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哈雷看到了更加惊悚的一幕:男人突然咬住女人的肩膀,几乎撕下一块皮肉,可是女人一动也不动!接着,他们都转身走向了别处。
店里仅剩的几个客人奔逃而出。店后面的屋子里传来惊叫,然后又变得寂静……
当时哈雷的脑子里冒出个奇怪的想法:吸血鬼?——可是不对,女人喝了奇怪生物的黑色血液,然后男人咬下了她的一块血肉……这顺序并不是故事里吸血鬼的模式!
先是她,然后是她的丈夫,他们的儿女,他们儿女又冲出门去,不知又奔向了谁……
哈雷边说边不停问“下一次航班是什么时间”,他只想尽快离开帕法珀岛。
听了他的叙述,安德森和奥修对视了一下。他们都想到了那个“穿着三件套西装的高个字”是谁。
连赖尔也听出来了,毕竟他对那个人印象深刻。
“然后他们去哪里了?”奥修问。
“我不知道。他们一个又一个的……这些本地人几乎大多数都变得不正常了,那些游客本来就想去海滩看热闹,现在这群……不正常的人也跟了上去……奥修先生,莱娜还活着么?她帮我们订了机票吗?”
奥修叹口气。他拨过莱娜夫人的电话,无人接听。
这时哈雷突然惊叫一声,盯着奥修他们身后,后退时差点左脚绊右脚。在他们回头看发生了什么时,哈雷已经大叫着“不——!”转身丢下他们狂奔而去了。
“这是挺恐怖的……”安德森回过身,看着从拐角里走出来的巨大身形。
卡里尔肩上扛着个老婆婆,双手各提着一个成年人,脚步沉重地向他们走来。两个成年人都已经死了,老婆婆还活着,她很瘦,浑身脏兮兮的,一直在蜷着双手小声背圣经。
“我发现了件诡异的事情,”卡里尔扔下来两具尸体,奇怪地看了看那个奔逃的人,没有理会,“人们似乎中了诅咒。以及,我看到了深渊祭司。”
“深渊祭司?”安德森和奥修同时问,不过他们的语气倒是不太一样。
安德森没听过这个词,奥修显然知道得更多。
卡里尔大致描述了一下,他们发现,刚才哈雷在暗巷中看到的也许就是那个。
它们和半边人鱼一样,原本不该是这世界的东西。它们生活在人们从未涉足的领域,在古温萨文献中、帕法珀岛的古文物中常被提及。
“其实它们叫库拉狄帕,意思是为深渊祷念的人,”奥修说,“看来,也许我们无法离开这个岛了。”
卡里尔冷笑了一声,把仍在颤巍巍念圣经老人放在了旁边店铺的露天座位上。
“为什么这么早下定论?其实你本来也不想离开吗?”
奥修皱眉说:“我知道你厌恶我,但你能不能好好思考一下,如果我处心积虑想做些恐怖的事,我何必等到现在?我有必要想方设法让你远离我的视野吗?我比你还想过正常的人生!”
“哦?所以你承认是你……”
“你们停一下!”赖尔说,“你们不想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吗?”他指指尸体和老人。
卡里尔描述了一下他的所见——和哈雷说的很类似。
卡里尔一直追到了快到海滩的地方,看到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无形之物控制……他看到人类们围住一个已倒下的“深渊祭司”,他们饮下它黑色的血,然后目光呆滞地走向自己的亲人、爱人,紧接着那些人也失去了自我,撕咬上一个人后,再和他们一起继续走向更多人……
刚才的哈雷不被注意到,正因为他是彻底的陌生人。本地女人会把诅咒带给她的丈夫、家人……他们会再把诅咒和精神控制传播给其他有关联的人。
卡里尔手里的两个尸体是一对情侣,当他们失去意识,走向其他朋友时,卡里尔杀死了他们。
“而这个人,她似乎是乞丐,”卡里尔指指那老人,“没人认识她,没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就在前面不远处,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被‘传染’,而少数和谁都没有联系的人则……可以幸免。我只是顺手把他们带离那附近。参与到恶心的仪式里的人越少越好,不论死的还是活的……哪怕只是几个。”
“那么,为什么你们说‘无法离开这个岛了’?”安德森问。
奥修看着远处的火光,表情不仅仅是严肃,几乎是带着绝望:“只有当需要呼唤真正的魔鬼……或者说神灵时,深渊祭司才有必要献身。他们抛弃肉体,把精神强行灌注入人类的躯壳,他们的每次出现都将伴随恐怖的悲剧。比如……我们的母亲与怪物结合以求获得力量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自己那已经是怪物形貌的孪生哥哥,无奈地微笑起来:“阿斯塔尔特之子诞生时,就是在大西洋日之前。卡利亚德,也许你不记得了——我们的生日就快到了。”
“等等!我记得你的生日不是最近……”赖尔说。
“那个生日是我们被养父母领养的日子,不是我们诞生的日子。”
在他们说话时,安德森的目光不停在赖尔和奥修之间移动。
“格兰密斯想让你们的母亲复活?”他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