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舫得意地笑:“逮到你了。”
“那只是个喂鸟的,”少年从树后探出半张脸,似姑娘一样扭捏作态地发嗔,“六老爷,奴家在这儿呢。”
沈之舫拉下汗巾子,看到人不对,讪讪地松开手,追着飞扬的少年往后花园去了。
鹰哥晚上没睡,特意等着蒙亚回来,他有话要问他。好在蒙亚今天回来的不算晚,看到鹰哥黑着一张脸,心里难受,蒙亚说:“早晚要给你知道。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他是老爷,他是主子,我们算什么东西……”
鹰哥说:“你忘了你是个男人吗?”
“我没忘!我当然不乐意!”蒙亚眼眶红了,“可是六老爷说,只要我顺着他,给他三年,日后,他做主,放我出去……我想回西宛国,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
鹰哥说:“总还会有别的办法……”
蒙亚流着眼泪,压低了声音乞求:“鹰哥,明晚要是我这个时辰没回来,你去西院二门北墙下面等我,好不好?天黑了,万一晚了,我一个人,害怕。你陪我回来。”
第二天,鹰哥偷偷摸到二门北墙底下,马上明白了处境的尴尬。墙里,是六老爷的卧室,从中,正不断传出撩人的浪声。
蒙亚嗓音软糯得判若两人,哦哦啊啊的媚叫不止,似哭似笑地吐着软语哀求:“爷,不要啊……哎呀,……别……别动,爷……人家,受不住了……”
沈之舫嗓音低沉沙哑,拿下流话挤兑他,一边轻笑,一边不住拍打他。
蒙亚突然失控地尖叫,然后呜呜呜低声哭了。
良久,西院的角门打开一条缝,蒙亚拉拽着披风,踉踉跄跄地出来。看见鹰哥果然如约来接他,眼睛一亮,脸上一红,疲惫地说:“六老爷,给了很多赏赐。”
鹰哥没有说话,径自往回走。
蒙亚忽然问:“你说,你伺候过侯爷没有?”
鹰哥大怒,截口道:“你胡扯什么!你以为人都是你吗?”
“嘘,小点声。”蒙亚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如果没有,老爷为什么总是赏你?”
鹰哥无言以对,他能隐隐觉察,侯爷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侯爷是光明正大的人物,跟六老爷不一样。不过,那寓意不明的目光,还是会令他,惊惶。