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后一句都没有问出口,到底是年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也想当然觉得愿意抛弃一条康庄大道跟恋人在一起是爱意的最高级表达,那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于是他笑着,几乎要笑出声来,“我就知道,都说你们这些搞物理的都是疯子,爱因斯坦是疯子,你也是,可我他妈真喜欢你这股劲儿。”
宋朗辉甚至想给庄飞予打电话,跟他说,你最看不上的孬种好学生,其实比我们还要更酷更狠。
陈琢自己不愿意念物理,但还是尊敬这门学科和在这个领域留下传奇的人物,他也一向不喜欢大家评价科学家学到最后都是疯子,或者拿他们缺乏生活常识的小故事作为笑他们不能自理生活的理由。他解释道:“说爱因斯坦是疯子只是因为很多人要么神化要么妖魔化量子物理……”
他们今天好像都缺乏听对方把一句话说完的耐心,宋朗辉用吻吞下他后面的那些话。
宋朗辉不明白陈琢怎么能够这样平静,为什么还能够什么没发生一样站在他面前跟他解释什么量子物理不应该被魔幻化,他不想再听陈琢说话,好像试图就这样轻飘飘把这一页揭过去了,轻描淡写的像是这个决定不过是冰淇淋要香Cao味还是抹茶味。
不应该是这样的平静,这明明应该是他们俩的史记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陈琢靠着门站方便了宋朗辉吻他,有门的支撑,可以比平时还要用力。这个吻和之前都不一样,也许是因为他们都不再只是高中生了,也许是宋朗辉突然意识到他们都已经到了自己主导人生的年纪,宋朗辉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情动过,心里又很躁,唇齿相依也压不下心里那股劲儿。
察觉到陈琢在回应他,宋朗辉的最后一点自持也没了。陈琢今天穿一件白色的T恤,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坠饰,他的手掌探进陈琢的T恤下摆,陈琢的身体有些僵,却并没有制止。宋朗辉来回轻抚陈琢的背脊,从肩胛骨一直往下,摸到腰窝的时候陈琢微微颤了一下。
两个人贴的那样近,一点一毫的反应都感受的清清楚楚,甚至连对方变快的心跳、急促的呼吸好像都可以感知。
宋朗辉就是这样不要脸,在一起的时候不说“陈琢我喜欢你”,要问“你喜欢我对吧”,此刻自己的欲望也显眼的不行,偏偏要羞陈琢:“阿琢……阿琢,你大了。”
声音里沾着情欲,发出的声音都不似平时,在夏天的s-hi热空气里却更显得缠绵。
陈琢没有说话,这种话也没法儿回答,一张脸却是通红。
宋朗辉于是更大胆,他的手从陈琢的衣服下摆里出来移向那个变大了的地方。被握住的那一刻陈琢到底没能忍住轻哼了一声,宋朗辉的手握住陈琢的前端,用平时自己那点经验让陈琢舒服快活,他感受着手心里的跳动,看着陈琢一点一滴的表情变化,像是陈琢此刻的情绪全在他掌控之中,一切一切都任由他拿捏。他可以让他十足快活、也可以让他压抑难受——这个人喜是他的,哀是他的,连前程都搭给他。
除了换气他们一直在接吻,宋朗辉辗转于陈琢的耳廓、颈窝、下巴和嘴唇。陈琢释放出来的那一刻为了憋住羞耻的声音差点咬破宋朗辉的嘴角。
宋朗辉手心都是陈琢的黏腻,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每次周阿姨拿水果盘进来,你总是选桃子,我以为这个也会是桃子味的。”
s_h_è 精之后陈琢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也懒得去搭理他这些胡话,宋朗辉揽着他把两个人掉了个个儿,向前两步直接把人压倒在平时他平时天天躺的那张大床上。
他压在陈琢身上,停了亲吻,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
宋朗辉的欲望就挺立在陈琢的两腿之间,再往下会发生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陈琢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是一半欲望一半赤澄的矛盾交织体,跟他梦里一样。陈琢犹如受了蛊惑,明知道这时候说了就是纵容就是点火,就像他一笔一笔填志愿表的时候,虽然此前有过千思百虑也有一套自圆其说的解释,但落笔的一刻也是凭着一股冲动。
现在这种不知道是否正确的冲动又在他脑子里炸开。
他开口时声音都还有点儿飘,听在宋朗辉耳里却勾人之极,他说:“我梦到过你,”片刻停顿又说,“我做春梦。”
宋朗辉一刻不想多忍,他在片场看过大人们拍激情戏,知道哪种声音最能撩拨人,他也换上那种气声,带了一点点儿抖,“阿琢,我们要不要再来一起做梦?”
