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良顷也没再多说什么,杜瑶让大夫给乔凝诊治。
乔凝肯定不会配合,他不相信自己的仇人能有这么好心。
“大哥……”杜瑶为难的看着杜良顷,杜良顷看看乔凝,又看看他们。
“明天再说吧。”他指指山洞剩下的地方,“你们找个帘子隔开个地方,先休息会儿。”
“好吧,那大哥你好好劝劝哥夫郎,我,我知道他怪我,但是身子最重要啊。”
“嗯。”
人都走了,杜良顷才坐到几块板子搭成的小木床上,俯身跟乔凝说着话,“阿凝…”
“我不相信她。”乔凝直截了当。
“瑶儿她没有坏心的,她之前还小,加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做了些错事。”
“这些事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是我对你不好的,是我对不起你,我…”
“你现在说对不起了?”乔凝撑着身子起来,让自己气势看不来不那么弱。
“所以她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她做的错事你可以为她承担后果,杜良顷,你之前怎么不道歉?你是今天才对不起我吗?!”身下铺一床旧被子,乔凝死死拽住,强压着心里的愤怒,“怎么不说话?”
“之前也对不起你。”杜良顷知道自己不占理。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自己。”乔凝眼里格外认真,“你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的,有个夫郎,几亩良田,孩子也乖巧,难道不够吗?”
“……”
“你对我不满意,大可以娶别家的,何必呢?”
“没不满意。”
“那你开始……。”
“……阿凝,我…”
“别深究了。”他说几句话,失了力气,嘴上干裂的伤口又撕开了,流着血,“明天让那个大夫看了,就让他们走吧。”
说到底,还是当年的事,他不可能原谅杜瑶,更不可能对杜良顷放下芥蒂。
“……行。”
“嗯。”乔凝复又躺下,周身像是裹挟着寒冰,身后嘶嘶地窜冷风,吹得骨头缝里疼得厉害。
且不说杜瑶怎么想的,官府有规定,一人十两,交了银子就不用上战场打仗了,杜瑶偷偷交了杜良顷的份。
刘大知道的时候,简直气极,他好不容易逮到个把柄,就这么被杜瑶给毁了。
他派人去刘氏说的地方找人,杜瑶知道他会来,早就和杜良顷说让他们搬去了别的地方了。
山谷中,气候潮湿,杜良顷本来不同意的,乔凝本来就受不得湿,在这种地方住久了,恐怕更不好。
大夫说这种气候适合用药,他们也不懂,就听了大夫的,在山谷里用竹子随便搭了几间竹屋。
“阿凝,你难受就跟我说。”推荐本书
“没事。”乔凝喝了药,面色红润了些,看起来终于有几分正常人的模样了,杜良顷也就对这个大夫多了份信任。
山上多药材,那大夫出去采药,不熟悉路,杜良顷只好跟着。
杜良泉和方陵出去找吃的,两个小孩子在不远处玩。
说来也奇怪,他们找的这地方,居然没被蝗虫啃食,野生的庄稼长得好好的,还能看到几只蹦哒的野鸡,简直不可思议。
“这地方,真是奇怪。”杜良泉轻而易举地抓了只野鸡,拿在手里颠了颠,“这鸡还挺肥,正好给乔哥儿补补。”
方陵却没有那么高兴,“你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了?”
“这地方有野鸡,但是没有蛇。”他看着杜良泉又说了遍,“你不觉得奇怪吗?”
案按理说山谷潮湿,应该更多蛇才对,他们在半山腰的时候都会遇到蛇。
“你,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有点瘆得慌……”这时候他手里的野鸡扑棱了下,吓得杜良泉一哆嗦。
“咱先回去吧,真怪吓人的。”
“嗯。”方陵想起只有杜瑶和乔凝在哪儿,脚下的速度又快了些。
他们一路往回赶,走到竹屋前听到一声尖叫。
心里的预想应验了,方陵心想坏了,赶忙打开门跑了进去。
屋里的情况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有几分反胃。
密密麻麻地蛇,什么颜色的也有,吐着蛇信子,铺了满地,有的开始往床上爬。
杜瑶一脸惊恐,吓得浑身哆嗦地挡在乔凝身边,正捂着手。
方陵见状,也不管什么害怕不害怕了,抄起镰刀就往蛇身上砍,嘴里大声喊着杜良泉的名字。
杜良泉听到他喊,进去也被吓了一跳,顾不得什么,很快和他们一起杀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