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这个呀……确实常规班的家伙们一般都不来啦,可是你们不也不愿主动找我们玩嘛。佐佐山就不一样,所以我才认识他的,再说我觉得他也没什么不正常——”
“喂!狡啮!!”宜野座忽然跑了进来,“有人来了!”
看到圣护,宜野座显得更紧张了,不过狡啮没有慌。“我们回去了,”男孩冲圣护摆摆手,“别光看书了,以后你也来一起玩吧!”
崔求成搬着一摞教具进了教室。因为圣护说身体不舒服没和大家一起出去,所以崔想着早点回来瞅瞅他的情况。“别光看书了,”他念叨着,“天这么好,至少出去晒晒太阳……”
“刚才那个狡啮也这么说。”圣护已经回到了书架前,但没有抽出任何书,只是背着手站在那。
“唔?”崔怔了怔。他看着圣护小小的背影。上周五的晚上,在停车场里,圣护望向他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那时泉宫寺马上就回来了,所以他没来得及回答圣护的问题,但他现在觉得,圣护其实是这个班里最难对付的一个……正因为找不出他的病症,才更无法着手解决,这孩子像是套着一层无懈可击的外壳,看似完美却又有哪里不对劲。崔心里的不安之感未减反增。
***
放学之前,又出了一场乱子。最近几天御堂好不容易才稍稍克服了对玩偶的依存症,但每天还是带着它来学校,由常守把它放在柜子顶上,下课再拿给他。然而现在玩偶不见了。
常守和崔找遍了柜顶柜底乃至教室各种犄角旮旯,但都没有那只布偶的影子。御堂抽泣起来,眼镜后面瘦长的脸被眼泪和鼻涕弄得一团花,他的痛苦情绪也影响了金原。校车马上就要发车了,滕急的大喊大叫。
“锁门啦!我们要被落下啦!!”
“抱歉,御堂君,”朱只好说,“我们肯定会找到它的,今天先回去吧?”
女教师连哄带劝地带着其他孩子去赶校车了。只有圣护除外,他要等泉宫寺家的专车来接。他独自留在教室里,等其他人下了楼,这才走到书架边,抽出几本书,被压得皱巴巴的布偶从那后面露了出来。男孩把手伸进去,拽出它。
“为什么干这种事?”身后传来门被锁住的咔哒一声。
圣护显得稍微有点吃惊,但他没有辩解,也没有躲藏,只是转过身冷冷地盯着来人。崔求成揉了揉额头,拉过小椅子,坐到桌对面。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也不会教训你,因为我相信你完全明白这行为是不好的。但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样做的原因。”
明亮过人的金瞳带有天生的震慑力,男人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败下阵来。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做这种事啊?他心中哀叹道。跟小鬼打交道的方法,可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或许还是交给朱来处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