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得不到的你倒是s_ao动啊!
幸灾乐祸地看了看表,“三分钟了啊!”
只见夏寒对着钱鸣深深鞠了一个躬,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李哥,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李碑把烟一掐,“没事,走吧。”
“好。左尘,我走了啊,晚上来接你。”夏寒对着还在那里看画的人嘱咐了一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跟着李碑离开了。
“看什么呢你?”
左尘吓了一跳,“师父,夏寒呢?”
“走了啊。”
“啊?”左尘不甘心地往门口望了望,小嘴失落地撅了起来,“他就这么走了啊…”
“人家可喊了你半天呢!”钱鸣抵唇一笑,“你这小子还真有点像我,可是…”
可是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师父,可是什么?”
“没什么。”钱鸣在他身旁坐下,指了指他面前的画,“喜欢么?”
“嗯!”
“喜欢就说说。”
“说…什么?”
“想什么就说什么,随便。”
左尘咬了咬嘴唇,又把画细细端详了一番,才怯生生地说道:“睡,睡着的女人,笑得很安详,其实…是在做噩梦。”
“喔?你怎么看出来她在做噩梦?”
左尘摇了摇头,“只是感觉。您看,这后面的背景,很压抑,憋闷得让人窒息。”
“那她为什么还要笑呢?”
“因为…因为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噩梦,一定会醒来的。”左尘看着钱鸣,一双小鹿眼眯成了一条水汪汪的缝,“师父,这幅画的作者,应该是个很乐观的人吧?”
“是...吧?”是么?钱鸣也不知道,他不了解自己。
“这是我画的。”
“哦。”左尘并不吃惊,转过头继续盯着那副画,“师父,那我可能说错了。”
不知为什么,按道理,左尘算是自己不可逾越的情敌,但却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他,甚至看着他那璞玉般的脸庞时,总忍不住心生怜惜,想像兄长一样疼爱他。这与钱鸣喜欢夏寒无关,只与左尘本身有关,他与生俱来就具有一种气质,庸俗的人感受不到,感受得到的人无法抗拒。
钱鸣“慈爱”地摸了摸左尘的头发,“你没有说错。”
“嗯?”
“时间不一样,画家的心境也不一样,十年后的我,想不明白十年前的我。所以左尘,你能看懂曾经的我,算是旁观者清了吧。”
“十年...”左尘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浅笑,“师父,您说的对,十年前的我,只会觉得这个女人死了,就算笑着,也是死了。看来,变乐观的,是我啊...”
钱鸣的心底蔓延着一种异样的情绪,惺惺相惜么?
“小尘尘,你知道夏寒刚才对我说了什么?”
“我知道。”
“你知道?”钱鸣有些讶异,想了想又觉得合情合理,“那你说,我看对不对。”
“他一定是对您说,让您照顾我,不要对我发脾气。”
左尘他敏感又纤细,如果您对他生气,他会很害怕,还会一直道歉,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艺术,可越喜欢的东西他就越小心翼翼。所以如果他学得不够好,还请您多鼓励他包容他。我知道这个恳求很无理,我也没资格对您提这样的要求,但钱哥,算我求您,他受过的伤害太多了,我只想溺爱他,让他快乐。
夏寒的话回荡在脑海,钱鸣不知道左尘有着怎样的过往,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孩子能够看懂绝望。无尽的悲哀使人陷入疯狂,可左尘却能在这疯狂中苟活,然后重生,把一切肮脏焚烧埋葬,守护着一颗赤子之心继续行走在这个藏污纳垢的世界。这样的人,要么高尚到海纳百川,要么愚钝到白水鉴心。
被黑暗所伤,看透黑暗,再拒绝迎合黑暗,左尘应该是个聪明的傻子。
他敏感纤细,但不脆弱,甚至强大。
钱鸣失笑,“左尘啊,我要不是一个纯零,肯定会爱上你。”
“除了夏寒,谁还会那么傻,喜欢上我这种人不过师父...”左尘纯粹的双眸仰睇着钱鸣,吟吟莞尔,“您是真的...很喜欢夏寒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艺术生,对画什么的一顿胡扯,见谅见谅啊哈哈哈(*/ω\*)
第38章 袒露心扉
“师父,您是真的…很喜欢夏寒吧?”
