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么?”
“嗯,总是担忧着, 害怕着什么。”
代如颜眼眸轻眨着,避开宫玉探寻的目光道:“再待一会,我们便回殿吧。”
显然代如颜固执的认为只有宫玉待在殿内才是安全的,而这一次谈心又以失败告终。
因着轮椅的方便,所以宫玉至少不需要整天躺在病榻,偶尔还可以跟在代如颜身旁转悠。
大殿内的有些明亮,宫玉捧着粥碗喝着粥,代如颜吃的少,反倒是在批阅奏折。
“明日早朝,不妨阿颜让我去上早朝吧?”
“不可。”
“为什么?”
代如颜目光望向宫玉低声道:“太医说小九头伤须静养,否则易落下病根。”
宫玉放下手中的粥碗,伸手转着轮椅移至对面代如颜身旁说:“那好,我去外面转转。”
话音未落,手腕便被代如颜紧紧握在手里。
“小九乖,外面……很危险。”代如颜眼眸中满是恐慌的望向宫玉,就像是在恳求一般。
好似只要宫玉一挣扎,面前的代如颜随时都能陷入奔溃之中。
“好,我不出去了。”
宫玉只得妥协。
夜深时宫玉半躺在床榻上,手里翻着代如颜寻来的话本。
一旁的代如颜伸展手臂,像往日里一般将宫玉圈在怀里。
“小九,该睡了。”
“我再看一会。”
待翻阅完这一篇,宫玉方才躺下入眠,不出意料的代如颜悄悄的离开,而后又靠近着,卡擦地声响起,在这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好似代如颜有些紧张的停了下来,宫玉隐约的察觉代如颜目光正看着自己。
直至代如颜像是放心熄灭灯盏,小心的重躺在一侧,落在耳旁的呼吸逐渐平稳时,宫玉缓缓睁开眼。
那链子紧紧联系着两人,好似只有这般代如颜才能真正的安然入睡。
这时宫玉偶然间夜里醒来时发现的,代如颜会在深夜系上链子,清晨时醒来解开,每每都是小心的谨慎很。
宫玉不禁想起那个代如颜人格的话,她想做的事情,其实也是阿颜一直藏在心底的事。
只是阿颜会更在意自己的想法。
身侧的代如颜呼吸浅浅,指间紧扣着宫玉的掌心,这般姿势仿若宫玉只要稍稍动下,她便会立即醒来。
天明时身旁的代如颜悄然的醒来,目光轻望着宫玉,指腹小心的停在宫玉的手腕,似是确认般的探索着脉搏。
宫玉轻握住代如颜的手睁开眼眸,代如颜有些意外望着宫玉。
因为那链子代如颜还未曾来得及解开。
代如颜眼里闪过慌乱,宫玉伸展轻抚上代如颜的脸颊笑着说:“抱抱,好不好?”
小心而又谨慎的相拥,宫玉蹭了蹭代如颜脸颊低声道:“链子别解下了。”
身旁的人似是惊讶的没有回话,宫玉凝视着代如颜漆黑的眼眸,尽量让代如颜放松的念着:“我啊,只要能让阿颜安心快乐,做什么都没问题。”
“所以阿颜喜欢,那我也喜欢的。”
代如颜眼眸轻眨着落下眼泪,宫玉凑近亲了下代如颜眼角小声的说:“阿颜的眼泪很苦呢。”
大抵还是有些用的,至少能让代如颜坦白的面对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链子便被宫玉提议着拴在两人左手腕上。上早朝时,宫玉就在大殿的后方里间坐着,而代如颜就在外头同大臣们商议政事。
这连接两人的链子长长的落在长廊里,成了能让代如颜安神药。
一场大雪悄然落下时,天气越发冷了起来,那坠马摔伤手臂的李待诏忽地进了宫。
代如颜正在一旁批阅奏折,宫玉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李待诏,不禁好奇这摔伤手臂怎么比自己摔断腿的人脸色还要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