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洗衣机边上扔了一个工具包,于是蹲下身打开来看。
工具包的拉链没关,里面装了些常用的工具,包上写着“明远洗衣机维修服务”。
唐璨若有所思地盯着它看。
几个月前,李姐就来找她借用过洗衣机,理由是“洗衣机不太好使”。看来她家洗衣机的确是不好用,但又不想换新的,所以找人来修。
为什么工具包会被扔在这里?
唐璨心里有了个可怕的猜测,她站起来,掀开被风吹得四处乱飘的窗帘,往屋里走。
屋里的血腥味已经没那么浓重了,但还是呛得她喘不过气来,把口罩又往鼻子上拉了拉,才继续往里面走。
她把灯开了,往四周看了一眼,又迅速关掉:不知道其他邻居知不知道这边出了事,如果她开灯的时候被人看见了,一定会有人生疑的。
大片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在地上、墙上留下红褐的痕迹,像是喷溅出去的,大幅度地喷散开来。地上画了三个人形,姿态都扭曲而诡异,看起来死的时候也非常痛苦。
唐璨绕过那片干涸的血泊,往房间里走。
主卧、次卧和书房她都看了一遍,没什么发现,可以取证的东西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只有书架上有一张相框里的老照片,看起来有点年头了,颜色已经不再鲜艳。照片上是李姐年轻的时候,穿着长裙,烫着波浪卷,站在民政局门口跟旁边的男人合影,两人手中拿着结婚证,应该是年轻的情侣领证结婚以后拍的。
唐璨目光一凝,把相框拿下来,对着窗边透进来的月光仔细地辨认:李姐的手臂上真的有纹身,但是老照片的像素不好,年代又久远,看不太清楚。
她想把照片拿出来看,于是从背后拆开相框。刚把支架拿下来,一张折起来的纸条掉了出来,她伸手一捞,接住了那张纸条,疑惑地打开来看。
纸条上有字,字迹是手写的,墨迹还很新,但是非常潦草,只有一句话:“你以为当年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吗?”
唐璨把纸条展平了,发现上面有不少横七竖八的折痕,像是曾经被人揉成了一团。
她把纸条装进睡衣的口袋里,又去看那张照片。
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照片有些模糊,那对年轻夫妇的眉眼也不太清晰。唐璨把照片举到眼前,意外地发现两人虽然是笑着的,但眉目间笼了一片阴翳,愁云惨淡,甚至把新婚的喜悦都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