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年前统一大地之时巫罗将大部分贵重的财物收藏,可想而知,那藏宝量是多么惊人。传闻:宝藏是以金砖铺路,金树玉树为林,各式宝石为果。
“那就静待冼兄的好消息。”那人一拱手,转身下楼。
“好说。”冼屏丰应道。他一定要得到巫罗的宝藏,就算要迎娶申画师这名和离之妇为妻,也在所不惜。
次日朝光未现,东方刚白,夕露湿重,晨雾冉冉浮升。
人们尚未醒来。
一匹黑色的骏马在大椒小舍墙外,低头寻找嫩草,已溶化的雪地上嫩芽刚露,让它一顿乱啃……
而主人负手立在竹林边,任雾水沾染,湿了衣衫,她却不在意,墨黑的眼眸盯紧那扇竹门……门内没人走来,只有头顶的竹叶随风摇晃,“沙沙”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啪哒啪哒……”
忽地,杂乱脚步声响起,在空荡荡的回廊之上显得特别响亮,尖锐,吓得墙边的竹影瞬间消失,只余几声“沙沙”。
浓雾已退,朱曦一挥,天始亮。
初春的清早,入眼皆是绿意。青绿与浅绿交织,嫩绿往春绿伸延,清新的色调填满眸,只有墙角那株黄素馨独个换上了金腰戴,一脸端庄又秀丽的傲视寒春。
大椒小舍的画室内有人临窗而立,遥望墙角那一丛金黄。花香乘风而来,淡淡的清香在窗前游荡,约隐约现。
探手,却捉不住。
就像自己此时的心境!
那人抿唇苦笑一声,贪婪地吸进一口淡香,盼花香能暂掩盖她脸上的忧愁。
画室那扇雅致的竹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砰”地一声,将缠绵的清香驱散。
一道柳黄的身影直冲进室内,带起一股狂风直卷而来,纱帘随风扬起如飘浮的朝雾,赤轮一现,便消散。
总是虚幻之物。
申小枝刹住脚步,怒指着窗边人骂:“你……你还有胆子……来?!”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檀香在门报:申姑娘来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门外的檀香又重复一遍。
她直接跳下床,冲出房门,顾不得门边吓傻眼的檀香,撩起裙摆,直奔画室。
她就是想……
想瞧瞧这胆大包天的女子对她干下那等坏事,拿什么脸面来见她?!哼!
孙苓闻声回首。
四目一触,本已死寂的心又投下巨石激起千层浪花,从头浇下,冲走心口那层阴暗的迷雾。
四日了。
那夜一别,足四日五夜。
她思念如潮,几乎将自己淹没。
申画师的气味,触感,仍残留在唇上……一忆起便脸红耳赤,心跳加速。这几日,她躲在家中,闭门不出,亦不敢登门相见。
那夜知她上青楼寻欢,妒火四起,又亲眼见她被辛爷拥在怀内,两人亲密相拥……她已控制不住自己,压抑多年的相思让炉火烧成了一锅红豆。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申画师是她的。不许别人碰触。她,是她的!
贪妄之下犯下那样的事情,莫说是申画师,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对她的执念已成狂成癫。
她来。
不敢妄想她会轻易接受自己的感情。。
她来。
亦不敢妄想她会原谅自己。
但她——
不敢不来。
她的心渴望着她。
渴望到痛不欲生。
唯有来见她,方有活路。
孙苓嘴角一弯,笑道:“今日是上课的日子。小枝姐姐,你忘了吗?”
“呸!”
申小枝踏步上前,指着她的鼻梁骂道:“谁是你姐姐!你这个泼皮,匪子,人面兽心的坏东西………趁人之危。杀千刀的混子,还有脸来……”
她破口大骂,言语粗鄙,不像寻常高雅的姿态。
这才是她。
不是人人景仰的申画师,不过是寻常人家的闺女,城南申氏的女儿。
她边骂边打。
“啪!”
“啪,啪!”
“啪啪,啪啪啪……”
一下接一下全落在孙苓俊脸,肩颈,胸口,手臂……推荐本书
这是申画师的愤怒。
亦是自己种下的苦果。
孙苓立定不动,任她打闹,身体的疼痛哪比得上相思之苦。被人狂打的她唇角挂着一丝笑痕。
申画师发怒,证明此事她放在心上,她在意。
她最怕申画师无动于衷,将那夜的事情当作被野狗啃了几口,不放在心头,视她于无物。
檀香一入门便是如此诡异的画面:师傅哭打弟子。她上前拉住申画师,询问:“姑娘,姑娘……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