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他讨厌,却还是做了对他来说最过分事情的人是我……”
说话的同时继续向前走,裹着酒气的言语渐渐染了哭腔,于是爆豪又停了下来,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大男人,脑袋快要埋进怀里,两个手交替在脸颊上擦着,彻彻底底是一副可怜又无助的软弱模样。
爆豪看着他的双眼微微睁大,片刻后挪开视线,离哭泣着的男人仅有短短一米距离,alpha却收回了即将碰上那人外套的右手,颤抖着,和内心一样挣扎着,它最终回到了口袋里。
从头到尾,都是神明在他身上犯下的错误——如果不是omega,如果是个普普通通的beta,他就不会被黑影扼上喉咙,不会想要遮掩着度过二十多年的人生,不会如此执着于获得某个人的真爱,不会想要和谁捆绑一辈子。他本该自由。
“……明明知道番对轰君的重要性,我还是利用了它。”
绿谷抹去了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水,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他露出带着一丝羞赧的笑容,宽慰道:“反正已经真相大白,也道了歉……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才好,但不管是被轰君厌恶,还是只有被回避的份……总而言之,一切都结束了。”
“这是那家伙对你说的吗?”
绿谷歪头,他不是很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说,那家伙说了很讨厌你、不想再看到你吗!”
“没有……但是啊——”
“没有的话在这里瞎哭什么!老子才不想看到废久丑到爆的哭脸!”爆豪用力对他说,加快速度往前走了好几步,“妈的,一个个都自说自话,大饼脸女人也好,废物omega也好……”
绿谷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仅仅跟了上去,走在那人左后方的位置:“可是……番对轰君那么重要,我又用番骗了他,被讨厌太正常不过了。”
爆豪继续前进,抽空瞥了他一眼:“如果仅仅是为了番才和谁在一起的话,这种垃圾alpha还是赶紧扔掉吧。”
“轰君不是垃圾alpha!”
“闭嘴,区区一个废物!”
绿谷也不曾想过自己是个不要命护短的性子,又可能是酒精放大了他的胆量。
爆豪嘲笑他:“什么,你原来还对那种垃圾alpha恋恋不舍吗?”
“两天时间怎么可能抹掉一个人的存在……”绿谷的声音低了下去,眼底神色无奈,“如果轰君真的说了讨厌我,才会有彻底忘记的可能性吧。”
爆豪抠出话中重点:“啧,才是可能性啊……”
渐渐能看到绿谷居住的公寓大楼,大门两边的地灯亮起来,还是晚饭时间,没什么房客于其中来回。绿谷理了一下擦眼泪时弄乱的袖子,后面那些水酒酒劲上来得晚,一段不长不短的路走完,他头开始一阵阵抽痛,以前还没有一口气喝那么多的经验,脚底一个趔趄,脑袋撞上前方爆豪的后背。
即使表情有上千万个不乐意,爆豪还是伸手接住他即将落地的身体,绿谷揉揉脑袋,小声道谢。绿谷继续往前走,爆豪却怕他再次用脑袋撞自己的后腰,一只手用力钳住绿谷的手臂,配合走路摇摇晃晃的醉汉的脚步,两人最终来到了公寓楼门口。
“拿了就赶紧下来。”爆豪指的是绿谷母亲送来的蔬菜大米,他得完成任务,把那些很重的东西拎回家,“妈的,老太婆就只会麻烦别人跑腿。”
绿谷点点头,头还在胀痛,最轻松的办法本是让人上来拿,也好挑想吃的蔬菜,可对方执意不来,他也不好勉强也许算客人的爆豪。
绿谷往前走了一步,错开两人身体,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腌梅也一并送过去,可劈开夜色,缓慢站进地灯照亮范围内的人,却让迈开的双腿定在原地。绿谷睁大了眼睛。推荐本书
见他停了下来,催促人快点动的金发alpha推了一下后背:“不要耽误时间……”
绿谷本能般挪开视线,被对方直直看着,他好久才吐出话来。
“……轰君。”
距离五六米远的地方,轰焦冻站在那里,分别的两天时间并不能让男人有太多外表上的改变,依旧是红白分色的柔软短发,夜色下看不算明显,却又能清楚辨出它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浑浊的异色眼眸,左眼处伤疤仍存,双眼下的青色似乎比之前更重了一些。
踩在地灯照亮的地方,那人明明身体高大又结实,可现在站在眼前,绿谷总感觉他单薄得可怕,也脆弱到不行。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清楚他呆了多久,绿谷唯一明确的是,他还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去面对轰焦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