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想你。听话,去上班吧。”
挂了秦星炎的电话,柏宁翻了翻手机,果然看到秦星炎的短信,只不过是已阅状态。
石墨言看过自己的手机。第一想法。
柏宁有点气愤的把手机揣进兜里,出了茶水间直接进了电梯。
从十二楼到一楼,又从一楼搭乘了石墨言的专梯,直奔二十六楼。柏宁大有质问之意。
电梯门开,柏宁看着富丽堂皇的装修有点迷糊。
自己从来没有独自一人来过石墨言的楼层,上一次还是秦星炎带着自己,一个人的柏宁根本找不到石墨言的办公室在哪里。
可是既然来了,索性下了电梯一间一间的找吧。
会议室,会议室,会议室。
怎么都是会议室?
柏宁一脸惊恐。难不成石墨言不是在这层。这层是会议室?
正在柏宁转身欲走的时候,柏宁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林秘书。
显然林秘书也看到了她。
“柏工程师?”林秘书有点惊讶。
“啊,林秘书,我想找石总。”柏宁摸着头一脸尴尬。
林秘书权当没看见柏宁尴尬,得体的微笑着说:“柏工程师请这边走。”
在林秘书的引领下,柏宁终于看到了走廊尽头的石墨言的办公室。
“石总,柏工程师来了。”林秘书拿起内线先通知了一下石墨言。柏宁站在林秘书的办公桌旁听见林秘书话音刚落,自己对面那本是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就开了。
石墨言一脸笑意的站在门里,对柏宁招手:“怎么这么早?不是让你中午过来,我还没准备午餐呢。”说话间已经把走近的柏宁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门应声而锁。
“我。”
柏宁看着石墨言此时的笑容,本是兴师问罪的气势一下子弱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
石墨言把柏宁推在沙发里,自己又走到办公桌边,埋首文件,略带歉意的说:“这几天公司的事有点多,你等我一下,我把手里这些事弄完,就带你吃饭去。”
任是千言万语,柏宁在这个时候彻底吞回了肚子里。
石墨言没有听见柏宁的回答,抬起头好奇的问:“怎么了?你找我有别的事?”
“我想问一下,是不是你偷看了我的手机短信。”说吧,说吧,本来应该是“你为什么看我手机?”的质问也变成了如此怯弱的口吻。
可是即是如此,柏宁的话音未落,就看见石墨言本是笑容满面的脸孔瞬间落败了。石墨言眯着眼看着她,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摔在办公桌上。
“你什么意思?”声音也冷的不能再冷了。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问问。”怎么了?我问这个问题有错么?柏宁也感觉自己本是褪去的怒气有爆发趋势。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样子,石墨言。
“问问?为了一个秦星炎,你用得着不工作来问我么?”
“我为什么不能问,你看了我的手机,竟然不告诉我,如果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错过了怎么办?”柏宁挺直身体,语气是难得一见的严厉。
石墨言看着她的样子,怒火冲天。
“我就看了怎么的?你的意思是你怕错过秦星炎呗。你就不怕错过我?”
“对我就是怕错过她,她是我女朋友,女朋友你懂不懂?”无理取闹,你会,我也会。
“她是你女朋友?我呢。我是什么?”石墨言听见柏宁对她吼,气的直接站起来,走到柏宁面前,双手掐腰,大有你敢说错我就撕碎你的趋势。柏宁被石墨言的怒火和身高压迫了一下,可是自己不该这么熊啊。自己不能总这样熊下去。
柏宁蹭的站起来,和石墨言对视,豪气万丈的吼回去。
“你是我的小三儿,当小三儿就该有自觉,你懂不懂?”
石墨言,你当小三儿就该有小三儿的自觉。柏宁你是多么的不怕死啊。石总说她是小三儿,她就可以是小三儿,可是这话也只有她能说,你怎么能说啊。
坐在办公室外的林秘书听见柏宁的吼声恨不得自己能钻进文件里,让石墨言近期都看不见自己,如此自己就不用遭罪了。
“啪。”
果然,不出所料。林秘书坐在椅子上,心里默默的为柏宁祈祷。
柏宁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石墨言。
石墨言打自己?柏宁盯着石墨言,石墨言涨红的脸在手落下去之后直接转成了风雨交加,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石墨言用打柏宁的右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弯着腰,背过了身体。
“言言。”柏宁感觉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自己的身体都快因此痉挛了。
“对不起。柏宁,对不起。”石墨言边摇头,边摆手。
“我……”柏宁想说点什么。
“你说的对,我自己想当这个小三儿的,我就应该有我的自觉,柏宁,你先回去吧。”石墨言显然不想听柏宁的解释,也不想听她的劝慰。
石墨言的话令柏宁心里升起了无限的酸楚。石墨言是个多么高傲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就带着无限的凄楚。
“言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今天看到宇文乘我心里特别不舒服我又知道短信的事,脑袋一热我就不理智了。”还是解释解释吧。
石墨言的身影在听见宇文乘这三个字的时候停止了抖动。
柏宁看着石墨言一下转过身,满脸泪痕的脸上都是惊讶疑问。
“宇文?你说宇文乘是你的新上司?”
“呃?”怎么石墨言看着比自己还惊讶,她不是老板,她不是应该知道。
“宇文乘?”见柏宁不回答,石墨言再一次追问。
柏宁听见石墨言的嘴唇吐出这三个字,心里一阵绞痛。
“是。”
石墨言眯着眼,连哭泣也忘记了,任凭泪水那么落着,可是眼中却当初异样的光彩。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果然,自己还是比不过他。
柏宁低下头,不去看石墨言的脸。
“你们那么熟,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柏宁狠狠的扔出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变态作者君。啦啦啦~~~
☆、【一番】
七年前的春节,柏宁还是一个大学生,如同大部分人一样,寒假一来,就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了。而石墨言作为本地的孩子基本不懂得春运期间旅途上的痛苦。
看着柏宁把一些衣物整齐的塞在双肩背包里,又把一些小特产仔细的放在最上面,石墨言撇着嘴问:“你怎么如此小气,过年回家,怎么不多买点吃的,你做家教不是挣了很多?”
