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下山了吧,避开这阵。”镇上还乱着,万一被官兵抓住。
“这药不能断。”
“那你注意着点。”
“嗯。”他熬完药,乔凝也醒了,避开杜良顷的手,乔凝自己接过药,杜良顷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劲,又和他说了自己明天要下山拿药。
“二哥和方陵都在,你有事就叫他们。”
“不用去了。”乔凝深深望他一眼,又兀自低下了头,“没什么用,还费银钱。”
“还不到时候,大夫说了,得喝几年才好。”
第二天杜良顷要去还是被乔凝拦住了。
与此同时,刘氏偷跑去和官兵说了杜良顷他们的位置。
后山很大,他们的地方又很隐秘,按理应该不会被人找到,可这架不住刘氏救子心切。
她一心想找到杜良顷他们,把杜良升换出来,居然还真让她找到了。
“官老爷,官老爷!民妇找到我那两个逃跑的儿子了!”刘氏喜不自胜,官兵们正和刘大一起商量事,听她汇报倒应该更先解决这件事。
“他们在哪儿?”刘大问道。
和官老爷在一起,又穿得这么好,刘氏态度恭敬,“回这位老爷的话,那两个小畜生就在后山西头一处山洞呢,洞口杂草丛生,从外看不出有个山洞在里头!”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民妇找遍了后山,还是有天闻到做饭的香味才发现的。”
“原来如此。”刘大和官兵对视一眼,“行了,我们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是不是能把民妇的大儿子放出来了?”
刘大突然放声大笑,“行!回去等着吧!我们找到他们二人,自然会放了你大儿子!”
“谢谢官老爷,谢谢官老爷!”刘氏感激涕零。
“行了,回去吧!”
蠢妇,人都派到战场打仗了,能不能活着回来就另说了。
屋外的砖头突然被人踩了下,发出一声轻响。
又过几日,乔凝日渐消瘦,锁骨上深深凹陷了一块,面色有些发灰,嘴唇干裂着,一动撕裂了甚至会流血,呼吸也比平日重了几分,单薄的胸膛,起伏地有些吓人。
杜良顷觉得这样不行,洞里空气不流通,药又断了,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我下山一趟。”他和乔凝说着话,乔凝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杜良顷走到一半突然发现几处光亮,他往那边走,看见了几个人,抬着什么东西。
里面还有个意想不到的人。
杜瑶这时候也注意到了他,兴奋地朝他挥手,“大哥!可算找到你了!”
她兴冲冲跑过去,把杜良顷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大哥怎么瘦了这么多?我带了好多吃的,啊,对了”她又指着一个背了药箱的年轻人,“我听说哥夫郎生病了,还带了个大夫来。”
杜良顷目光沉沉,她来的也太凑巧了些。
杜瑶见他没什么反应,身上那股雀跃劲儿也散了些,“大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找了大夫来,大哥,你让我去跟哥夫郎道个歉好不好?”
她好像又变回了从前天真可爱的小妹,杜良顷心想就先信她一回。
“你这大夫,从哪儿找的?”
“他啊。”杜瑶面露苦笑,“大哥你也知道,刘府里面小妾小侍众多,一不注意就被人害了,我还被人陷害流过一个孩子,打那之后就聪明了,找了个心腹大夫。”
“嗯。”杜良顷又看看另外几个人,杜瑶意会,“他们也都是我的心腹,大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她昂着头一副天真样。
“行。”
☆、蛇侵
杜良顷带着杜瑶他们去山洞,除了大夫,其他几个人放下东西就被杜瑶撵走了。
“回去注意点,别被人发现了。”
“是。”
洞里几个人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杜良顷解释道,“瑶儿听说阿凝病了,带大夫来看看。”
杜瑶也是面露悔恨,跟乔凝道着歉,“我以前不懂事,总想着把自己的痛苦转移到别人身上,自己能好受点。对不起啊,哥夫郎。”
乔凝面无表情看了看杜良顷,杜良顷别开眼没看他,咳嗽一声,“给瑶儿个机会吧。”
“呵”乔凝轻呵一声,背过了身去。
气氛有几分凝重。
杜瑶失落地低着头,“算了大哥,哥夫郎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她抹了抹脸,又重新笑了起来,“我一定会努力改过的,让哥夫郎早日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