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普普通通的弟子,莫非就活该承担祸世的恶因,活该献出自己一条生命?
他们和祸世有什么牵扯?欠过祸世什么?
不明所以的魔王吓得不轻,还不忘站出来道:“仙仙仙仙首,这根本不是我族所为!”
“魔王不必赔礼。”
叶非折不动声色地张开手掌,面上维持着轻飘飘的淡然,好似只是件不值得挂怀的小事。
没人看得见他洁白掌心里,留着四道犹然带血的殷红月牙伤痕。
“我父亲初初飞升,引来的灵力波动尚未平息,相对的,煞气自然比平时来得重,我们大乘尚且坚持得住,晚辈弟子们,难免力有不逮,一时煞气侵体也是应该的。这是我的疏忽不是,该给这位小友赔罪。”
方渐鸿小声嘀咕道:“可是我也没什么事啊。”
明明自己与大争书院弟子境界相差得也不多。
一想到这里,方渐鸿忍不住有点骄傲。
自己给师兄争气了!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江墨斗狠狠在胳膊上掐了一把。
方渐鸿痛呼出声,还没来得及大惊小怪指责江墨斗的时候,江墨斗向他冷然道:“别在这时候给你师兄添乱。”
“他心烦着呢。”
大概是师兄这两个字对方渐鸿太有威慑效果,又或许江墨斗冷肃的语气真正威胁了一回方渐鸿,方渐鸿这下倒是乖觉自己收声了。
顾迟笔微微侧首,看了叶非折很久。
他们两人沉默之间,如同有种无形的对峙、让步与妥协。
顾迟笔收回目光,没再多说点什么,语气简洁中略带嘲讽:“是该小心点。”
“阿佑。”
楚佑觉大争书院弟子身上那股煞气熟悉。
不等他多打量弟子两眼,琢磨琢磨是从何而来的熟悉感时,就被叶非折按住手肘,不容置疑道:“此处煞气太过浓重,不宜久待,阿佑你随我走。”
他两人走得痛快,留下江墨斗和方渐鸿两个人尴尬待在原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江墨斗上前两步,挽起袖子向顾迟笔道:“你放心,一时间的煞气侵体而已,叶非折先出手用剑气压制过,我再用医修之法为他拔除,不会有事的。”
顾迟笔不置可否。
她打量了江墨斗一会儿,漠然道:“叶非折身在局中,也就罢了。你再偏帮他下去迟早害死你自己。”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江墨斗叹了口气,没了不近人情的刻板,颇为坦然道:“叶非折乐意,我也乐意,就先这样得过且过吧。其他的等放不下去,收拾不了的时候才说。”
方渐鸿听他们两个打哑谜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当提及叶非折时还是嚷嚷起来:
“师兄做事,哪怕风险再大,我肯定也要帮师兄的。不然我干什么,我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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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可好?”
叶非折问险些入魔的大争书院弟子。
他实在不知道以何等面目来面对这位无辜受波及的弟子,哪怕尽力温和,也实在不免有些生硬。
他为难,大争书院弟子面对这位久负盛名的仙首时更为难,呐呐半天:“我没事,我没事……仙首真的,真的不必特意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