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被问到那些问题——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谁追的谁。
蒋弼之刚要说话,立刻被别人止住,点名要陈星回答,“他太滑了,你们让他说就问不出什么了,得让陈星来说。”
蒋弼之放在陈星肩上的那只手微微收紧,在陈星耳边压低了声音,这次是真正的悄悄话:“不想说就不说。”
陈星偏头看他一眼,再神色如常地看向他的那些朋友,眼里浮起恰到好处的腼腆与甜蜜:“我以前是檀阙酒店的服务生——现在已经叫‘檀阙嘉宜’了,有一次蒋先生去视察的时候……”
他直接从檀阙厨房的那一次重逢说起,一开始还只是为了应付过去,后来不自觉的,他越说越多,提到蒋弼之的绅士风度,提到他对自己的帮助和提点,甚至提到那些雪茄和甜酒……
一提甜酒,薛先生拍了下手掌,“我想起来了!TBA是不是?”他用手肘杵了林先生一下,“当时咱们就猜那酒绝对不是老蒋自己喝,肯定是借花献佛。”他向蒋弼之求证:“我是不是猜对了?你让我找的那瓶甜白是不是给陈星的?”
蒋弼之在陈星说话时一直看着他,此时陈星也看向了他,两人其实只对视了一瞬,却在这瞬间一起脱离了这个房间,在对方的眼神里飞速重历了那次美好。
蒋弼之收回目光,冲着薛先生微微颔首。
薛先生又得意地抚了下掌,对陈星笑道:“我们当时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就给你起了个代号,叫‘甜白’。”
林太太笑出声,“今天一见到本人,觉得这代号起得蛮好。”
陈星白/皙的脸蛋上已经满是红晕了。
蒋弼之先看他一眼,见他虽然羞涩,但其实是喜欢听的,才无奈笑道:“你们可真是……”
“我们真是什么?八卦?”薛先生比之前更有兴致了,“那就接着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你们是去年……中是吧,那会儿就认识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老蒋你这不对啊,有了好事得先通知我们呀,去年咱们一起喝酒的时候还瞒着。”
蒋弼之淡声道:“不是瞒着,我们是才在一起的。”
“不能吧?你可不是这么低效的人。”
陈星看了蒋弼之一眼,“蒋先生说的是真的,我们中间分开过一段时间,都怪我以前脾气太冲。”
林太太说道:“年轻人嘛,有点脾气是正常的,老蒋你得让着点陈星。”
蒋弼之点头:“是是,一定。陈星很懂事,那时的事都怪我。”
有朋友笑道:“老蒋现在脾气真是好多了,以前年轻的时候可真是火爆脾气,詹姆斯见识过,他刚去英国那会儿……”
陈星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讲蒋弼之在英国跟人打架的事, 简直是大开眼界。
蒋弼之面露纠结,想同陈星解释又不想被别人听到,只在他耳边小声道:“是对方先挑衅的,正巧那天我心情不好。”
有朋友大笑:“难得看他吃瘪!快想想他还有什么糗事,赶紧说给陈星听。”
大家兴高采烈地回想半晌,却发现蒋弼之这人厉害得很,好像除却那一桩不能完全算是糗事的事,就再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了。
话题便又转回陈星身上,“那后来怎么又在一起了?是谁追的谁?”推荐本书
陈星给足蒋弼之面子:“是我来蒋先生这里做管家以后,我追的蒋先生。”
薛先生大笑道:“你上当了,他那时候肯定是对你有意,故意让你来家里做管家。我认识他快十年了,他这人地盘意识比老虎还强,轻易不让别人进门。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啦,你当时要是沉得住气,肯定就是他追你了。”
陈星笑而不语。
薛先生以为他不信,继续道:“你信我的,我当时还给他介绍人来着,艺术学院学艺术的大学生,长得也挺帅的——”
陈星瞧了蒋弼之一眼。
蒋弼之头疼地指指他朋友:“你差不多行了啊。”
薛先生笑道:“——虽然挺帅的,但是比起陈星还是差远了。当时在饭桌上,那小伙子明显是看上咱们老蒋了,结果老蒋那个不解风情哦,说什么,我不喜欢画画……”他问林先生:“他当时是那么说的吧?”
林先生笑吟吟道:“我觉得你记错了,我记得老蒋当时就没怎么跟那小伙子说话。”
薛先生看向陈星:“看吧,他一直想着你呢,有个说法叫什么来着?曾经沧海……”
蒋弼之打断他:“老薛,喝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