那个时候柏宁还不是现在这样二,神经一般都搭在正常的线路上,柏宁瞪着眼睛看着石墨言,嘲讽:“你要是挤一下火车就知道我为什么带这么少的东西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石墨言对火车这类物种真心不懂,于是也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只能看着柏宁把那个大包背到身上,又拎着一小兜吃的。
“你怎么不拿我那一兜,这些哪里够你吃?”石墨言又不乐意了,自己起了一个大早特意去超市买了柏宁喜欢吃的各种零食,最后竟然就被她那样扔在了床上,遗弃了!!!石墨言不快乐,不快乐的石墨言大有掐架的公鸡的傲气,仰着下巴,蔑视的看着柏宁,双手掐腰,拦在寝室门口。
柏宁无奈的翻着白眼,这个小师妹怎么能这么霸道,自己连行李都尽量的压缩,怎么可能为了口腹之欲给自己带着那么多累赘。
好脾气的柏宁耐心的解释半天,在石墨言半信半疑的目光中点头哈腰吐沫横飞,才换来了出寝室的权利。
在柏宁的想法里,自己走之前应该和石墨言吃一顿饭的,可是由于石墨言刚才的没完没了,时间已经不够了,柏宁有点遗憾,这一回家,再回来这个城市都快是春天了,自己要和石墨言分开那么久,柏宁的余光看着自己身边那个笑容洋溢的石墨言,俏皮的短发随着她的声调张扬着,柏宁心里暖暖的。
不能去两个人经常打牙祭的菜馆吃饭,可是可以吃一些快捷的,比如说洋快餐肯德基麦当劳之类的。好在以中国人对它们的热衷,即使是在火车站也可以随意的找到店面,不过人满为患就没有办法了。石墨言怕人多的地方,只要到人多的地方就会挽着柏宁,恨不得把自己的脸都埋进柏宁的身体里,柏宁平时很享受,可是今儿她倒是真的不享受了,自己的双肩已经被大背包压的酸痛,手里拎着吃的,现在唯一一个空闲的胳膊又被石墨言的整个体重坠着,柏宁很苦逼。
蛇形长队一排就到了门口,柏宁看着表,有点郁结,以这样的速度自己买完吃的再等到座位估计火车都开出几里地了,可是石墨言不言不语的样子又让她舍不得,柏宁心里烦躁,脸上就显露了出来,石墨言斜着眼睛就看见柏宁的不耐烦。
“柏宁,你不开心?”
废话,这么长的队,空气这么不好,人声嘈杂,我能开心么!
“没有。”柏宁永远都是表里不一。
“噢,我以为你因为我不开心。”
警钟敲响,石墨言的语气平淡,可是以柏宁对她的了解,这个丫头绝对是要不开心。
“没有,因为人多,我有点累。”柏宁解释。
石墨言没说话,环视了一周,突然自觉起来。
“人太多了,你该赶不上火车了。我们走吧,就不吃饭了,反正你回来请我吃顿好的就好咯。”说着石墨言已经把柏宁拽出了队伍,柏宁被她拖着向大门走,心里还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的那个坑儿一瞬间被后面的人占据了。
我好不容易才排到第八名啊。就这样没了。
柏宁欲哭无泪,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掐疼了。
“疼啊。”柏宁低吼,看到石墨言瞪着杏眼,撅着嘴,似笑非笑的问:“难不成你相中哪个人了。还看的那么专注。”
冷汗。石墨言,你这个幻想家,我是饿啊!!!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饿着肚子的柏宁和石墨言站在候车大厅,石墨言满脸好奇,柏宁心里看着这人来人往,反而有了离别的愁绪。
随着队伍慢慢的前行,每走一步,柏宁心里就酸楚一下。暗自责骂自己多愁善感,可是难以压抑自己的情绪。
渐渐的眼眶有点涩,柏宁听着石墨言叮嘱着她这里注意那里小心之类的话,更是触景伤情,眼睛一酸,眼泪就含在眼眶里了。
随着大军过了检票口,柏宁回头看到人海中石墨言探着脖子向她摆手,心里更是难过。
石墨言,在你那里不过是送走一个朋友,暂时少了一个玩伴,年后还能再见。可是在我这里,就是和你一次痛心的分别,我们之间本就隔着千山万水,未来更是没有预测,相伴你的时日是我可以守候在你身边的重要时光,如今这一别,生生的浪费了我多少的爱念。
偷偷的擦着眼泪,柏宁一步三回头的进了站台,呼啸的火车载着独自伤悲的她一路向北,头也难回。
好在寂寞的旅途上石墨言很体贴的发来短信,说自己到家了,说自己回去的路上有点害怕,说你刚走,我就想你了。等等等等。
柏宁看的心酸,又是甜蜜。窗外的风景如画,车厢里闷热喧嚣。渐渐的白天转变成黑夜,柏宁看着手机直线下降的电量,依依不舍的发出一条:“手机没电了,关机了,明早给你发短信,你乖乖睡觉噢。”
那边久久没有回复,柏宁看着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想是石墨言已经睡了,柏宁关了机,靠在窗户上昏昏沉沉的睡了。
火车停下来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声响,迷迷糊糊的柏宁看到窗外一片昏暗的光亮,想起火车进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