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丢在地上,像只断了气的小猫似的蜷缩着身体。
关栎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然后摸了摸她的脖子,流着满脸的血对韦青阳说:“韦少,她,她没气了。”
韦青阳闭着眼,厌烦地挥了挥手,然后吼了声:“都滚蛋!”
视频到此为止,是韦青阳杀人的铁证,
夏冰洋把这段视频拿到会议室公放,底下坐着队内一众骨干。视频很短,只有四分二十三秒,放完视频后,夏冰洋去看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在每人脸上都看到了不同程度的愤怒。
“......情况还需要我说明吗?”
夏冰洋站在长桌一端,双手按着桌面,微微弯着腰,锋利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扬声道。
满座寂静,没人搭话,只有任尔东往桌上摔了一只钢笔。
门忽然被推开,郎西西站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夏队,查到了,韦青阳在‘清府人家’参加饭局。”
夏冰洋一声令下:“行动队,出发!”
纪征在一楼大堂等消息,忽然听到楼上响起呼呼通通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个便衣和身穿警服的警察沿着楼梯跑下来,包括娄月和任尔东。
他站在墙边,看着一名名警察从他面前跑过去,接连推开大堂玻璃大门,纵进院里。
跑过去十几个人后,夏冰洋在队末出现,夏冰洋一边走一边整理挂在后腰的枪套和手铐,手里拿着嘟嘟作响的步话机。
纪征快步走向他:“你们去干什么?”
夏冰洋言简意赅:“抓人。”
“......我能去吗?”
夏冰洋看他一眼,笑:“不能带家属。”
纪征站在竖着警徽的门檐下,看着一辆辆警车呼啸着驶出警局,汇入公路的车流中,逆水行舟似的迅速走远。
郎西西从楼上下来,找到纪征,道:“纪医生,我带你上去休息吧。”
纪征在墙边的长椅上坐下,微笑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
郎西西见他坚持,只好帮他倒了杯水,然后上楼忙自己的工作。
纪征双手圈着茶杯放在交叠着的腿上,垂眸下视,看着一次性纸杯里飘散着氤氲白雾的热水......杯子里的水渐渐凉了,他把凉水倒进旁边的盆栽里,换了热的,水很快又凉了下去,他又把凉水换成热水,这套动作足足重复了将近三个小时。
傍晚五点钟,乌金西堕,橘阳斜红时,警局电闸门开了,一辆警车开了进来,随后是第二辆,第三辆......
他放下水杯走到院里,看到夏冰洋开的那辆越野车断后开了进来,几个警察在夏冰洋的车还没停稳时就赶了过去,拉开后车门,从里面拽出来一个戴着手铐,额角淤青的男人。
纪征一眼认了出来,那是韦青阳,韦青阳几乎和六年前没什么变化,依旧一身被老天眷顾宠爱着的天之骄子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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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被铐住了,于是他用肘子撞开试图扭住他胳膊的警察。
“别动!”
“老实点!”
任尔东和小陈把他按住。
驾驶座车门开了,夏冰洋下了车摔上车门,脸上也带伤,但是不严重,只是眼角被擦破了点皮。
他看着韦青阳冷笑道:“等你的律师来了,问问他,袭警该怎么论处。”
韦青阳不屑道:“我是正当防卫。”
任尔东:“你正当防卫个屁!谁他妈碰你了!”
韦青阳对夏冰洋冷笑道:“看好你的狗,在我的律师到场之前,我不想和你们对话。”
任尔东:“你他妈——”
夏冰洋忽然抬手打断了任尔东,看着韦青阳,对任尔东说:“一个要死的人了,你跟他争这些干什么。”
韦青阳便笑,笑的狂傲且自夸:“那就走着瞧,看看你和我,到底谁先死。”
夏冰洋大方点头:“好。”
任尔东按着韦青阳的肩膀和胳膊要进办公楼,韦青阳却不挪步子,双眼阴狠地盯着夏冰洋身后。
夏冰洋回过头,看到纪征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纪征站在夏冰洋身边,对韦青阳稍一点头,露出一贯礼貌且疏离的微笑:“韦先生,好久不见。”
韦青阳目光怪异地盯着纪征看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夏冰洋,眉毛一挑,一副了然地笑容:“呵,燕绅养了个白眼狼。”
夏冰洋听不明白,看着纪征。纪征淡淡微笑道:“燕少还好吗?”
韦青阳道:“不知道,我和他很多年没联系了。”说着,脸色一狠:“我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