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可人的洪芯在朝他微笑。
孟翔骇了一跳,惊诧之下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往前冲了一下又连忙踩下刹车,伏在方向盘上惊魂不定地喘气。
看到他的反应,纪征心里也有了底,收起收起,手指扣了扣车窗玻璃,淡淡道:“绿灯了。”
孟翔瞄他好几眼,在开车穿过路口,降低车速讷讷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纪征想了想,道:“警察。”
孟翔见他西装革履,气质高雅,不像个条子,于是眼神里流露出不信任。
纪征又道:“看后面那辆林肯,是我同事,跟了我们一路。”
仿佛为了验证他所言非虚似的,黑色林肯闪了闪转向灯。
孟翔咯噔一声咽了口口水,踩着离合的腿肚子都在打转,没等纪征问,就不打自招:“我,我没见过那个女孩,我什么都不知道。”
纪征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的路况,闻言很冷淡地笑了笑,道:“如果我没找到证据,就不会来找你。”说着又敲了敲车窗,道:“靠边停车,我们聊聊。”
孟翔找了个可以临时停车的路边把车停下,垂头耷脑地坐在驾驶座,低垂着的两只眼睛转的极快。
纪征向驾驶座转过身,侧坐着,看着他道:“说吧,你都对那个女孩干了什么?”
孟翔道:“她,她不是死了吗?”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孟翔急了:“凶手不是找到了吗?那个自杀的服装厂老板。”
纪征下了狠招炸他:“在我找到你之前,凶手是服装厂老板,在我找到你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孟翔的额头霎时冒出一层冷汗,惊道:“跟我没关系!我没杀她!”
纪征道:“彭茂之所是有嫌疑,是因为他是死者生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但是我们查到了死者在5点23分在718省道上了你的出租车。死者生前同样和你有过接触,虽然现在无法确定你和彭茂谁是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人,但是你们具有同等的作案嫌疑,如果你——”
纪征刻意不把话说完,留下一道悬而未决的尾音,等着孟翔自己咬钩。
孟翔急道:“那个女孩的确在5点半左右上了我的车,但是我没杀她!”
纪征静静地打量他片刻,道:“那你看到我为什么这么紧张?还撒谎说你没见过死者?”
孟翔身上蹭蹭蹭狂冒冷汗,几乎浸湿了他身上布满油污的蓝色短袖,哆嗦着手打开抽屉,从一堆杂物里翻找出一只绿色女士钱包,像抓了一把炭火似的扔到纪征身上。
纪征打开钱包,在皮夹第一层找到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赫然印着洪芯的照片和信息。
纪征拿着钱包,冷冷地问:“怎么回事?解释清楚。”
孟翔低着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支支吾吾道:“那女孩上了我的车,就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上。她刚上车就睡着了,我趁她不注意,从她包里把她钱包拿了出来,没想到被她发现了,她说她要打电话投诉我。当时我恼了,就威胁她,如果她敢投诉我,我就报复她,反正我钱包里有她的身份证,身份证上有她的地址。她害怕了,就不再闹,求我把钱包还给她,我没还,把她赶下车了。”推荐本书
“接着说。”
“把她赶下车后,我还警告她,她要是敢投诉,敢报警,我就曝光她的信息,报复她一家人。”
“然后?”
“然后我就把她扔在路边,开车走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条线索又是一个死扣。
纪征又问:“她下车的时间是几点钟?”
“她就在我车上待了十几分钟,下车时好像……5点40,5点40分最多了。”
纪征在车里看了一圈,问道:“你车上没有行车记录仪?”
“有有有,前些天不是下大雨了吗,淋了雨有点小毛病,老是滋滋啦啦的,我就卸掉搁家里了。”
“下雨,是4月15号?”
“没错,就是那天,晚上回到家我就卸了。”
“也就是说,你的行车记录仪在4月15号就没有使用过?”
孟翔愣愣道:“是啊。”
一般行车记录仪的储存空间很有限,最多只能保留七天内的录像,过期就会被覆盖,但是孟翔的记录仪在4月15号拆了下来,那也就是说4月15号的录像就是记录仪摄录的最后录像,没有机会被新内容覆盖。
纪征坐好了,抬手指了指前方道:“开车,去你家拿行车记录仪。”
拿到行车记录仪,纪征临走时不忘做戏做全套,对孟翔说:“这两天手机保持畅通,随时通知你到警局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