这份冲动来的又快又猛,他们甚至没有时间做好事前准备。宋朗辉只找到平时用的身体r-u,陈琢感觉得到宋朗辉身上常有的气息被抹进他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宋朗辉的手指在那里转圈,他自己的身体在慢慢被打开。
宋朗辉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比如不要怕,比如他会很轻很轻。钝刀反而更磨人,陈琢全身皮肤都在泛红,不愿再一直维持这个羞耻的静态姿势,小小声说了句:“你来。”
的确是痛,两个人毫无经验,也毫无技术可言,只好莽莽撞撞一起试探。陈琢初初踏进这样的漩涡,他感受得到宋朗辉在自己体内,这是最具象的两个人亲密的证据。他听不清宋朗辉在说些什么,又不好意思发出令自己脸红的声音,只能侧头紧紧闭着眼,却总还是有一两声过重的喘息。
他眼角的生理泪水和深陷情欲的表情只让宋朗辉更兴奋,宋朗辉加快了抽c-h-a的速度,连最开始承诺的温柔也忘了,他其实毫无技巧与章法,只希望和眼前的人无限紧密的贴近,恨不得两个人都变成对方的身体另一半,此刻以及未来他们都要在一起。
宋朗辉觉得自己的兴奋不仅仅是来自纠缠的下半身,生理的极致快乐以外,他清醒的那一部分意识也在因为眼前人而颤动。
高潮到来之前他俯身吻住陈琢咬得紧紧的嘴唇,他的声线里都带着紧绷的激情,他在陈琢的嘴唇和耳边来回。
陈琢听到他讲,“阿琢……你睁开眼看看我。”
陈琢于是睁开眼,明明这种时候的人应该充满了动物x_ing,但宋朗辉的表情却并不狰狞,还是那样好看的一张脸,眉目都含情,少年气和欲望交织在一起。
这比梦还要美。
颤栗之后宋朗辉仍然把他搂在怀里,宋朗辉从小到大要风得风,却也很少这样身心快活过,怀抱里的陈琢仍然两颊通红,宋朗辉在他耳边说话,“我巴不得天天跟你这样快活做梦。”
地上碎掉的玻璃瓶子是章茵绮送给儿子的成人礼,柑橘调不张扬的香,适合夏天和青春正当年的男孩,新鲜又青涩。混乱之中不知道被宋朗辉还是陈琢从床头柜拂到地上碎开,橘子香散了一地,混着空气里两个人的荷尔蒙,腥气和香气充斥于夏天午后的密闭空间内,一派暧昧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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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跟本文没有关系的段落(只是人物刚好跟本文同名同姓
因为我憋文的时候试图听《漩涡》打开思路(那当然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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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
宋朗辉办事前打算先跟陈琢分享一下最近听到的隐晦小黄歌,以营造一种让陈琢更放得开的气氛。陈琢也就乖巧地听着,任由宋朗辉跟着歌词双手作乱。
直到听到“扭曲那万有引力倒海翻波”。
陈琢:“这种歌还是不要听了,你要不要我跟你再讲一讲牛顿三定律?以前你力学这块儿学得就有点乱。”
第32章
九月份陈琢刚入学,就被班主任找去谈话。班主任手里头拿着他的成绩单,脸上的表情颇有几分欲言又止,跟他聊完基本情况才说:“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用这么高的分数选择了这里,但既然选了就好好做吧。我也知道来读咱们这个专业的人到底还是想有镜头前的机会,你外形条件不差,自己好好把握机会,多在学校里参加些活动。”
陈琢的高考分数也就只带来这一点多余的关注,他的同学们对彼此的过去毫不在意,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觉得是会读书多了不起的事情。读戏剧史的大多都是考表演专业分数不够的,进了学校也只顾着跟表演系的人交朋友以建立资源和人脉,在他们想要迈进的那个圈子里,人脉是远比智商更重要的事情。。
陈琢宿舍里的男生都是这一类,之前也都学过表演,却没能过专业复试,不死心于是只好冲一把文化课念戏剧史,寄希望于未来四年内能够在学校里找到自己的伯乐,把自己提携到镜头前。
陈琢是宿舍里最不张扬的一个,有个室友因为之前上过艺考培训班的缘故,在表演系有熟人。大家也都乐得跟着他混,开学不到两周,几乎天天都有酒局可赴。陈琢从来不参加他们的活动,这天晚上室友出门前问他:“陈琢,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儿?今天约了几个读表演的哥们儿喝酒。”
宋朗辉八月末进了一个短片剧组,要拍的是戏剧学校的宣传片,于是来学校的事也就灵活的延后。陈琢最近都是等室友出门再给他打电话,何况第二天就正式上课,陈琢并没有什么跟不熟的人喝酒的想法。
室友听他拒绝,大概是觉得他老不开窍,颇有些语重心长跟他讲:“你个呆子,咱们那破专业读下去只有饿死,现在多认识点儿朋友,以后随便互相介绍一个龙套角色也是好的。就咱们班主任那工资,还不如在一剧里演个男十八号。你在这圈子里没朋友怎么混?不是靠人介绍哪个导演会到我们系来挑人?”这室友当时收过他的个人信息表,突然想到了一条关键信息问他:“诶你和宋朗辉是不是一个高中的?”
宋朗辉念哪所高中这学校里恐怕无人不知,甚至连他那尚算可看的高考分数都在新闻上写了好几天。陈琢的否认没有任何意义,但也不愿意在室友明显有所意图的问题下让室友感觉出来他和宋朗辉有交情,于是说:“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