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尔东没有纠正她对纪征职业的误解,只简洁有力的回复了仨字——狗男男。
很快,宠物医院到了,纪征把车停在路边,娄月抱着狗带下了车站在车外和夏冰洋讲话的时候屡屡看向纪征,眼神即复杂又深长。
“明天早点去单位,有话跟你说。”
娄月说完这句话就扭头走向宠物医院。
夏冰洋有些莫名其妙:“有话现在就可以说啊。”
纪征隐约看得懂娄月刚才看他的眼神,但并不点破,再次驱车上路:“我们去哪儿?”
夏冰洋伸了个懒腰道:“找个餐厅吃饭,吃完饭回家睡觉。”
纪征问:“你想吃什么?”
夏冰洋想了想道:“我不太饿,你想吃什么?”
蔚宁市又迎来了一个楼山车海火树银花的夜晚,不远处的棋江大桥上如火龙般的灯光像一条银河似的横渡了整片夜空。
纪征在高楼的掩映间远远地眺见了棋江的一角,道:“我也不饿,那我们去大桥上看看好吗?”
夏冰洋不假思索一口应下:“好,你想去就去。”
大桥并不是一个休闲散步的好去处,江面的风在桥上来回穿梭,桥面上来来往往的只有车流,鲜少见步行的人。纪征把车停在临时停车道,和夏冰洋下车沿着护栏边的观景人行道往前走。夜晚风大,桥下的江水隆隆的响着,飘在江面上的渡轮偶尔发出一声长啸,像深海里的鲸。
纪征慢慢走在护栏边,身上的衣服和头发被风吹的乱舞,但他的身姿蔚然挺立,像一颗矗立在狂风中的白杨树,很有些军人般的风姿。他看着在昏暗中翻涌的江面,又朝远处正徐徐远去的渡轮眺望了一眼,道:“变化真大。”
夏冰洋走在他身边,因江风大作而竖起了衬衫领子,听得出来纪征在比较这架大桥和六年前的差别。他也望着浩瀚无垠地江面沉默了片刻,道:“其实没什么变化,还是这架桥,还是这些船。”
纪征余光瞥见他把衬衫领子全都系上了,于是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夏冰洋肩上,还和他换了个位置,把他让到人行道里侧,全然一副保护着他的姿态。
夏冰洋唇角一弯,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份爱护,免不了在心里感叹以前都是他给别人披外套,没想到他也有被人披上外套的一天,这个人竟然还是纪征。在晚风吹拂中,他觉得此时此刻美好的有些不真实,看一看纪征端凝且起伏深沉的侧脸线条,心里稍安的同时又觉得更不真实。
为了让自己觉得更真实些,他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纪征的小拇指。
纪征无声地笑了一下,把他的手握在掌心。
他们牵着手,迎着风,在夜色如昼的大桥上无言地走了一段时间,天地和喧嚣的风都变得悄然。
夏冰洋也难得能静下心来,享受他和纪征两个人的这一份宁静,在这澄明的夜色中,他从内到外都放空了似的,全身都变得轻飘飘的,不再思考去任何事情,仅能感受到身边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