛,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愿,希望他可以早日从这段伤害中走出来
听完小白的叙述,会议室中安静了下来。
“这么说…”侃蓁托着下巴思索一会,忽然抬起头恍然大悟般的看着小白,眉头一挑说到,“你们宿舍的男生都是gay?”
“哈,被我说中了吧,那两个家伙就是一对!”簌年的关注点居然也被带偏了,脸上浮现出老母亲一般的微笑,“等开完会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舍友,她们一定也会惊呆的!”
“喂,你们都在关注什么啊!”
一着急,小白的脸上又浮现起了红晕。他扯了一把身边的周其琛,示意他开下口,把这两个腐女的思维拉回正轨。
“你们适可而止一些…”周其琛先是狠狠地白了她师徒二人一眼,可随后又闪身到小白的耳边,一脸严肃的问到,“不过,你那几个舍友没对你做过什么吧?你有没有和他们一起洗过澡,一起睡觉,一起上过厕所……”
“滚!”小白的脸被问的更红了,不想再理这个家伙了。他转过头,将求助般的目光投向小许…
“啊…”小许的目光同他对上,在这求助般的目光中脱口而出道,“我忽然发现咱们局里似乎只有我和仲离是直男了耶,而且我觉得仲离他现在有些危险,看样子很快也会…”
“说什么呢!”而这时簌年忍不住拍桌而起,她不能忍受小许对她男神x_ing取向的怀疑,似乎忘掉了此刻还在开会,叉着腰和小许争执到,“他怎么可能会是弯的呢?他早晚会被我攻略下来的!”
然而就在这时,白仲离恰到好处的推门而入。
“抱歉,有些堵车。”推门道完歉之后,他发现会议室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刚想发问,却被簌年抢先一步抱住了胳膊。
“白警官,你还是个直男对吧!”只见簌年一脸祈求的看着白仲离,渴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屁,一看就不是了!”小许此刻也不摆队长的架子了,跑过来拽住白仲离的另一支胳膊,抬头问到,“你如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个弯的?”
“哈?”白仲离被问的摸不到头脑,一脸懵逼的抬眼想寻求大家的帮助,却发现会议室中已经乱成了一团——
周其琛一脸严肃的缠着小白询问他有没有被宿舍中其他的男生多看一眼,一副醋坛子被打翻的死样;而小白则红着一张小脸,一边吼他一边冲他辩解,顺带撒了个几个娇…
而侃蓁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着当初麦城的脱线气质似乎早已深入了他们的每一次回忆中。摇了摇头,果断起身走人……
第八十六章 利用
北海市地下酒吧
“呵,他们的会议,还真是有意思啊。”
黑暗中,那个男人倚靠在沙发的一角,伟岸的身姿却像是雄鹰小栖于山颠悬崖。桌上的电脑内正在播放着一份音频文件,里面传来嘈杂的争吵声,还连带的女孩尖锐的争执。
他垂头,似乎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纤长的手指上面,他玩弄着它们,将它们相扣,又松开。
他晚了一步,以至于这场会议他仅仅听到了后面的一部分。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从中听到了一个名字,使他的手微微的一顿。
江沅。
宫自得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其实对于江沅的一切他早就了解的很是透彻。包括他童年时被恋童癖大叔侵犯,以及后来靠青山混日子,还有前不久和那个打工学生之间的纠葛…但这其中,最吸引他的便是他曾经对一个警察以往情深,而那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诧异的喊出他名字的那个人——周其琛。
这时忽然有一个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宫自得,向来是个有手段的人,尤其擅长废物利用。而如今,正有一个废物的用处又被他挖掘了出来,他自然不能放过。
“打电话,给常封…”他一扬手,向身旁的一个手下示意到。
“喂?”电话接通了,手下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摁开了免提。电话那边立刻传来了常封的声音,但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底气不足,音色也略微发涩。
“他,还活着吗?”宫自得言简意赅的问到。
“啊…抱歉老大,我这就下手。”而常封误会了宫自得这通电话的来意,以为这是宫自得送来的一张催命符。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身侧病床上的男子,男子依旧陷入深深的昏睡,安静的一动不动。
“不用了。”宫自得早就估计到他不会下手,“在医院等我,我一会就过去。”说完,他便扣上了电话。
而常封听着耳边的盲音,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他琢磨不投宫自得的意思,是嫌弃自己动手不利落,还是觉得自己耽误了他太多时间?
他低头叹了口气,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铁定老大是要亲自动手了,江沅主动是活不了多久了。
这些天里他的确是在医院里浪费了很多的时间,眼睁睁的看着江沅居然一天天的好转,并且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他也有过无数次机会将这个无法反抗的人置于死地,但看着心电监护仪中规律起伏的心电图,他又真的下不去手了——毕竟他此刻还是一条活着的生命啊。
罢了,还是等老大来了再说吧。常封在江沅的床边坐下,用手替他将额前凌乱的头发梳弄顺畅。他看着那张惨白的面孔,私心想着这么好看的人,可别让他死的太难看了。
不久,门便被推开了。常封立刻起身,恭敬的冲来人微微鞠躬,“老大…”
而宫自得只是稍稍冲他点了下头,便快步的走到江沅的病床前,打量着那个仍在沉睡中的人儿。
“他一直都没有醒吗?”
“是的。”常封回答道。
宫自得的眉头微微拧起,伸手想去轻触那个人的脸颊。此刻江沅的皮肤似乎薄的透明,被轻轻一戳就会破掉。
他收回了手,对身后的人示意一下,“你去给他办理出院手续吧。”
“好…”常封心头微微一惊,难道老大不打算直接在医院动手吗?但根据这么多年的经验,他并没有太多的质疑,带着心中的疑虑依旧顺从的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