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了，我们走吧。”
“走，走走，我下去开车等你。”方问似乎比自己还害羞，全身通红得像个胡萝卜，手忙脚乱地开门冲了出去。
啊，就差那么一点。
第11章 漆漆
“林导，这次真是辛苦了。”片场上，对方的广告经理，那个秃头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上前来就是一阵嘘寒问暖，正直深夜，路灯把那男人的头皮反射得发亮。
“应该的，应该的。”林文熙嘴角都要横成一条直线了，一边应付着，一边匆匆往片场赶，虽然见怪不怪，但是林文熙遇到如此“热情”的人还是会有些别扭。
从公路边下车，穿过一个小型花园就是商场内部了。
MZ广场的项目，场地太大，调度太难，为了最后的成效，林文熙直接把需要导演的戏份全部调成了夜戏。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的样子，正直入秋，微凉的桂花香萦绕在广场外的林荫小道上，林文熙脚踩着泛白帆布鞋，棕色棉质阔腿裤，依旧肥大的墨绿色卫衣，现场指导有些碍事的长发被松松散散地低扎在了后脑勺，额前几丝较短的头发闲暇地搭在脸庞，活像一只夜晚出来觅食的小鹿。
“嘤嘤嘤”，忽然，低矮的桂花花圃中传来微弱的叫声，林文熙和助理小北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林文熙打开了手机手电筒，朝着声音的源头照射过去。
一只闭着眼睛，毛茸茸的小黑狗正萎缩在桂花下的杂草堆里。
“哎呀，哪里来的流浪狗，”那经理为了讨好林文熙准备用脚去踹，“这里的保洁是怎么处理的，我明天就去说一下。”
“没关系的。”林文熙抢先一步，慌忙蹲下了身子挡住了那经理，将手轻轻伸到小黑狗的鼻子下，那狗黑黢黢的小眼睛看了林文熙一眼，就慌忙脚乱地跟着林文熙的手蹒跚地爬了出来。
“这小奶狗还真是会挑人。”小北在一旁附和着。
林文熙想也没想将小黑狗抱在怀里，继续往前走，一旁的经理见状也闭口不言了。
“小熙！”还未进门，远远地就瞧见方问像个守门神一样依在商场门口，双手负在胸前，应该等了有一阵子了。
“你怎么来了？”林文熙虽然心中有数，但还是故意问了出来。
“夜里凉，你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方问并没有回答林文熙的问题，而是脸色一变，脱下了浅灰色的风衣像套麻袋一样硬生生地给林文熙披上，眉头还不忘微皱。“竟然擅自更改计划，改成夜戏，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立刻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