左尘的目光如同烙印,就算逃避,也躲闪不及,只能乖乖缴械投降。但钱鸣又是什么样的人?一个人一旦任达不拘惯了,就算想要,就算渴望,就算他再拼命地索取追求,那与灵魂捆绑着的骄傲,也绝不允许他轻易承认。
他不介意别人看出来他对夏寒感兴趣,不介意看出来他对夏寒不一样,甚至不介意看出来他对夏寒的痴迷,因为那是欲望,对美好r_ou_体的欲望,得不到的欲望。这风流的花前月下是他高贵自尊的保|护伞,谁也戳不破,谁也看不穿,谁也不能伤害。
可左尘知道了,凭他小兽般的直觉直截了当地漠视了那些暧昧的障眼法,简单粗暴地窥探到了他内心的,深情。
钱鸣害怕了,却又有些欣喜。毕竟一个人画地为牢,太寂寞了不是么?
没什么可解释的,钱鸣认输,有些酸涩的嗓子里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
“嗯。”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似在扪心自问,钱鸣叹了口气,“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帅吧。”
这理由多么站不住脚,连钱鸣自己都觉得敷衍,可他绞尽脑汁思前想后,都找不出更贴切的答案。陪在他身边的人环肥燕瘦,没有一个不好看,也不是没有比夏寒更高挑英俊的,可那些人没有内容,早已经被浮华蒙蔽了双眼,被虚荣糊住了心脏,成了百无聊赖的玩偶,只要给钱,谁都能把玩。
可夏寒不一样,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这个男孩就让他移不开眼,那目光中的倔强和自我厌恶在他阳光的外表之下呈现出一种病态而矛盾的美,他想得到钱,可他又恨不得不得到钱的自己。夏寒的心灵是干净而温柔的,不堪只是因为没有选择。
于是这就成了一种执念,他得不到,就更渴望,还想要夏寒也心甘情愿。他和他保持距离免得吓跑他,不敢打扰他,不能亵渎他,更不愿强迫他,不然这个人就与那些拿来解决饥渴需求的男孩子没什么不同了。
只是,千算万算,费劲心机,却不成想,他没有等来夏寒,反而让夏寒被截了胡,等来了自己的爱人。
钱鸣看着眼前这个趁虚而入的人,只是羡慕罢了。他拍了拍左尘的肩膀,“那你呢?为什么?”
“为什么…”左尘的指尖缓缓拂过那细腻的油彩,淡淡地笑了笑,“就像这样,他是把我从噩梦中叫醒的人,然后又让我活在了一个美梦里。”
“是么…”
好可惜啊,我已经不做噩梦了。
果然还是时间不对。
“师父,对不起。”左尘突然轻声说道。
“什么?”
左尘站起来,深切又真诚地对他鞠了一个躬,盈盈的目光中尽是感激,“您是我的大恩人,我什么都能给您,什么都能报答您,只有夏寒不行,他是我的,比命还重要。”
“…”
钱鸣沉默地舔着嘴唇,突然纵声大笑,夸张的笑声掩饰着内心的妥协与成全。
“哈哈哈…夏寒就这么跟着我干,总有一天我会把他骗上床,给你戴一顶绿帽子哈哈哈…嗯,我会天天缠着他,还会吃他豆腐,哈哈…”
“师父,谢谢您。”
伪装被轻易识破,钱鸣无趣地敛起他那不走心的干笑,揉了揉鼻子,“行吧,老子那么多宠妃,又不缺他一个,让给你了,就当师父送给徒弟的见面礼。”
左尘笑了,轻轻将手掌放到了钱鸣的手背上,又郑重地说了一次:“钱哥,谢谢您。”
不管你是用什么方式,你对他的善意,我总要铭记在心。
“可以了啊。”钱鸣像小时候玩打手掌游戏一样,抽出自己的手使劲打了一下左尘的手背,“以后别再让我听见谢谢两个字。”
我钱鸣做什么都潇潇洒洒,这两个字的负担,我承受不起。
左尘揉着自己的手,嘟了嘟嘴,“哦。”
这乖巧可爱的模样让钱鸣瞬间有一种认个弟弟或者干儿子也不错的想法,但转瞬即逝,即刻摆起了师父架子,用故作威严的口吻说道:“想学什么?画画?还是捏泥巴?”
“我…我可不可以…”左尘的目光再次飘向那幅画,“学这个?”
“你想画人物?”
“嗯。”左尘点了点头,“我想画夏寒。”
“画…”钱鸣语塞,他也想过画一幅自己的梦中情人,可从来都是拿起笔又放下作罢,他不会给自己留下证据,睹物思人这种事,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