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下着棋,可这李待诏却每每都走错了棋,这人真是选拔上来的棋手吗?
临近黄昏时,代如颜起身去外殿查看给宫玉熬的药如何,那手腕的链条被代如颜牵扯着往外拉。
殿内一时安静的很,宫玉握着棋子轻声道:“你受宫轻燕指使与宫良谋害朕,按宫国律法该诛九族,朕已下令,刑部尚书秦华已收集罪证,此刻你出这殿内便要入狱了。”
李待诏微微停顿的下棋的手说:“臣做这一切与宫郡主无关,甘愿受死。”
“你原本可以逃走,为何还要一直留在宫内?”
宫玉放下手中的棋子说:“对皇后不轨,也是重罪一条,你还想包庇谁呢?”
“臣对皇后娘娘一片痴心,不容陛下践踏。”
“你难道以为朕死了,自己就有机会了吗?”
宫玉摇头道:“秦华已然写好罪状,你且画押,朕可以饶你不死。”
面前的李待诏却忽地大笑了起来道:“陛下难道以为臣是贪生怕死之徒吗?”
宫玉望着这才不过十五的李待诏,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你不怕,可你年迈的母亲呢?”
“关我母亲何事?”李待诏皱着眉头,眼眸里怒气冲冲。
“你可曾想过,你同他们合谋,倘若你指证他们,你母亲成了他们拿捏你的把柄。”
“这……是我一个人做的。”
李待诏眼露恐慌的望向宫玉道:“陛下,与母亲无关,我……”
话音未落时,李待诏口吐鲜血倒地而亡,宫玉满是震惊的竟说不出话来。
待宫人们将尸首抬出殿内,一旁的代如颜安抚着宫玉道:“他服毒自杀了。”
不可能,李待诏死时眼里流露着恐惧,显然不像是做好赴死的准备。
宫玉半躺在榻上,代如颜手握木勺递着药汤说:“别多想了,此事交由秦华去查便是了。”
“嗯。”
夜深时,宫玉正思量着那李待诏与宫轻燕的关系,代如颜从里间沐浴出来,手里端着水盆走近了过来。
那链条的声响清脆的响起,代如颜坐在一旁,伸手拿走宫玉手里的话本说:“小九在想什么想的出神?”
宫玉侧头看向代如颜,不禁好奇为何代如颜这般平静。
好似自从自己坠马受伤后,代如颜绝口未曾提起查询坠马的缘由,甚至宫玉都打听不到当时自己坠马后马场上的情况。
“怎么不说话?”代如颜拧紧帕巾替宫玉擦拭着脸颊轻声问。
“我当时坠马后,马赛还继续了吗?”
代如颜停了停手应道:“我哪里还有心思继续举办马赛?”
宫玉看着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劲来。
只是为何代如颜要封锁当时马场的情况呢?
温热的帕巾擦拭着脸颊,掌心,直至代如颜放下帕巾,轻解着宫玉那衣袍的衣带时,宫玉簌的回了神,红着脸问:“这是做什么?”
“小九总不能一直不擦洗吧?”
“我……自己来好了。”
“为何?”
代如颜满是正经的望向宫玉,指腹轻划过宫玉的眉头,嘴角上扬的说:“小九在害羞什么?”
宫玉接过帕巾,微微侧对着代如颜应着:“被你这样看着,多不好啊。”
“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
代如颜指尖轻握手中的链条应着。
“阿颜……”推荐本书
“我在呢。”
“你……”宫玉微抿紧着唇瓣看向代如颜说:“莫再扯链条了。”
代如颜笑着停了手应道:“好。”
那宽大的衣袍半解,宫玉肌肤原本就白皙的很,如今因着瘦弱的缘故更是看着苍白。
帕巾轻轻擦拭着便会起了红印,偏偏宫玉不在意,只想着快些。
一旁微侧头的代如颜目光静默的望着侧背着的宫玉,眸中似是点燃璀璨的烟火,指尖轻触宫玉垂落一旁的衣袍,好似还能得到些许的温度。
稍稍洗漱过后,两人便早早的歇下,殿内设有地暖很是温暖。
代如颜侧躺着很是亲近的伸手将宫玉圈在怀里低声念道:“过几日便是除夕了呢。”
“嗯,今夜的雪下的挺大的呢。”
宫玉额头蹭了蹭代如颜脸颊,耳旁好似还能听见那雪花落在瓦片上的声响。
“小九又要长一岁了呢。”
代如颜掌心轻捏着宫玉耳垂叹道。
“阿颜也要长一岁了啊。”
代如颜低头亲了下宫玉的脸颊,拉近着距离说:“我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